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日,好望角海域阴云密布。工器王朝「镇海号」旗舰甲板上,刚王朱载域盯着铜制望远镜中佛郎机舰队的帆影,手指摩挲着腰间验铁石——这是他继刚果河开矿后,首次率非洲舰队参与远洋作战。
「庆王船队已封锁巴西海岸,我部莫桑比克海峡防线亦无疏漏。」副将李阿巧递来《佛得角条约》副本,羊皮纸上佛郎机公使的爪印旁盖着工器监火漆,「按约,大西洋赤道以南不许佛郎机舰船停留。」
刚王望向舷侧的明瞳炮,炮身精铁渗碳而成,内膛刻着螺旋膛线:「佛郎机人改装商船走私硫铅合剂,正可试我「螺旋膛线炮」的西非铁矿铸炮工艺。」他接过炮手递来的复合火药包,「神焱粉」的硝硫香气混着海风扑面而来——此药配比经非洲工器院百次试爆,爆燃速度较本土火药快两成。
申时初刻,佛郎机舰队突然转向,船舷转出青铜炮口。刚王举起震波定位仪,蜡板上显示敌方火炮频率杂乱——果然是临时改装的走私船。「神锐铳手准备!」他下令展开三层木质盾墙,盾面蒙着浸过醋的牛皮,那是用东非犀牛皮改良的复合护甲。
「殿下,神锐铳射程三百六十五步,此刻距离尚远。」李阿巧提醒。
「用震波信标测算风速。」刚王敲击铜制信标,声波掠过海面,蜡板上迅速算出偏角,「佛郎机人以为非洲舰队只会用大象冲锋,却不知...」他抬手示意,二十门明瞳炮同时转向侧舷。
「开炮!」
精铁炮管喷出火舌,螺旋膛线赋予炮弹稳定弹道,首枚开花弹在佛郎机旗舰桅杆三丈处炸开。刚王观察弹着点:「仰角再调两刻,神焱粉爆燃时产生的次震波,可沿敌船龙骨传导。」这一战术源自他在刚果河用声波震裂矿脉的经验。
黄昏时分,佛郎机舰队只剩三艘主舰逃窜。刚王望着逃舰方向,忽然想起景王的密信——佛郎机人在南美试验「震波干扰弹」。他摸出袖中改良版验铁石,其内置的十二律吕音叉可感知异常震频:「传讯庆王,让巴西舰队留意20赫兹以下的低频震动。」
子夜,工器号收到蒙巴萨信鸽传书:「佛郎机残舰向西南逃窜,所载甲虫卵已沉入深海。」刚王在《非洲海战录》记下:「明瞳炮以螺旋膛线破风阻,神锐铳用西非火山灰渗碳枪管,皆赖工器院「铁火共生之法」。但闻佛郎机人新铸「雷鸣炮」,或需以矿脉共振之理破之。」
乾清宫内,朱载钧盯着舆图上好望角的红点,算珠停在「佛郎机舰船十去其七」的位置。张居正递来刚王战报:「非洲藩王以声波锻造法提升铁矿纯度,铸炮射速较本土快三成,且炮身抗腐蚀性增强。」
「好个「以非洲之铁,铸工器之威」。」皇帝敲了敲御案上的《佛得角条约》,「传旨:工器监为各藩舰标配震波信标,再赐刚王十台「声波矿石分拣机」——他在好望角的铁矿,该派新用场了。」
殿外,工器蒙学传来新谣:「明瞳闪,神锐响;非洲王,镇海疆」。刚王站在舰首,望着好望角的惊涛,忽然想起佛郎机俘虏的供词:「他们说我们的火器像长了眼睛...」他摸了摸明瞳炮的准星,那是用非洲羚羊血淬火而成——或许,这就是工器王朝在大西洋的「眼睛」,让每一寸波涛都映照着工器文明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