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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这幅牛皮地图,虽绘制粗暴,但却记录了乌丸各方详细的情报。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栗籍骨都侯对乌丸的恨意有多强,只不过一直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不得不顺从以代郡太守王泽等人的管辖!

代郡共分十一县。

除王泽这个代郡太守所在的高柳,南匈奴栗籍骨都侯部占据的班氏之外。

两大乌丸势力东西划分。

其中,较为势弱的一方为普富卢部,占据了北平邑、道人、狋县、平舒四县!

以代郡中心的东安阳为界,以西包括马城、桑干、当城、代县五县都属于难楼管辖范围,其势力,甚至延伸到上谷郡,和阎柔、鲜于辅的势力接壤!

“呵呵,好好的一个代郡,他代郡太守王泽只占据了治所高柳,剩下的十县,居然都被你们匈奴和乌丸划分了,这还是大汉的疆土吗?”

吕布冷笑道。

弼马温挠了挠头,赔笑道:“现在不一样了,起码班氏县已经重新回到大汉的手中了!”

吕布挑了挑眉:“算你懂事,那你可知,如今普富卢部和难楼部的情况如何?”

“嘿嘿,将军,你这可就问对人了,小人之前已经听我家大人分析过!”

“将军请看,前些时候,王泽侄子王机,趁雁门郡空虚,用钱粮笼络两部乌丸,征召士兵随他西征,最终战败,包括王机在内,五万乌丸大军几近覆灭!”

吕布一边听,一边不由感叹,当初刘备等人,当真是打了一个大漂亮仗,活生生让这些弓马娴熟的乌丸人被打的丢盔弃甲,最终饮恨卤城!

“这五万大军之中,大部分为强大的难楼部提供,小部分为普富卢部提供,经此一役,两部乌丸大伤元气!”

说着,弼马温眼中精光乍现,嘴角抿了抿道:“不瞒将军,此次若非新任单于下达了死命令,其实我家大人,另有打算!”

“哦?什么打算?”吕布好奇道。

弼马温指着地图道:“趁着两部乌丸虚弱,尽起大军,重现冒顿单于荣光,将这些乌丸人给打趴下,让他们成为我们的附庸,夺高柳,据代郡全境,北部以长城之利,据弹汗山鲜卑于外,南向刘虞效忠,臣服大汉!”

吕布眯了眯眼:“想法倒是不错,但你家大人有没有想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部乌丸虽然被打残了,但还不是你们这一县之力可以与之为敌的!”

“就算,你们的计划成功了,那北部横据的鲜卑不说,上谷、渔阳一带的乌丸又岂会坐视不管?你们又怎么知道刘虞会愿意接纳你们?”

对于吕布的问题,弼马温嘿嘿一笑:“多的小人也不清楚,不过有几点,小人还听我家大人提起过!”

“说说看!”

“诺!”弼马温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

“首先一点,将军可能有所不知,乌丸势力虽说强大,但实则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为政,哪怕是同处代郡的难楼和普富卢两部乌丸之间,也常有摩擦,此前能尽起五万大军入雁门郡,也是那代郡太守王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让他们答应下来的!”

“这两部乌丸都跟代郡太守王泽交好,但一直没有承认向刘虞效忠,刘虞一直想招安两部,却被拒绝!”

“往东,上谷郡、渔阳郡方向,则是鲜于辅他们统率的各部乌丸,而这些乌丸,已经是跟汉人杂居,成为了刘虞的部从,在刘虞的管辖下,常常受到难楼部的侵扰,在刘虞的调和之下,鲜于辅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但其实内心并不好受!”

“我家大人说了,如果能把这不老实的两部乌丸给打败,再向刘虞效忠,刘虞定然是会愿意的,鲜于辅、阎柔他们,必然也是希望西边的势力不要太过分,能同样地投靠刘虞,才能长久安稳下去!”

吕布摸着胡须道:“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你家大人筹划已久啊!”

“将军说的在理,除了这些大人口中早就顺应天时的条件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吕布坐直了身体。

弼马温低头道:“正因为前段时间乌丸大败,导致了乌丸两部势力发生了一大变化!”

