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话带了十足火.药味儿,只不过对于小兔来说,那些讥讽的意味不起作用,她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泪汪汪忍气吞声。
“我和徐公子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你要是下次再这么乱开玩笑,我只能不搭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礼貌。”小兔平静说完,去做准备工作,下午又该上班了。
小蕾讪讪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晚上下班,小蓓兴冲冲拿了张报纸请室友们看,自豪地说蓉城商报有整整四版篇幅介绍她的家乡红苕市。
提起家乡,小蓓又说以后发达了,请朋友们去达因县的中国死海玩儿,她外婆家在那附近,那里挺神奇挺好玩儿的。
小兔瞟了眼报纸,晃眼看到报上推荐的景区酒店有盐海酒店,想起山猪在那里工作。
小蓓介绍说,那个景区浓缩的是中国井盐文化,与很多西北盐湖不同的是,那里的盐卤水对人体没有没有伤害,没有刺激,还有很多益处,泡在不游动也不会沉的水里享受,真的很舒服。
没太听清小蓓说什么,小兔不自觉地翘唇笑了笑,小蓓还以为她对景区有兴趣,把那天的报纸全塞给她,让她慢慢看。
接过报纸在手,小兔细看与红苕市有关的风俗人情,多了解山猪家乡,也算是多了解他吧?
不经意间翻到了报纸的另一版面,是整版的婚宴报道,新郎新娘不是明星,却比明星更引起小兔注意,那是甜甜和一个富商儿子的婚礼细节。
大幅照片有三张,一张是甜甜与丈夫一同倒香槟入杯;一张是他们互相戴戒指;一张是他们在拼成心形的粉色水晶幕墙下宣誓。
轻轻放下报纸,小兔释然轻笑了,山猪所在盐海酒店经营状况该不错,才能被报纸推荐吧?看甜甜的样子,应该也会有幸福生活吧?
闹得轰轰烈烈的事很快就成过去了,小兔只愿自己能如轻轻放下报纸一般,放下沉沉心事。
过了两天,徐公子又来找小兔谈心,小蓓也忍不住打趣她:“徐公子对你有一点点动心了吔,要不要考虑一下?”
“没把握的事,我不想考虑,经不起折腾。徐公子那样的人,和他感情深厚也不一定能相守到老,更何况没感情?”小兔随口答着。
胖嫂怪笑着说:“想那么远做啥呢?先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要是不成了,多敲点分手费也比你打工强。”
这种话最惹小兔生气,语气很重地反驳:“女人总受岐视,就因为总是存了这些龌龊想法!女人先追求男人无所谓,可以举着牌子向全世界说很爱他,可是要倒贴上床,要用手段逼婚,那就是下贱!"
经了风雨的花儿总难免长出刺来,小兔不是纯白无暇能容忍一切的白莲仙子,心中有怨的人当然会有偏激想法,有些话冲口而出后才惊觉自己说得太过份。
胖嫂不悦地冷哼几声,小蓓尴尬笑笑,可平常总和她唱反调的小蕾,居然双目无神点点头,喃喃附和她所说:“对,特别是明知不爱还送上床,最贱了……”
“我……我表达得也不对,主要是想说最难讲明白的就是感情,要是感觉出男人没那么在意你,最好还是离远点为好……要打动男人的心不容易,若论美丽优雅,谁还比得过戴安娜王妃?她都做不到的事,我们还是算了。”小兔放缓了语气。
“对,戴安娜王妃还是通过世纪婚礼嫁进王室的,她都留不住男人的心,我们弄些小手段的乡下姑娘可更难了。”小蕾虽在接话,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小蓓叹着气接话:“也不一定哦,要是男人终于发现做错了,愿意和更好的那个女子携手呢?”
这个观点,小兔可不赞同:"男人知道错了,也绝不后悔,真的,男人几乎后悔了也不承认,不懂得挽留,更不会重新追求同一个人。即使心里清楚以前有些地方做错了,也只是暗暗积累经验,让自己不再犯错,只会在新的一株嫩草面前表现得更完美,而不吃回头草。"
“嚯、嚯、嚯……”小蕾怪声笑起来,“男人要吃回头草的……”
“要是男人吃了回头草,那肯定是从来没有放下过那棵草,并且非常厌恶后面遇到的草……”小兔顺嘴说着。
“非常厌恶??”小蕾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五官都因使劲掩藏情绪变得扭曲了。
小蓓冷声呵斥小兔,“你说话咋这么毒?”
对于小蓓,小兔相当尊重,听她呵斥,不再说话,而是歉意地看向小蕾,先前只顾了乱说,没注意到小蕾的脸色煞白。
小蕾迎上她的目光,惨然笑说道:“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忧郁哥非常厌恶我……发生关系后,他说要慎重考虑,不是考虑婚姻,是考虑怎么把我甩脱,嘻,你看了我笑话儿,心理平衡了吧?”
这才几天时间?怎么会这样?小兔有些不明白。
小蓓把小兔拉到一旁悄声说,忧郁哥因了小蕾灌醉他,稀里糊涂发生关系的事,对小蕾很不满。
他是个保守的人,家里长辈又对这方面管得严,再加上对前女友没忘情,有意无意中疏远小蕾。
昨天,忧郁哥的前女友被歌唱比赛劝退,打电话找忧郁哥哭诉,两人有意和好,今天来跟小蕾提出分手。
说这比赛被劝退,也是个稀奇事,当年流行中性风,忧郁哥前女友古典文雅,唱的都是古风歌曲,唱功不错,可因总穿汉服被嘲笑,评委们不知道该怎么评,淘汰她或者让她晋级都难办,最后只得由主办方劝她退赛。
可谁知,十几年后会汉服大流行,古风歌曲也大流行,出名这种事真的要看运气。
且不说这些题外话,只说小蕾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边哭边怨:“他说这段感情中,是他对不起我,可我自己也有错……我有什么错?我想早点儿敲定关系算是错吗?"
她看向小兔她们,她们只同情地看着她,什么也不好说。
小蕾又哭起来:"是,我是因为他家庭条件不错才喜欢他,可谁不想过得好点儿?我又不是骗子,是真心的很喜欢忧郁哥,我也付出不少,不是拿他当摇钱树啊!我真的很喜欢他……”
默默听她哭着说着,小兔也不好再讲道理,可这“真心”,到底什么算真心呢?一个女子不骗婚,愿意和一个男子过一辈子就算真心?或者一个男子愿意负责,一辈子照顾一个女子便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