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着腐臭的黑雾灌进萧凡的衣领，他咬着牙撕下衣襟缠住左臂，黑血却仍顺着指缝渗出来，蚀骨的痛意像无数细针在骨髓里乱钻。
系统面板上的解析进度条还停在53%，金轮法王的九首龙象虚影已凝出第四颗头颅，每颗头颅的眼睛都泛着幽绿鬼火，在山谷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萧兄弟，接着！\"公孙绿萼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不知何时挤到萧凡身侧，素白的手心里躺着两颗朱红色丹药，\"这是绝情谷的续气丹，能快些补内力......\"
萧凡抬头，看见少女眼底的担忧。
他接过丹药吞下去，立刻有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冲刷掉几分黑毒。
令狐冲的剑穗在他身侧晃动，华山大弟子反手拍了拍他后背：\"阿萧，当年我被桃谷六仙折腾得生不如死，不也挺过来了？
你这伤算什么？\"
田伯光的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斜睨着金轮法王笑：\"大和尚，爷爷我采花时被二十八个武林高手围殴都没怂过，你这破雾算个球？\"他话虽狂，脚步却悄悄往萧凡这边挪了挪——这采花大盗，到底还是把后背交给了临时盟友。
\"小心！\"张无忌突然低喝。
金轮法王的金轮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原本分散的黑雾如活物般汇聚，在半空凝成个旋转的黑色旋涡。
漩涡边缘翻卷着细碎的冰碴，所过之处，百年老松被卷得连根拔起，碗口粗的树干撞在石壁上，炸成漫天木屑。
萧凡被气浪掀得踉跄，玄铁重剑几乎握不住。
他眼角瞥见殷天正的鹰爪功抓在旋涡边缘，却只撕下几缕黑雾；韦一笑施展\"寒冰绵掌\"拍过去，黑雾遇掌即散，转眼间又在另一侧凝聚。
众人被逼得不断后退，脚下的碎石簌簌滚落，眼看就要退到山谷尽头的断崖。
\"那边！\"萧凡突然眼睛一亮。
山风卷开一团黑雾，露出左侧岩壁上半人高的缝隙——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古人开凿，缝隙狭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却像把利刃般劈开了整面山壁。
\"退进石缝！\"他拽着公孙绿萼的手腕就跑，\"金轮的旋涡需要空间，窄道能锁死他的招式！\"
令狐冲第一个反应过来，长剑挽了个剑花拦住逼近的黑雾：\"阿萧说得对，老田，你护着殷教主！\"田伯光骂骂咧咧地甩出七把柳叶刀，刀光如网，竟将旋涡逼得暂缓了片刻。
张无忌双手结印，九阳真气如火山喷发，在众人身后筑起一道热墙，替他们挡住最凌厉的气劲。
等最后一人（韦一笑仗着轻功最后跃入）挤进石缝时，金轮的旋涡刚好撞在岩壁上。
黑雾被狭窄的通道挤压成无数细针，嗤嗤地扎在石壁上，溅起点点火星。
金轮法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显然没料到这群\"蝼蚁\"能找到破局之法。
\"好机会！\"萧凡抹了把嘴角的血，玄铁重剑嗡鸣出鞘。
系统面板突然闪过一道蓝光——方才躲避攻击时，他恰好解析了公孙绿萼方才递药时无意间显露的\"闭穴功\"，此刻正与之前复制的\"火焰刀\"融合。
他沉腰提气，掌心腾起赤金色火焰，对着石缝外的金轮劈出一刀。
火焰刀气撞在左侧石壁上，竟像被镜子反射般折向右侧，又弹回金轮面门！
金轮慌忙举轮抵挡，火星四溅中，他的右肩还是被划出一道焦黑的伤口。
\"好小子！\"殷天正抚掌大笑，鹰爪功扣住石缝两侧，整个人如苍鹰扑击，爪风裹着裂石之声直取金轮咽喉。
韦一笑的身影如鬼魅般绕到金轮背后，双手成爪直插后心——这青翼蝠王，连攻击都带着冰寒的鬼气。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更是如影随形，剑指金轮手腕的\"手少阴经\"，剑尖挑向他腰侧的\"志室穴\"。
田伯光的短刀则专攻下盘，刀锋在金轮脚边游走，专削他的裤管。
金轮被四人围攻得手忙脚乱，九首龙象虚影竟有两颗头颅被剑气砍得模糊。
萧凡趁机运转系统，解析进度条开始缓缓跳动：54%、55%......
