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感知到鱼形符纹里最后一缕灵光正在消散，像风中残烛般晃了两晃，便要彻底熄灭。
金轮法王的第九只金轮裹挟着龙象之力撞来，空气被撕开的尖啸声里，周伯通的空明拳竟被震得踉跄，令狐冲玄铁剑上的剑芒也碎成星点。
\"系统！剩余能量点！\"他在识海深处嘶吼。
\"叮——当前可用能量点：。\"机械音适时响起。
萧凡瞳孔骤缩。
三日前在绝情谷外截杀蒙古百夫长时，他吸收了对方体内的阴寒内力，又在黑龙潭边击败两名藏边武僧，这才攒下这些能量点。
原本打算留着冲击先天大圆满，可此刻鱼形符纹的裂痕已蔓延至七寸，再不用便要功亏一篑。
\"全部注入！\"他咬碎舌尖，腥甜涌入喉咙，却借此强撑着意识。
指尖的气劲突然暴涨，原本清冽的能量里混入了系统能量特有的幽蓝流光，顺着符纹的脉络疯狂游走。
鱼形符纹\"嗡\"地一颤。
最先察觉变化的是瑛姑。
她正蹲在阵眼旁推演奇门，忽然发现九宫格内的生门方位泛起青光，原本错乱的卦象竟开始归位。\"符纹活了！\"她惊喜地抬头，正看见萧凡额角的汗水里泛着幽蓝，像是有星辰在皮肤下流动。
金轮法王的金轮重重砸在阵壁上。
这一次，原本会被震得摇晃的符纹却泛起涟漪，九只金轮竟被反弹出三尺！
\"怎么可能？\"藏僧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分明感觉到这道由中原奇门与藏传密宗结合的困龙阵，在方才那一瞬间获得了新生。
\"老顽童，趁现在！\"周伯通正揉着发麻的手腕，闻言咧嘴一笑，空明拳如春水化冰般递出。
这一拳看似绵软，却恰好打在金轮法王左肋的气门上——那是方才被萧凡用\"技能复制\"记下的破绽。
令狐冲的玄铁剑紧随其后。
他与萧凡同出华山，早把对方的剑势摸得透熟，这一剑竟比萧凡的\"独孤九剑\"更添三分狠辣，剑尖直指金轮法王握金轮的右手。
\"鹰爪功！\"殷天正的身影如苍鹰扑击，十指泛着铁青色，专锁金轮法王的肩井穴。
韦一笑则像一道黑影掠过众人头顶，双掌带着寒冰内力拍向对方后心——这是萧凡特意让他配合的\"前后包抄\"战术。
田伯光的快刀最是出其不意。
他本是采花大盗，却在萧凡的点拨下悟了\"快刀无眼\"的真意，刀锋贴着金轮法王的腰侧划过，在藏袍上割出一道血痕。
金轮法王第一次露出慌乱。
他仓促间召回三只金轮护在身前，却还是被周伯通的空明拳震得气血翻涌。
更让他惊悸的是，困龙阵的符纹此刻亮如白昼，每一道光线都像活过来的银蛇，在他周身游走，竟隐隐锁住了他的内力运转。
\"好！\"一声清啸自阵外传来。
张无忌破阵而入，手中圣火令泛着幽光，九阳神功的热气裹着乾坤大挪移的巧劲，直接卷住了金轮法王左手的金轮。
几乎同时，一道铁掌风从另一侧劈来，正是裘千仞——他前日受一灯大师点化，此刻双掌翻飞，竟是将铁掌功使到了十成火候。
\"萧兄弟，这老秃驴的龙象波若功有破绽！\"张无忌边战边喊。
他方才在阵外观察许久，已看出金轮法王每出第七式时，胸口会有半息的空门。
萧凡眼睛一亮。
他早用系统\"技能解析\"复制了金轮法王的招式，此刻在识海里快速推演：龙象七式，力竭时的破绽......对！
\"周前辈，七式之后！\"他大喝一声。
周伯通本就玩心大起，闻言立刻收了空明拳，改使七十二路空明拳里最刚猛的\"石破天惊\"式。
令狐冲的玄铁剑则挽了个剑花，剑尖微微下垂三寸——这是专等金轮法王回防时刺他的\"劳宫穴\"。
金轮法王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连催三次龙象波若功，却发现内力运转越来越滞涩。
困龙阵的符纹像是无数根细针，扎在他的任督二脉上，每出一招都要多耗三成内力。
更要命的是，这些中原武者配合得竟比蒙古千夫长的军阵还严密，他的金轮刚护住左边，右边便有铁掌风袭来；护了上盘，下盘又有快刀擦过。
\"噗！\"
周伯通的拳头终于砸在金轮法王胸口。
这一拳用了十成力，藏僧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撞在阵壁上，口中鲜血狂喷。
张无忌趁机用乾坤大挪移扯走他两枚金轮，裘千仞的铁掌紧跟着拍在他后颈——虽不至于致命，却让他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败了？\"田伯光抹了把刀上的血，咧嘴笑。
殷天正收回鹰爪，指尖还滴着金轮法王的血。
韦一笑则站在角落，正用白毛巾擦拭掌心的寒毒——方才那掌拍得太急，竟震裂了他的掌心。
萧凡靠在阵柱上喘气。
系统能量点已消耗殆尽，他能感觉到体内空荡荡的，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看着金轮法王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金轮法王突然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他胸前的伤口开始渗出黑血，原本蜡黄的皮肤泛起青紫色，连眼白都变成了浑浊的灰黑。
更诡异的是，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有无数肉眼可见的黑丝在游走，所过之处，符纹上的灵光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邪功！\"瑛姑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精通奇门五行，自然看得出这黑雾里裹着的是阴毒的怨气。
一灯大师合十叹息：\"此乃藏地禁术'血魔噬心'，需以自身精血为引，融合百具恶徒的怨气......\"
萧凡的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报警，提示周围的\"负面能量浓度\"正在飙升。
金轮法王摇摇晃晃站起身，原本塌陷的胸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九只金轮重新浮现在他身侧，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妖异的红芒。
\"小娃娃......\"金轮法王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有两个嗓音在同时说话，\"你以为能困得住我？
这血魔功，可是能吞噬一切生机......\"
他抬起手，最靠近的一只金轮突然暴射而出。
这一次，金轮的轨迹不再是直线，而是像活物般扭曲着，竟绕过了令狐冲的剑网，直取萧凡咽喉！
萧凡本能地侧身翻滚。
金轮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石壁上留下半尺深的痕迹。
他抬头时，正看见金轮法王的眼睛里跳动着两簇幽绿的火焰，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狼狈？
\"萧兄弟！\"张无忌扑过来护住他后背。
裘千仞的铁掌再次拍出，却被黑雾一挡，竟生生泄了力道。
周伯通的空明拳打在黑雾上，像是打在棉花里，反被震得倒退两步。
萧凡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系统此刻沉默着，大概也在分析这突然出现的邪功。
他望着金轮法王身上翻涌的黑雾，心中突然一紧——这东西，好像和系统提示过的\"混沌能量\"有些相似......
（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