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丽真是服了这小子的狡诈,多大点孩子啊,这随机应变的本事根本就是个老油条,难怪冯老三那个老江湖都在他的手底下吃了瘪。
毕竟这孩子也是出于好心,生日!这个世界上能够记得自己生日的人或许有几个,可是目前能陪着自己过生日的人却只有眼前这小子。
黄春丽意识到自己是孤独的,若不是心中孤独,她又为何会选择并不熟悉的张弛一起吃饭?
黄春丽道:“插上!”
张弛愣了一下,马上明白是让他把蜡烛给插上。
这货打开了一包蜡烛,心说这一包必然是不够的,黄春丽到底多大?要是只插28根会不会挨骂?她会不会觉得是一种嘲讽?
黄春丽抱着膀子静静看着他,她倒要看看这厮要往蛋糕上插几根,老娘绝不会告诉你,我今天39岁了!
想起自己年龄,黄春丽心头一阵难过,青春韶华,转眼即逝,时光对女人来说太残酷了,无意中瞥到远处的广告灯箱,双眸突然闪过一抹忧伤。
张弛在蛋糕上只插了一支蜡烛。
“你什么意思?”
张弛振振有辞道:“每一个生日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您又长了一岁啊,一支就够!”
黄春丽摇了摇头:“远远不够!”
张弛有些头疼了,这顿饭不是白吃的,吃人家的嘴软,于是又加了两支。
黄春丽冷哼一声道:“你给观音菩萨上供呢?”
张弛道:“我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三次见到您吧?”
黄春丽火了:“你只有三次机会,如果还猜不对,回去收拾收拾,卷铺盖走人,房我不租了。”
张弛知道黄春丽喜怒无常,说得出就做得到,早知如此自己何必买蛋糕讨好她,拍马屁居然拍在马蹄子上了。
这货想了想,将第一包蜡烛全都给插了上去,然后又拆开一包,取出一支弃去不用,将其余19支全都插了上去,小小的蛋糕上密密麻麻插上了39支蜡烛。
现在轮到黄春丽发懵了,这小子居然猜中了,不对,一定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年龄,搞了半天刚刚都是在消遣老娘。
黄春丽望着密密麻麻的蜡烛,心头越发不爽,连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怒火值持续攀升。
张弛胸口的火源石开始发烫,这厮也没料到插个蜡烛会把黄春丽激怒,女人的实际年龄果然属于禁忌。
黄春丽道:“小子,你敢戏弄我?你早就知道我年龄对不对?”双眼已然喷出了火星。
听话听音,张弛知道自己猜对了,笑道:“我是真不知道您的年龄,不过,你自打坐在这里,朝那边灯箱看了至少五次。”
黄春丽向灯箱望去,灯箱上是999胃泰的广告,的确,她一来到就发现了广告,也因此联想到自己39岁的生日,因为这个缘故她朝灯箱多看了几次,没想到这个细节居然被他给注意到了,观察力还真是很强。
知道了原因,黄春丽瞬间怒意全消。
张弛对怒火值的变化非常敏感,他马上着手点燃蜡烛,三十九根蜡烛全都点燃,看起来就像是整块蛋糕燃烧了起来一样,张弛道:“许愿吹蜡烛!”
黄春丽略过许愿的过程,直接一口气吹了过去,肺活量杠杠滴,三十九根燃烧的蜡烛瞬间全灭。
张大仙人咧开嘴笑道:“生日快乐!”
黄春丽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手脚麻利的张弛早已给她斟满了酒,当然顺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同饮尽,黄春丽开始觉得这个殷勤的小胖子也不怎么讨厌。
两人合力一根根拔蜡烛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雅致缓缓停在道路旁,这种豪华车在北辰市的街头并不多见。
正在吃饭的人们大部分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千万级豪华汽车所吸引,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副驾走了出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单从保镖目中无人的气场已经能够猜到车内一定坐着身份尊贵的重要人物。
一双雪白修长的秀腿从车内探出,小腿的腿型极美,毫无赘肉,一双灰色高跟鞋镶满了钻饰,在暗夜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华。
从车内下来得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穿着黑色PRADA长裙,手中拿着GUCCI限量款的黑色手包,恰到好处的穿搭,更彰显出她高人一等的身份。
这样的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妇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平民聚集的土菜馆。
即使已经到了晚上,她仍然带着墨镜,应该是不想别人认出她的身份,可她的做派又透着矛盾,低调的人不会乘坐这么豪华的轿车,穿着打扮也不会如此高调。
黄春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张弛从种种迹象推测出那中年贵妇是来找黄春丽的,一旁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她不是天宇集团的老板娘黄春晓吗?”
“是她,没错,怪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不知道。”
“富人也吃五谷杂粮,说不定也是奔着这苍蝇馆子来得。”
“怎么可能,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吃饭?”
……
服务员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却被一脸杀手相的保镖挡住了去路,黄春晓的目的并不是吃饭。
服务员碰了个钉子,很生气,像他这种职业每天都在不停地受气,想要干下去就得忍气吞声,有火也得压在心底。
火源石悄悄吸收着怒火值,+10……+5……+2……零碎的张弛都想在火源石上装个开关关掉。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黄春晓的身上,这位天宇集团的老板娘径直走向了他们这一桌,保镖已经抢先一步来到这边,搬来凳子,又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在上面擦了擦。
黄春晓虽然是姐姐,可长得比妹妹年轻多了,要说她二十八,张弛都信。所以说女人跟汽车一样,不但需要加油,还需要定期保养的。
黄春丽的表情越发冷漠。
黄春晓坐下后向张弛温婉一笑:“你好,小伙子,可不可以让我们姐妹俩单独相处一会儿?”语气虽然温柔,表达得却是要把张弛赶走的意思。
张弛虽然不爽,可也不想掺和人家姐妹俩的家事,起身准备离去,屁股刚刚离开板凳,就听到黄春丽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