\"一群跳梁小丑！\"金轮突然暴喝。
他的袈裟无风自动，身上竟腾起血色雾气，第四颗龙象头颅彻底凝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黑雾如潮水般倒灌进石缝，萧凡只觉呼吸一滞，眼前发黑——这黑雾竟开始腐蚀他的内力！
\"小心！\"张无忌的九阳真气如烈日当空，黑雾触及他的气劲便滋滋作响。
但金轮的攻击太猛，石缝顶端的碎石开始簌簌掉落，不知是被气劲震的，还是更深处传来的震动。
萧凡的解析进度条突然跳到58%，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目标功法变异，建议立即......\"
话音未落，石缝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岩壁上的石屑如暴雨般落下，众人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萧凡瞳孔骤缩——那震动的方向，竟不是金轮的攻击，而是石缝最深处！
金轮法王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龙象虚影张开第四颗头颅，对着石缝深处发出低沉的嘶吼。
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某种轮廓，像是青铜铸就的巨门，又像是......
\"走！\"萧凡反手拽住公孙绿萼，\"快退出去！\"
但已经晚了。
石缝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岩壁攀爬而来，带起的风里，飘来一股比黑雾更浓烈的腐臭——那是，尸气？
金轮的笑声混着石屑坠落的声音，在萧凡耳边炸开：\"小友们，本尊说过......这才是杀招。\"
石缝内的空气骤然凝结。
金轮法王枯瘦的手指猛地扣住腰间金轮的棱纹，十二枚金轮同时震颤，发出类似指甲刮过青铜的刺耳尖啸。
萧凡瞳孔里映出寒芒——每枚金轮的轮缘竟裂开细如发丝的缝隙，幽黑如墨的光线从中激射而出，穿透石壁时像热刀划黄油般轻易，在众人身侧的岩壁上灼出焦黑的孔洞。
\"退！\"萧凡反手将公孙绿萼推进石缝更深处，玄铁重剑横在身前。
但光线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第一缕黑光已擦过他左肩，灼肉的焦味瞬间弥漫。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急挑，剑尖与黑光相触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鸣，可剑刃上立刻泛起细密的蚀痕，惊得他倒抽冷气：\"这光......有毒！\"
田伯光的短刀旋成刀网，却见黑光穿过刀网时微微偏折，在他右臂划开三寸长的血口。
殷天正的鹰爪功抓向最近的黑光，爪尖触及光线的瞬间，老教主浑身剧震，鹰目圆睁：\"阴毒！
竟在吸我内力！\"韦一笑施展\"蝠王步\"斜掠而出，可黑光如附骨之疽般转向，在他后背灼出碗口大的伤痕，冰寒的轻功竟压不住伤口处翻涌的灼热。
最惊险的是公孙绿萼。
她本想以闭穴功封闭大穴，却见一道黑光直取她咽喉，慌乱中抬手掷出怀里的药瓶——那是方才剩下的续气丹。
药瓶炸裂的刹那，朱红色药粉与黑光相撞，竟爆出滋滋的青烟。
萧凡眼尖地捕捉到这一幕：\"药粉！
绝情谷的丹药能克这光！\"他扯下公孙绿萼腰间的药囊，扬手撒出一把\"九花玉露丸\"，药粉在空中凝成淡粉色屏障，数道黑光撞上去，果然减缓了几分势头。
\"张教主！\"萧凡大喝，\"用九阳真气裹住药粉！\"张无忌瞬间会意，双掌推出，炽热的气劲裹着药粉扩散，在众人头顶织成半透明的防护网。
黑光撞上这层网，或被灼热气化，或被药粉腐蚀，终于不再如先前那般势不可挡。
令狐冲趁机欺身而上，独孤九剑直刺金轮法王握轮的手腕：\"老和尚，尝尝华山剑！\"
金轮法王却不躲不闪，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屈指一弹，一枚金轮突然暴胀数倍，震碎了石缝顶端的岩壁。
碎石如暴雨倾泻，萧凡的防护网被砸出缺口，三道黑光趁机钻了进来——一道刺穿殷天正的右肩，一道划开韦一笑的小腿，最后一道，正正击中萧凡的左胸。
剧痛如浪潮般涌来，萧凡踉跄着撞在石壁上。
他低头望去，左胸的衣物已被灼穿，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系统面板上的解析进度条突然疯狂跳动：62%、65%......但更让他心悸的是，那道黑光在没入他体内的刹那，他分明感应到某种熟悉的波动——与石缝深处传来的尸气，同出一源。
金轮法王的笑声混着石屑坠落声，刺耳得像钢针：\"小友们，这黑光，不过是引......\"
话音未落，石缝最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吼，像是千年古尸从沉睡中苏醒。
岩壁上的青铜纹路突然泛起幽蓝光芒，众人脚下的地面裂开更大的缝隙，一股腐臭的尸气喷涌而出，竟将金轮的黑光都压退了几分。
萧凡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望着金轮法王眼里闪过的贪婪，突然明白这老和尚为何迟迟不取他们性命——原来这石缝深处，藏着比他们更贵重的猎物。
而此刻，那猎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