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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在异形愤怒冲向自己的时候,唐沐一念起,使唤着万千红线从蛰伏的石壁处,愤而暴起,将巢穴内所有等待孵化的白蛋,全都穿破。

于是整个巢穴,都是溢流而出的蛋液。

那从蛋液中散发出来的难闻气息,叫所有异种都震惊了。

它们本来很确定唐沐的位置的。

但是当整个巢穴里的卵都碎裂,整个巢穴都弥漫着蛋液气息的时候,异种们就彻底迷糊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同时,它们内心在恐惧,身体在瑟瑟发抖。它们恐惧“孕母”知道真相后会责怪它们,也发抖当“孕母”在知道所有的白蛋都被毁坏时,会用怎样一种令人心颤的力量来对付它们!

要不,跑吧?

反正留下来也是死。

还不如跑,或许还能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也不知道唐沐做了这件事情后,到底触发了怎样奇怪的机能。竟然使得所有异种在得知白蛋都被毁坏后,撒腿跑了?

静默了十秒钟后。

唐沐果然用刀刃划断了包裹着玩家们的白丝。

因为白蛋被毁坏,玩家们都恢复了体能。腰不软,脸不白,说话也有力气,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了。

“看来‘孕母’积威已久。”乔垣做出这种了这种判定。

然而除了阿宇协会的人,根本就没其他人搭理他。

包括唐沐。

唐沐只是瞥向晏星文,“如何?”

晏星文哭唧唧一副小哭包的脸,“不好。”

晏星文的这副哭唧唧的模样,对于唐沐来说,还真的挺稀奇的。在她的印象中,晏星文就是那个站在所有人前面的人。

或许,她以前太小。不曾注意到过他也曾可能有过的软弱与无助。而当她眼里再有他的时候,他已经与少年期告别。

“知道‘孕母’休眠的地点在哪儿吗?”

“知道。”星文点了点头,并指向某个巢穴深处,“上次我被抓来过。但是我跑了。不止我,其实被抓来的村民也经常有偷跑掉的。可‘孕母’就像是根本不记得她曾经抓到过我们一样。一直锲而不舍的抓……我们跑了,她也从没管过她的巢穴是否有纰漏……好像她的记忆有点问题。”

“她的记忆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问题?”

“一般都是睡了一觉之后。”

也就是说,等莺姐醒过来以后,可能根本就不记得她曾经抓到过他们?

难怪不亲自来擅守巢穴,而是叫异种来守。毕竟叫异种来守,异种的记忆是连续的而非间断的。

“带我们去吧。”唐沐对星文道,“带我们到地点后,你就退到后边去。不要靠近战场。”

星文,“?”

星文没说话。但他也还是把唐沐一行人带到了“孕母”休眠所在处。

这是一张巨大的,用白丝铸就的网。而“孕母”莺姐就睡在巨网的正中央。

她睡觉时,模样娴静,温柔。仿佛与杀人夺命的诡怪毫无关系。

但只要她醒来,她就会立马对无辜者伸出利爪。

“噗嗤!”

乔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柄匕首,刺进了莺姐的心脏。

围观群众,“??”

乔垣倒是解释的很自然,“跟你学的。”乔垣看向唐沐,并指了指自己腹部,还流着血的伤口。

虽然副本内造成的伤,并不会被带出副本外。但副本里受过的伤却会以另一种方式反噬给这个人——精神力。

所以乔垣回去以后,肯定是要狠狠地休眠几日了。

“对待威胁,就要先下手为强。”

哈。

唐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是什么人,就会被什么样特质的人事物所吸引。你不是在向我学,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做。别把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我不背不属于我的因果。”

“……那你不想趁着她没醒来之前,先弄死她?”

唐沐冷淡脸。没回答。

不过奇怪的是,即便莺姐被刺了一刀。但她依然安稳地睡在巨网中央。仿佛没受到过任何损伤一样。她的心脏也并没有流出任何液体。

看来诡怪还是有诡怪的特异功能在的。

“用刀根本杀不死她。”唐沐蹙眉,“但问题是,即便是我附魔过的红线铃铛,也无法对她造成损伤。”

“……明明巢穴里所有的白蛋都被毁掉了。她的能量来源:白蛋与女人石像。也都没了。为什么她还是完整的?”

“不知道。”

一般诡怪失去了诡力来源,都会消失的。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好似安稳的娴静的,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样。

众人搞不明白。

便也就放弃研究“孕母”,而在巨网附近研究起壁画来了。

壁画上面有画着许许多多的小人。

第一幅画是一群人围在一个篝火前,正在跪拜祭祀着什么。第二幅画,是祭祀的东西。猪羊等物体,但其中也偶尔有用竹子搭建的纸人骨架。

第三幅画是大家把祭祀的东西,全都扔进了漯河。

第四幅画,村子突然发生了变故。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感染了重疾。

但看情况,这种重疾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是发生了很多次,许多办法都用尽了,却依然找不到出路。

大家认为祭祀无用,便请了巫医。

第五幅画,就是大家找巫医,来查到他们会感染重疾的原因。巫医说小乡村地里位置偏僻,大家血脉相近,必须要有新鲜血液的进入,才能使众人的免疫力有所提高。

第六幅画。村子里忽然就多出了很多从外地来的女人。

第七幅画。这些女人源源不断地替村子生孩子。几乎都没有空隙的时候。

第八幅画。很多女人在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就直接被埋进了墓地。

第九幅画,是个崭新的画风。笔锋刚硬。画这幅画的人,很明显对整个村庄的人,都带着一股难言的恨意。她临摹了前八幅画,并将1-8幅画里面所有的小人,全都重重地打了个叉。并画上了一个腹部巨大,类似于蚁后的形状物体。蚁后待在所谓的巢穴内。而巢穴里密密麻麻布满了蛋。

她还特意把蛋的位置都标注出来。似乎生怕自己会忘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