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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的试探,京城的猜忌,江南世家的反扑,还有他暗中进行的秘密建设……他现在就像走钢丝,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这封信,是靖王府送来的。”秦珩宇终于开口,将信纸重新拿了出来,递给李策和许泽云传阅。

两人看完,脸色都变得凝重。

“靖王府这是……在探您的底啊。”许泽云沉声道。

李策则盯着信纸上的字迹,若有所思:“这笔力……不像是靖王本人。更像是……他身边某个极有权势,且行事隐秘之人。”

“或许是靖王府的谋士,又或许是……那位真世子。”秦珩宇语气平静,但话语里却透出一丝锐利。他更倾向于后者。一个常年养在深闺、体弱多病的世子,真的只是个摆设吗?

“那我们该如何回复?”许泽云问。

“回复,自然是要回的。”秦珩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怎么回,却大有讲究。”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他们想知道江南的局面?那就告诉他们,我正在按照陛下的旨意,努力整顿地方,清查弊案,局面正在好转,但阻力不小。韩仲平的奏报和陛下的态度,也可以如实告知,让他们明白,我在京城那边,并非完全没有根基。”

“至于新军战力……”秦珩宇停下脚步,“含糊其辞即可。只说正在操练,士气可用,但毕竟是新兵,还需时日磨砺。既不夸大,也不贬低。”

“最关键的是这第四个问题。”秦珩宇看向两人,“对‘世子’之位的看法。”

他话语里透出冷意:“告诉他们,我秦珩宇,既然顶着这个名头,自然会尽力做好这个‘世子’该做的事。至于其他的……就看靖王府,或者说,看他们,能给我提供多大的支持了。”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却又暗藏机锋的回答。

既表达了“愿意合作”的态度,又将球踢了回去——我的价值取决于你们能给我什么。

同时,也隐晦地表达了对“真世子”处境的关注。

“这样回复,既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能力和价值,又不至于完全暴露我的野心。”秦珩宇分析道,“他们会觉得,我这枚棋子,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依然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甚至可以利用。”

“那我们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李策问道。

“情报。”秦珩宇话语里带着某种光亮,“靖王府在北疆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他们既然主动联系,说明他们有求于我,或者想利用我。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他们的真正目的,了解北疆的局势,甚至……那位真世子的真实情况。”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还有,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黑石屿,或者其他秘密据点的线索。毕竟,那上面的靖王府私印,不是假的。”

“世子是想……借力打力?”许泽云明白了秦珩宇的意图。

“没错。”秦珩宇点头,“京城和靖王府,就像两座大山。我夹在中间,想要生存,想要发展,就必须在这两座山之间找到缝隙,甚至……让他们互相牵制。”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开始写回信。

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力求精准而富有弹性。

写完信,他没有立刻封口,而是又仔细看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破绽。

“这封信,同样要通过最隐秘的渠道送出去。”秦珩宇将信纸折好,“告诉送信的人,务必亲手交到之前那人手中。”

“是!”蓝斐应下。

送走李策和许泽云,秦珩宇独自坐在书房里。

窗外夜色更深,江风呼啸。

靖王府的出现,将他拉入了一个全新的棋局。

这盘棋,不再仅仅是京城与地方的博弈,而是牵扯到了北疆,牵扯到了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以及那位被他顶替了身份的“真世子”。

他不再只是棋子,而是试图成为弈棋者。

但首先,他需要应对靖王府的第一次“落子”。

这只是开始。

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

秦珩宇的回信送出去了,没个准信儿回来,日子好像就这么悬着。

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在江南敲打那些不长眼的地方豪强,该清查的清查,该收拢的收拢。

但更多的力气,已经暗地里朝着黑石屿使了。

郭松的船队,借着商贸的幌子,人、家伙什儿,分批次、走暗线,悄没声地往那孤岛上运。

以前荒凉的地界儿,夜里头偷偷亮起了灯火。

窝棚搭起来了,矿洞也往山肚子里钻,日夜不停。

蓝斐带着人,还有那些收编的亡命徒,把矿区守得铁桶一般。

头炉炼出来的铁疙瘩,糙是糙了点,可掂在手里,那分量,沉得很。

这安稳日子没过几天。

天刚蒙蒙亮,江面上雾还没散干净,一艘快船就跟箭一样冲到码头。

船没停稳,人就蹦下来了,脸上挂着水珠子,也顾不上抹,一头扎进府衙。

后堂里,秦珩宇正看着新送来的账目。

“公子!黑石屿出事了!急报!”蓝斐的心腹,嗓子都哑了,冲进来就喊。

秦珩宇手里的账册“啪”一声合上。

“说。”

“昨晚三更天!西边礁石滩那边,摸上来一伙人!四五十号!想往矿区钻!”信使大口喘气。

“被咱们巡夜的兄弟撞见了,当场就干起来了!”

“伤亡?对方底细?”秦珩宇问得又快又急。

“咱们的人占着地利,放了绊子,伤了他们十几个,抓了五个活口!可咱们也折了三个兄弟,伤了七个!”信使声音发颤,拳头捏得死紧。

“那帮人,身手利索得很,进退有章法,不是寻常蟊贼!家伙什儿也好,都是官造的样式!不是江湖路数!”

官造兵器?训练有素?

秦珩宇指节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声音不响,却敲得人心头发紧。

靖王府。

这反应,够快,也够狠。

直接冲着他的命根子来了。

这是敲打,也是在逼他亮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