吕布眸光闪烁。

“其一,将军应该也知道,乌丸部自从迁入关内之后,虽仰赖刘虞仁政,少有厮杀,但坏处就是失去了关外的牧场,如今,长城以外,皆被鲜卑占据,乌丸人和我们匈奴人一样,都要依靠放牧才能生存!”

“失去了关外牧场,这就导致了乌丸每年都要为食物发愁,相较于鲜于辅他们投靠刘虞,与汉人通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难楼、普富卢两部乌丸,还过着以劫掠为生,偶尔和代郡太守王泽之间达成某些交易,王泽出钱,他们出力,让王泽能够坐稳代郡太守的位置!”

“但这次,王泽虽然给了巨大的代价,但相较于乌丸战损的人马而言,这些钱粮完全不足以让丧失大部分青壮的乌丸两部能够好好地生存下去!”

“乌丸两部已经是民怨四起,家家哀悼,食物匮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才有了这次乌丸抽调兵马,派出了吐难噜和我家大人一起攻入雁门郡!”

“乌丸的想法也很简单,除了要报仇之外,就是抢劫,抢劫更多的食物和钱财,才好弥补之前损伤的元气!”

吕布摸着胡须,淡淡道:“也就是说,吐难噜又战败后,这两部乌丸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将军说的是,正是这么一个理,吐难噜愚蠢,竟敢与将军为敌,打光了乌丸仅剩的兵力,接下来,乌丸要么南下劫掠,不然的话,迟早会被吞并!”

“而小的说的第二点,也跟他们这次的出兵有关!”

“说下去!”吕布淡淡道。

弼马温一喜,继续开口道:“两部乌丸虚弱,普富卢部倒还好,毕竟除了北面的王泽,南面的刘虞之外,西面则是我们匈奴占据的班氏,哪怕内虚,也没有外敌侵略!”

“但难楼部不一样,他的兵力损耗更大,导致他不得不把手从上谷郡的范围收了回来,守好他在代郡的一亩三分地!”

“两部乌丸首领也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那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所以除了这次派吐难噜领军出征之外,两部乌丸大人也在一起碰面,按照我家大人的意思,损耗严重的两部乌丸,可能是准备抱团取暖,至于利益地位之间该怎么划分,就要等待吐难噜这次的战果表现了!”

吕布盯着弼马温,看得他身体发寒。

“将……将军,怎么了?”

“你是说,两部乌丸大人,难楼和普富卢二人,现在聚在一起?”

“是……是这样的!”弼马温眼神躲闪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应该也知道吧?”

“小的听我家大人说,现在这两部乌丸大人,就聚集在东安阳县内,城内守军空虚,二人身边,也只有自己的亲卫随从……”

吕布听着弼马温的话,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你说,我如果现在趁其不备,尽起大军,直取东安阳,会不会可以一战将这两部乌丸打残?”

弼马温难忍喜悦,抬头激动道:“以将军之威,当然可以!”

但下一刻,弼马温如堕冰窖,因为他注意到吕布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之色。

“将……将军,是不是小人说错什么话了?”

“不,你没说错,你很好,让本将大致上了解到了整个代郡的情况!”

“不过,你是不是以为本将是个傻子,可以成为你们报仇的工具,成为你们手上的一把刀?”

“啊?”弼马温一惊:“将军,小人没这意思啊!”

弼马温跪在地上,整个人抖如筛糠。

“哼,最好没这个意思,栗籍骨都侯让你把这些话转达给我,目的不就是想让我这次除了收拾完王泽之外,顺带把这两部乌丸也给解决了!”

弼马温冷汗直冒:“可对于将军你而言,收拾两部乌丸,不是顺手为之的事情吗?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拿下了高柳,却依旧要被两部乌丸虎视眈眈,这么做……”

“嗯?”

吕布只看了一眼,弼马温便吓得不轻,跪倒在地求饶:“将军,小的错了,小的承认,这些话的确是我家大人让我转告给将军的,但也并不是单纯为了给我匈奴出气,大人觉得,这样的时机,是很难遇到的,趁着两部乌丸大人聚集一处,聚而歼之,不仅能总领代郡,还能翦除后患,对于将军而言,更是大功一件……”

“行了,不用再说了!”

