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季无尘此时看起来颇为狼狈,洁白的法袍沾染上了一些污迹,还有几块被划破了。
他的头发也不似以往那般一丝不苟,反而显得有些凌乱,就像是很着急赶过来的一样。
姜藜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却知道他定是为了营救沈清萝才会如此慌张的赶来。
“季师兄!”
数个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逝,姜藜抬头举目四望,想要找到沈清萝和宫北冥的身影,却惊讶的发现他们齐齐不见了。
而那些争夺土灵珠的人依旧打得热烈,四周已经遭到了严重破坏,他们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没有人关心姜藜是否渡劫成功,除了宋辞二人。
当看到季无尘出现时,他们二人不由得神色一凛。
季无尘骨龄不大,修为却已至化神,且一身气息如深渊大海,让他们不敢直视。
“季师兄,沈师姐被宫北冥带走了!”
姜藜在搜索两圈后终于确定宫北冥是带着沈清萝离开了,她不禁皱紧了眉头,感到非常不解。
按理来说,宫北冥可不会放弃抓她的好时机,怎么可能提前离开?
这一点属实可疑。
季无尘没有说话,打量了姜藜一番,发现她没出事后,面上神情有了丝缓和。
只是那块养魂玉确实已经碎了……
他敛下目光,递出手中的传讯符。
姜藜先是感到迷惑不解,可在听了里面的话后,立即抓到了重点。
“他竟然用沈师姐做诱饵?”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宫北冥竟然会这么对沈清萝。
可是忽然她又想到那些所谓的原着剧情其实根本都是虚构的,便又觉得理解了。
那些故事发展只是根据一些人物推演出来的大概发展,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所以宫北冥对沈清萝的感情便有待商榷了。
眼下他为了逼出季无尘,也很可能作出偏激的事情。
就在二人对视之时,两份传讯符竟同时传来,均是来自沈清萝。
二人立即严肃的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接过传讯符将其打开,里面果不其然传出了宫北冥嚣张的声音。
“沈清萝在我手上,你若是想救她,就来万渊魔窟。”
“若是不来,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哈哈哈哈哈!”
传讯符中是同样的话语,也是同样跋扈的笑声。
宫北冥早在季无尘即将接近聚龙谷的时候察觉到了传讯符的气息,于是他心底的计划便开始实施了,将季无尘和姜藜一起算计了进去,同时也想让沈清萝认清楚现实。
而季无尘和姜藜二人在听了传讯符后立即将其收起,马不停蹄的赶往万渊魔窟。
姜藜还无法撕裂空间穿行,便只能紧紧抓住季无尘的胳膊,靠着他带领一路向前赶去。
两人心中都有些着急,因为不确定宫北冥到底会怎么对沈清萝。
姜藜虽然和沈清萝交集不多,可二人好歹也是同门,自然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束手旁观。
他们飞速赶路,一刻也不耽搁,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赶到了万渊魔窟。
中央域灵修魔修都不缺,而在离聚龙谷不算特别远的地方就有一个万渊魔窟,是魔修都不敢靠近的禁地。
相传万渊魔窟下面住着恐怖的东西,下去的修士就没有人能够回来。
因此虽然叫做魔窟,却没有魔修敢去,宫北冥把地方选在那儿,打得什么主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季无尘在赶路的途中也给好友苏白发了传音符,存了要灭杀宫北冥的心思。
宫北冥生命顽强,实力不俗,他能够压制宫北冥,可要想干脆的杀掉他却是不那么容易。
若是有苏白帮忙,这次他们一定可以把他解决掉。
就算魔族那边要找他赔命,他也不怕。
季无尘眼底飞速掠过一道杀气,宫北冥不应该触碰他的底线。
“我们到了,还不出来?”
姜藜握紧横刀,冷喝一声,目光向四周探去。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两道身影就出现了,正是宫北冥和沈清萝。
宫北冥的手依旧放在沈清萝脖子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站在万渊魔窟的边缘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万渊魔窟深不见底,终日被浓郁的魔气萦绕,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头处在深渊的巨兽,张大着嘴等着食物的靠近。
魔窟的上方亦是寸草不生,半点绿色都没有,只有一颗又一颗的细碎石子。
宫北冥脚底下就踩着一颗石子,正被他踩着不断旋转,看起来十分悠闲惬意的模样。
“师兄,不必管我,你们赶紧走!”
沈清萝看到师兄和姜藜竟真的来了,心中虽惊喜,更多的却是担忧与害怕。
“他不敢杀我的,你们别管我!”
宫北冥这个人一肚子坏水,眼下根本不是真的要杀她,就是为了牵制季无尘罢了。
听到她这么说,宫北冥笑了,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阴测测的说:“你就这么确定我舍不得杀你?”
“我得不到的东西,最喜欢毁去……”
他的话让沈清萝毛骨悚然,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她尾椎一直往上冲,让她心中猛的一激灵。
她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向宫北冥:“那你就杀了我啊,用一个女人做人质,算什么东西?”
就这样的玩意儿,还想和她师兄比。
也配?
“宫北冥。”
这时季无尘也终于开口了,目光中蕴着无限杀气,毫不客气的向宫北冥射去。
“你的目标是我,让她们走,我们打一场!”
他眸光一直锁定着宫北冥,哪怕他此时形象有些狼狈,脊背依旧挺拔,气质冷冽出尘,就好像雪山上最好的那一朵雪莲。
宫北冥就是讨厌死了他这副模样,他从小就因为这幅虚伪的面孔饱受称赞,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
明明他们二人都被称为天骄,每次被人提起时却是一个被夸,一个被踩,将他贬低到了尘埃里。
所以他从小就对季无尘深恶痛绝,两人也是多次交手,只是无论哪一次都没能解决掉对方。
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