只要他早一点料到她会在闭关时遇上劫雷劈顶,他定会早一点把云峰上的结界早一点撤掉。
他很焦急,但撤结界的动作也不慢,他很快便撤掉了结界,赶到了劫雷劈下的正下方。
三年不见,她的面容依旧娇艳。
此刻她在劫雷下盘腿而坐,调息承受着劈下的劫雷。
两道劫雷已经劈在了她身上,但她除了发丝稍微凌乱外似乎也没有异常。
甚至长发因劫雷劈过而飞扬的样子,像是那天尊下凡般透着一股睥睨世间的矜贵之气。
他并没有贸然上前帮她挡下劫雷,她能自己应付,他没有必要出手。
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突破的模样。
劫雷一道接着一道地落下,当最后一道雷落在她身上后她的周身一圈淡淡的光晕,显示她突破元婴进入化神期。
云浅也终于睁开眼睛,试了一个清洁术整理了一下衣衫,才发现不远处的萧洛尘愣了一愣。
“尘儿,你怎么……”
她本想问她还在闭关中,他为何会来这里,但突如其来的轰鸣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小心……”萧洛尘猛地闪身到她跟前,展开防护罩帮她挡下一道雷。
分明她的劫雷已全部劈下,她也已突破成功,却在这个时候有一道巨大的蓝色劫雷毫无征兆地当头劈下。
而她完全是放松的状态,根本没有去想这个时候还会有劫雷劈下,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那道粗强的蓝色劫雷当头劈下,一击劈开萧洛尘凝结出的防护罩,直击他的背部。
就算她此刻被他护在怀中也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可见这道劫雷的威力有多大。
天上的劫雷云已经完全撤去,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萧洛尘脸色苍白地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云浅摇头道:“为师无事,倒是你怎么能直接去挡劫雷?”
说着她把他扶到一旁看到他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有晕过去已经是个奇迹。
他的后背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斜挎在整个背部,被雷劈的伤疤向外翻卷着,几根肋骨已经完全断裂,伤疤处流出红黑的血液。
云浅拿出金疮药先简单给他涂抹在伤口上,算是做一个简单的消毒。
“为师这就给你疗伤,伤口会有钻心的疼,你能忍住吗?若是不能忍住,为师就给你施了定身术。”
云浅想起之前给黎湛远疗伤时,他都没有办法忍住,便问道。
“徒儿能忍住,只是给徒儿治伤,会不会费师父的真元?”
云浅很感动,他都这样了还担心她会为了费真元。
她在闭关这三年也反思过,她闭关修炼提升修为的确很快,但对萧洛尘也太不公平了。
宗门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丢给他一人,着实有些过分了。
因此在这三年他也是拼了命的加快修行的速度,这才三年达到可以突破境界的地步。
本是想着到达化神期后提前出关,没想到度劫的动静竟引来了萧洛尘。
没想到他替她挡了劫雷后不仅没有丝毫埋怨,还在担心她费真元去救他。
如此孝顺的徒弟,她要到哪里找。
真元和灵气不同,用一点会少一点,所以没有人愿意用真元去救人。
但还好她除了真元还能用真火来治疗。
而且在闭关的这三年间她也摸透了要如何运用真火来治伤的原理。
云浅先把一些灵力渡到他体内,而后开始运用真火配合着刚才渡过去的灵力来一起针对伤口进行治疗。
这样做治疗效果非常好,但痛感会加倍,比起只用真火治疗,会更疼。
当真火在伤口上治疗,萧洛尘的额头已经见了豆大的汗珠,但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真火所到之处似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那种难受感并非是常人能忍受的,然而萧洛尘却是没有痛感一般,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任何神情。
她都开始怀疑她的这个治疗方法是不是减轻了痛感。
很快断开的骨头被真火接好,翻卷的伤口也开始一点点恢复原状。
但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真火一点点在挪动,云浅的额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因为伤口实在太深,待她把伤口全部复原好的时候夜幕也已降临。
虽然外伤全部治好,但魂识也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怎么样?还难受吗?”云浅一脸担忧地问道。
月色之中,他的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白,但就算如此,紫衣墨发于夜空轻扬,绝美容颜上绽出浅笑,极美。
“徒儿累了,师父能否扶徒儿一把?”
云浅毫不犹豫地俯身,把他的胳膊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肩上,而她的一条胳膊则是绕过他的腰,把他扶了起来。
她的身上有一股浅淡的幽香,靠的近了才能闻得到。
萧洛尘几乎把自己都靠在了她身上,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云浅虽然发现他靠她靠得有点近,但却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为了替她挡雷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浑身无力也能理解。
云浅扶着他起身要把他扶到云峰下的住处时,他道:“师父,徒儿很累,不知道是不是伤及了灵根,可不可以在云峰上借住一宿?”
云峰上就只有她的住处,云峰上借宿就是要在她的住处住一晚。
她犹豫了一瞬,想到他为她挨了那么一道天雷受的伤,便同意了。
他受伤这么严重是她的原因造成的,若是半夜再复发什么的,若是住在她那里,她也能方便照顾,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男女共处一室是否方便的问题,几乎被她抛之脑后。
对师父如此孝顺的徒弟,能有什么心思呢?
况且她都已经闭关三年,这三年也足够培养他和白樱璃的感情了。
到了房间,她把他扶至唯一的床榻上,她便要起身。
却不知是谁绊倒了谁,二人齐齐倒在床榻上,她上他下。
她的嘴唇也落在了他的喉结上,在他的喉结缓缓滚动时她才像是被雷劈般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