吕布摆了摆手。

“将军……”弼马温畏惧地抬起头,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惹得对方生气了。

大人啊,你可别害我啊,眼看小的就能真正地做一个吃喝不愁的弼马温了,别一下子又给打下云霄了!

“你和你家大人的意思,本将已经明白了,但很可惜,本将不能答应你!”

“将军……小的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弼马温表示费解,因为站在他的角度看,无论是真正功成之后是大功一件,还是对于本就和乌丸不和的刘备一方,都是翦除强敌的一个大好机会,吕布没理由拒绝的啊!

“呵呵,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弼马温怔怔地望着吕布。

“你以为,本将这次出征,是为了泄私愤,或者是给我主打下更大的地盘?”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吕布负手而立,脸色认真。

“的确,有王泽先前联合乌丸侵略雁门在先,这也是本将敢直接率兵攻打代郡的理由,联合外族,欺辱同胞,光是这一条罪名,纵使本将斩下王泽狗头,想他的顶头上司刘虞,也不敢多放半个屁!”

“名正言顺地拿下高柳,今后等我主打算向乌丸用兵之时,便可将战场放在代郡,而非并州地界,高柳北倚长城之坚,往东可进取幽州全境,只需驻军于此,联合这班氏县,便再无外族可出幽州劫掠雁门!”

“而本将此次的目的,也只是如此!”

“至于那乌丸,现在不能动,也不好动!”

吕布语重心长地说道。

弼马温皱了皱眉。

“呵呵,想不明白吧?”

弼马温挠了挠头:“小的愚钝,的确是想不明白将军的话,将军既有战败两部乌丸的能力,又有乌丸侵略刘大人在先,为何不能动,也不好动?”

“这就是你们匈奴人跟我们汉人的差距!”吕布开口道:“两部乌丸,两经大战,元气大伤,的确,现在我只要领军攻至东安阳,则可覆灭两部乌丸!”

“但你想到过之后该怎么收场吗?”

弼马温张大着嘴巴,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其一,幽州地界,还是他刘虞的地盘,幽州牧一职,也是陛下亲封,我主据之,名不正而言不顺,纵使拿下两部乌丸占据的县城,也会面临刘虞的讨要!”

“我家主公与那刘虞,同为汉室宗亲,理当携手共进,以安天下,却不想同室操戈,惹人非议!”

“尤其是那刘虞,一直对乌丸各部采取怀柔政策,若我不管不顾,杀了个天昏地暗,那岂不是陷我主于不仁不义之境?”

“其二,若是战胜两部乌丸,那我主的势力范围,将拓展到代郡与上谷郡接壤处,你应当明白,上谷郡盘踞的,是何方势力!”

“是鲜于辅还有阎柔他们统率的向刘虞投诚的乌丸势力!”

弼马温忙接上道。

“正是如此,先前他们畏惧于代郡两部乌丸势力强大,只是发生小规模摩擦,但若我收复两部乌丸管辖的土地,那将直面鲜于辅和阎柔等人的侵扰,届时,我等是退避三舍,还是屯兵以拒来犯之敌?”

“这……”弼马温哑口无言。

“这岂非给我主树立新敌?又徒耗兵力?”

“一旦两方摩擦过甚,刘虞自然不悦,那代郡南部,也要时刻提防刘虞的动向,我主经略并州未久,底蕴不深,倘若被代郡战局牵制,何谈大计?何谈平定天下?”

弼马温满头大汗:“将军高见,小的佩服!”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世人皆知我吕布好勇斗狠,却殊不知,我吕布也是进退有度!”

“你也不用觉得遗憾,两部乌丸,如今元气大伤,周边群狼环伺,自保尚且困难,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与其痛打落水狗,不如放任他们盘踞在代郡与上谷郡之间,作为我主和上谷郡乌丸之间的缓冲势力!”

“只要我等没有表现出侵占的想法,他们又何敢来犯我境?”

“至于他们能否在鲜于辅等人的进攻之下活下来,那就是交给老天来决定了!”

