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安凰殿内传来奶凶的咆哮声,所有侍者很有默契地低头不吭声。
公主殿下现在火气大得很,谁上去都是死路一条。
发泄完毕后,君馥笙坐在满是狼藉的地毯上开始思考人生。
那个女人着实不好对付,背后还有阿祖和父王当靠山,也不知道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想要用身份吓唬她是不可能了,只得换个方法。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小眉头拧巴着,都快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就在这时,小婢女小跑进来传报:“报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有请。”
听到这里,君馥笙马上垂头丧气,揉着眉心,像大人一样叹着气:“行了,本公主知道了,下去吧。”
肯定又是她母妃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边摇着头,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
太子东宫祥鸣殿——
君馥笙刚到门口便看到一道瘦高的身影从宫门的另一个方向走来,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家大哥吗?!
“大哥!!”
君馥笙欢快地跑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
君承贤抱着小妹,少年老成的脸上带着难得的欢喜。
“你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君馥笙马上垂下脑袋,一脸惆怅:“还不是母妃派人唤我我来的,不然我才不来呢!”
在自己的安凰宫住得舒舒服服不好吗?!非要来这里看那些明争暗斗的莺莺燕燕们。
听到她这么说,君承贤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但是很快就恢复以往的神情。
他摸着小妹的脑袋,温声宽慰着:“无事,就当作来看下母妃。”
“嗯。”
兄妹两并肩走进朱红色的宫门,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嘎吱一声什么都看不见了。
“茶这么烫!你们是想烫死本宫吗?!”
还没来到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以及婢女求饶的抽泣声。
“对不起娘娘,奴婢是无心的!”
兄妹两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不妙,连忙快步进去。
刚进去便看到他们母妃高高扬起的手,然后‘啪’的一声,婢女惨叫一声便摔在地上,那清秀的右脸马上红肿起来。
君承贤眉头跳动,紧绷着下颌快步上前,一手握住华嫣然的手:“母妃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明明未到及冠之年,却让人不敢直视。
华嫣然不由愣住了,只为眼前的儿子跟太子实在是太像了,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那周身的气势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情不自禁喊出那个名字:“阿恒........”
额头跳动,这下君承贤周身的气息更为阴沉。
“母妃,请您清醒点,我不是父王!”
这句话唤醒了她,她失魂落魄向后退,口中还念念有词:“阿恒...我的阿恒呢........”
她边叫唤着,突然又笑起来,疯疯癫癫的,着实让人害怕。
君馥笙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袖,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不安和无措。
“大哥...我怕......”
君承贤紧紧握着妹妹的手,低声安抚着:“莫要怕,大哥在。”
“嗯........”
兄妹两就看着太子妃独自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最后她说累了才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外加不耐烦地挥手:“你们都走吧。”
君馥笙迫不及待想走但是却被哥哥抓住,恭恭敬敬弯腰:“过几日我们再来看望母妃,若有事情随时派人传唤我们即可。”
跟着他的动作,君馥笙也不得不跟着行礼。
只是坐在主位上的人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她模样美丽,只是时常自言自语,神情涣然,眼中带着痴与狂。
美丽而又疯癫。
君承贤慢慢收紧拳头,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哀。
走出祥鸣殿,看着头顶上那烫金的三个大字,即使明亮的阳光也驱除不了心头的阴霾。
君馥笙还不知道大哥在烦恼什么,只觉得走出了祥鸣殿一切都好了。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刚刚的压迫随着夏风一扫而空。
她抱着大哥的手摇晃着:“大哥,我们已有好几日没见面了,你可有想我?”
君承贤低头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小丫头,笑着抚摸她的头顶:“自然是想的,近日可有乖乖?”
小公主殿下说起谎来一点草稿都不打,睁着大眼睛乖巧点头:“嗯嗯!我可乖了!不信你问陈嬷嬷他们。”
君承贤勾起嘴角:“陈嬷嬷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你点头她还能摇头不?”
君馥笙嘿嘿一笑,撒娇卖萌混过去。
还想跟大哥说关于那个狐狸精的事,但是一想到若是大哥也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住的话,那就糟糕了!
那狐狸精已经迷惑了阿祖和父王,若是现在再将大哥也迷惑住了,那她可不就是完蛋了!
她咬着手指头苦大仇深,她严重怀疑那个狐狸精就是假借着太傅的名义想要爬上枝头当凤凰!
兄妹两有一阵子没见面,此刻难得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
“大哥最近在育才书院如何?”
君馥笙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年岁尚小,只能在宫中活动。
君承贤作为太子的嫡长子,下下任国主,身份贵重,早早便随着太子在外历练,所学习的学堂也不是学子监这种只有王族世家中走关系便可进来的孩童们可比拟的。
那是真正的未来名士,天下将才所就读的育才书院。
集天下之将才,天才,名士,未来国家之栋梁。
说起育才书院,君承贤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尚可。”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君馥笙也欢喜起来:“大哥觉得开心便好。”
“你无需担心我,倒是你。”君承贤站定身子,故意板起脸盯着她:“我听说了,你和新来的太傅是否有矛盾?”
君馥笙乖巧地望着他:“怎么会呢,大哥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心里却是气得牙痒痒,又是哪个嘴碎的在那个嚼舌根!
“哦?是这样吗?”
君承贤嘴角噙笑看着她,最后也没多说,只是揉着他的发顶笑道:“大哥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过得开心便可。”
其他的事一切皆有他。
君馥笙嘿嘿一笑,抱着他劲瘦的腰就是疯狂撒娇:“还是大哥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