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清帝听完清风的畅想未来,起身把她放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道:“朕走了,你接着做梦。”看着出门的宣清帝,清风继续计划自己的人生。
宣清帝出了凤鸾宫道:“宣齐国公觐见,朕要好好跟他探讨下朕的皇贵妃。”内监总管李德全躬身应是,安排人去请齐国公。
国公府,齐国公正在写字,齐管事进来道:“国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上宣您觐见。”齐明阳拿着斗笔抬头问:“可说了什么事?”
齐管事道:“小人不敢问,来的事李总管的徒弟张内侍。”齐国公放下笔,整理下袖子道:“走,去看看。”
张内侍见齐国公来了,立刻行礼道:“国公爷安。”齐明阳见了扶起来道:“张公公来可是宣圣上的旨意?”
张内侍道:“国公爷别误会,小的来是请国公爷进宫的。圣上宣国公爷觐见。”齐明阳道:“我这一身还行走吧!”
张内侍跟着齐国公道:“国公爷,圣上从凤鸾宫出来就宣您进宫了。李总管传话说,圣上找你探讨皇贵妃娘娘。”
齐明阳随手塞了个荷包给张内侍,道:“谢张公公,望公公在宫里照应着些娘娘,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些顽皮请公公和李总管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张内侍拱手道:“国公爷哪里的话,是小的们望娘娘多加照拂。”齐国公没在说什么,进马车做好往宫里去。
到了乾宁殿,齐国公进去对着上坐的宣清帝行礼道:“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宣清帝笑着道:“齐国公请起,说起来国公爷是朕的岳父。这儿不是朝上,国公爷不必拘礼请坐。”
齐国公起身道:“谢圣上赐坐。”齐国公坐下,自有宫女送上茶果。宣清帝挥手,殿内服侍的都退了下去。
宣清对起身道:“国公爷啊!您家是怎么养出清丫头这样的活宝的?朕着实好奇,请国公爷过来叙叙。”
齐国公起身拱手道:“回圣上,娘娘在家一切都是母亲和夫人在教养。
在娘娘六七岁的时候,母亲见家里姑娘就要大了,眼看着要许人家了,就从蓉王府太妃那里请了位老嬷嬷教导规矩礼仪。
哦,就是娘娘当初嫁到齐王府时,跟过去的李嬷嬷。当初家里的姑娘都是一道学的,娘娘当时年纪小,还跟着多学了几年。
后来为了让家里姑娘闲暇时能有些能打发时间的技艺,母亲又请了宫里数位女先生去府里教导姑娘琴棋书画,就是舞技先生都请了。
可是娘娘说了什么,要是娘娘口不择言,望圣上看在她还小的份上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宣清帝道:“哦,令堂还请了舞妓先生在府看里,清丫头可学了?朕看清丫头身骨匀称,倒像是练家子。”
齐国公笑道:“当初就是为着娘娘才请的舞技先生,娘娘小时候跟她母亲,在正院旁的东篱院住。
就是娘娘当年回门的院子,因是独立的小院,她跟自己同胞的哥哥就是那个跟她一起双生的哥哥,走的很近。
后来夫人因着姑娘们都大了,要寻婆家,要备家,事情多了照顾不周。娘娘就搬到老君堂跟,母亲住。
母亲偶然发现她在院子里扎马步,问她为什么。她说小时候身子不好,吃药比吃糊糊多,药太苦不想吃。
只要身子好了,长辈就不会给她吃苦药了。她六岁就跟毅哥儿一起习武,这都两三年扎习惯了,一日不去蹲上几回难受。
母亲看她这样不行就说武技是男子学的要是她跟着学,学成五大三粗的日后可怎么好,谁家愿意娶个母老虎回家镇宅。
母亲让她折腾不住就说,要多动动也不是没办法,学武不如学舞,就请了舞技先生在家里教娘娘跳舞。”
宣清帝哈哈大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废太子作乱那日,朕看清丫头那刀到是用的趁手,还以为,国公府是将门,清丫头是将门虎女才有如此胆色,原来是从小就顽皮。”
齐国公无奈道:“娘娘是臣最后一个孩子,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出生就不顺,一路长成因着她生母,也是磕磕盼盼,好在长成出阁还是很顺当的,臣也甚是欣慰。”
宣清帝笑道:“朕的这位皇贵妃还真是贵女里的奇女子啊!从小就这么顽皮,也是。朕一直好奇皇贵妃为什么那么喜欢数银子?”
齐国公不好意思道:“娘娘自小就喜欢看账本,有段时间她母亲教她管家,拿过账本给她讲了一遍她就会了还会举一反三。
家里的账只要经过她的手,就是经年的老管事,老买办在哪划了银子,她都能给人说个底儿朝天。
圣上也知道,哪家没有几笔糊涂账,可只要经了娘娘的手,这账就没有糊涂过。
我跟她母亲也觉得奇怪,她母亲问过她怎么那么会看账,她说她对数敏感只要一看数就知道哪儿不对。
家母成说,娘娘幸好不是男子,要是让她进了户部只怕一部十几个人她能得罪个干净。娘娘,稍微大些就帮着母亲料理陪嫁,说来也奇她看账能给做账的人看哭了,管账出过乱子。
臣母亲当初也是怕她眼睛太毒蝇头小利都不肯放过反而坏事,就把陪嫁的庄子给她打理。
一两年下来,庄见了母亲倒头就拜说母亲持家有方,御下宽容庄子里的利钱却是比国公府同等庄子都高。
我问过她,才知道,她说下人们敢贪银子是因为主家对账不清,查账不严,信任过度才会养出刁奴欺主。
每次经过她手的账她都会告诉账房要怎么做让主家满意,怎么做让账房看不出来,要怎么在账面上使银子,几十年的老张房都恨不得拿着账本去找她拜师。
说起来自从她这方面显出来后,臣府里的账就清楚多了。她母亲有时候被账上逼急了,还说账上在糊涂就让十九姑娘跟你们对账。
第二日那账就改过来,从此那些帐房再也不敢做糊涂账。臣也不知道,娘娘怎么就那么会看账管账算账。
曾经她一个人在帐房面前,把府里近十年的账一日就算完了。几个帐房说,好在十九姑娘生在国公府是国公爷的姑娘,要是帐房管事他们就都要去喝风了。
臣曾经看过她那四个算盘同时算账,打的比她母亲还快还好。而且她心算也不慢,帐房管事还没算明白的,她都能给人结果了。
在家就这样,日日都数她自己的银子,过年过节长辈们赏的,自己屋里的开销,每一笔都有账可寻。
臣母亲说她要是生在商户人家只怕能当家了,后来她喜欢刺绣和书法就没日日数银子了。至于圣上问臣娘娘为什么喜欢数银子,臣只能说娘娘不喜欢做账上的睁眼瞎,对账她明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