“乌丸之间互相掐架,让他们陷入战争泥潭,这才是对我主来说,最好的局面!”

弼马温一脸崇拜地看着吕布:“将军之智,堪称鬼神难测,小的今后能随侍将军左右,真乃三生之幸!”

对于弼马温拍的马屁,吕布极为受用。

但表面还是假装谦虚道:“这算什么,也是我那臭……女婿教我的,叫做什么猥琐发育,不要浪!”

“一个女婿半个儿,秦耀公子为世之大才,想来也是在将军的谆谆教诲之下,才有如此成就,汉人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将军这等智勇双全的老丈人教导,秦耀公子才能名动天下,为天下人所敬仰!”

吕布鼻子喷出两股热浪,弼马温这番话,实实在在地拍在了他的心巴之上,让他内心近乎飘飘然。

“这有什么的,本将还有很多手段,没有教给他呢!”

“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看,好好学,保证你受用一生!”

“谢将军栽培,小的今后定当追随将军的脚步,学得将军的大智慧,方才不辱将军威名!”

……

“文远,此次我军以最快速度攻打北平邑,再北上进击高柳!”

“按照弼马温所言,此刻北平邑空虚,我军定当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

“但,我军攻打高柳之时,不可不防于东安阳会面的两部乌丸会出兵援救!”

“我意,命你率领八百虎贲于道人县和狋氏县之间,阻隔可能从东安阳派出的援军,务必要阻敌于外,这个重担,我就交给你了!”

吕布望着张辽说道。

张辽看了一眼身后已经重新补足的一营八百虎贲,点了点头回答道:“你放心去吧,不管对方有多少援军,我都不会让他们北上半步!”

吕布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等我捷报!”

抽调出一营兵马,又将半死不活的吐难噜给带上,张辽在马蹄扬起的漫天尘土中离去。

吕布收回目光,抽出纯钧剑,喝声道:“全军都有,随我出征,一战拿下北平邑!”

“杀!”

先有魏续领五百人押送吐难噜的乌丸残兵前往刘备处复命,后吕布又派遣了宋宪领五百人,护送栗籍骨都侯在内的匈奴降兵去往刘备处请功。

现在又抽调出张辽的虎贲营,加上之前的战损,如今吕布麾下,还剩下自己的亲卫营,臧霸的泰山营,成廉的一营,曹性的一营,以及栗籍骨都侯精心挑选出来,交由弼马温统率的一营匈奴精兵。

合共五营四千余的兵力,在吕布的带领下,浩浩汤汤杀到了北平邑城下。

北平邑作为普富卢占据的县城,如今抽调出了绝大部分的兵力,由难楼之子吐难噜带领着去雁门报仇了!

城中一片空虚,当吕布率军赶到时,城门口稀稀拉拉的几个守军傻眼了,第一时间竟是忘记关闭城门了!

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吕布果断下令。

“曹性、成廉,给我上!”

二将会意,立即率领本部兵马出征。

曹性率领的一营兵马,多为弓骑兵,于晋阳配备上了马鞍以及马蹄铁,如虎添翼,此刻坐在马背上如履平地。

曹性一声令下,上千箭矢同时引弓射出,死伤一片!

而在曹性的弓骑兵的掩护下,成廉率领的一半刀骑兵,一半刀斧手步兵立即杀向城门,成廉嘶吼间,一具具尸体被砍翻在地,火速占据了城门!

见大局已定,吕布一挥纯钧剑,下令全军攻城。

掉在后方的弼马温下巴脱臼,看着都不用吕布动手,只是曹性、成廉二将就轻而易举拿下的北平邑,忽然明白了匈奴将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北平邑满打满算守军都不过数百,还都是一些老卒,完全不足为患,吕布根本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拿下了这座位于班氏和高柳之间的城池。

“快点打扫好战场,成廉,留下一百人维持治安,整军继续北上!”

“诺!”

半日光景,北平邑失陷,吕布大军马不停蹄,继续开往高柳县。

高柳县,可不是班氏还有北平邑这样的小城,其地理位置,可是北靠长城,作为曾经对抗长城之外的边塞重镇,其城墙高大坚固。

尽管两部乌丸损失惨重,但王泽所在的高柳,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管是先前王机率部出征也好,还是这次吐难噜跟随栗籍骨都侯出兵也好,王泽自己在高柳的郡兵可是没有派出一个。

足足还有三千的兵力!

虽说先前自己徒耗钱粮,非但没有功成,反而是让自己的侄儿折损在了雁门郡。

但王泽没有过于哀痛,反倒是如今两部乌丸衰弱,王泽在考虑,要不要派出自己的郡兵,将两部乌丸占据的地盘给打下来?

凭什么人家公孙瓒靠着一个右北平郡,就能操练出一支震慑乌丸的白马义从来,自己却只能躲在高柳,看着其他的地盘被两部乌丸瓜分?

如今王家覆灭,刘备做大,更是让王泽产生了不安的心理,如果此时能将破落的两部乌丸收为己用,加以训练,无论是重振王家门楣,还是用以对抗刘备,都有了底气。

但王泽还没有所行动,手下就仓皇失措地跑了进来。

“太守大人,不好了,有大军攻城!”

“什么!”

王泽被吓了一跳,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些乌丸人疯了,打不过刘备想拿自己撒气。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吐难噜难不成已经回来了?

这前后才多久时间。

“是谁?”

“来将自报家门,是刘备麾下大将……吕……吕布!”

“飞将吕布?”

听到这个名字,王泽脑袋一昏,比听到两部乌丸联合攻打高柳还要震惊。

捂着脑袋,王泽快速下令道:“快,快关闭城门,向难楼部、普富卢部,还有刘虞大人那边发出求救信号!”

王泽刚刚下令,便又有人跑了进来:“太守大人,不好了,吕布大军已经攻破外城,我军节节败退,正退入内城死守,还请大人定夺!”

“什么!”

王泽腿一软,强忍着恐惧,让手下架着朝外走去。

来到内城城墙上,果然看到下方杀气腾腾的大军,为首是一员八面威风的将领。

“吕……布!”

王泽声音颤抖道,怎么都想不到,当初威震匈奴的飞将吕布,竟然杀到了城下!

“王泽,识得本将就好,我劝你速速献城投降,前往我主刘备麾下请罪,或还能苟全性命,不然的话,城破之时,便是你王泽身首异处之日!”

王泽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将领已经是破口大骂:“呸,吕布你恬不知耻,四姓家奴,效忠国贼董卓不够,如今居然又转投刘备麾下,我们誓与高柳同在!”

完了!

王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果然,下一刻,眉目含怒的吕布张弓搭箭,龙舌弓急速射出的一箭,稳稳射穿了还在狗叫的将领脖子上。

这一手神技,吓得众人腿脚发软,再无一人敢大放厥词。

“王泽,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好,本将知道了!”

“我……我没有,这都是误会!”

但吕布却不想听他的解释,下令道:“截断高柳水源,我要让王泽在这高柳城中困死!”

高柳城,并没有像其他城池一样有大河流经过,只有一条黑水(雁门水)从北部雁门山路过,当初是塞外游牧民族极好的放牧场所,但之后被长城隔绝。

此城乃是赵武灵王时期所建,用于抵御北部匈奴的军事要地,后西汉置高柳县,属代郡。

黑水并不湍急,且在高柳县城北,如今吕布火速攻下了外城,命人切断了水源,则整个高柳县很快就要陷入无水可用的地步。

原本王泽初闻吕布率军而来,已有不战而降之意,没想到身旁将领竟是出言讥讽,惹怒了吕布!

王泽愤怒地看了一眼身旁倒地,死不瞑目的将领。

“把他还有他的家人都给我抓起来,剁成肉酱喂狗!”

得罪了吕布,加上自己本就跟刘备之间有仇怨,现在想要投降都没机会了!

王泽只得率领郡兵固守高柳,派出信使,前往东安阳还有蓟县刘虞处求救。

希望能赶在自己这边水源断绝之前能够击退吕布大军!

吕布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用人命去攻城,只是下令驻守外城,不给王泽突围的机会。

打算将王泽活生生地困死在高柳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