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十年夏五月,乾清宫暖阁的铅玻璃窗前,朱厚照用红树林炭在宣纸上勾勒火德星君的轮廓,松烟墨在砚台中泛起微光——这墨混着南洋橡胶碎屑与佛郎机人贡的银粉,在防铅布上能映出星芒。案头的工器流火定时器发出蜂鸣,他捏起紫矿蜜饯咬碎,甜腥气里的硫化汞苦味让舌尖发麻。
「陛下在摹绘《工器六典》星图?」刘太后掀起防铅布帘,腕间银镯轻响三声。她手中鎏金匣的「工禾纹+齿轮」锁扣映着晨光,需以两人指节同时按压「工」字凹痕与齿轮第三齿方能开启。匣中照片覆着巧太妃秘制的「云霞绡」,「北京大学」匾额已被松烟墨融成流动云纹,唯有月圆时可见「天工」二字如星芒凝结。
朱厚照将炭笔搁在《工器律》「星象篇」,笔尖点在「荧惑守心」图示旁——那是他昨夜用西洋望远镜观察照片背景玻璃幕墙反光,发现其纹路暗合二十八宿方位。「刘娘可记得《稻人篇》?」他叩击铅玻璃,暗语里的「稻人」代指正德元年雨夜的书包,「昔年星君赐符,今成《考工记》经纬。」
刘太后将鎏金匣收入暗格,匣底机关传来「咔嗒」轻响:「神相工坊已按《考工记》重塑御容,左手「玄火铳」取佛郎机火绳枪形制,右手「定波锚」刻工禾纹,足下墨云藏二十八道银线——」她递出萤火虫胶封的密报,「景王急讯:佛郎机传教士在马六甲指认「晶壁」为「恶魔之镜」,需速正视听。」
朱厚照低头看袖口星芒状炭渍——那是用《明实录》残页混银粉研磨的「星辰炭」,遇水即化如墨云。他扯下防铅护腕擦拭,内衬《女戒》绣样下的工器舆图显出血色线条,那是载钧在南美橡胶园的「墨云据点」,以巧太妃改良的「血矾水」绘制。「传谕景王,」他翻转护腕,内侧「火德天工」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言星君托梦,晶壁乃九天玄女以星砂织就的「云霞障」,可镇西方邪祟。」
南京工器监「神相工坊」内,首席画师王墨卿盯着「仙女图」摹本,瞳孔映着巧太妃送来的铅玻璃残片——边缘「工」字暗记被他解读为「天工开物」首字。他忽以萤火虫胶合剂在墨云里嵌入二十八根银丝:「此为「周天锁云阵」,每丝含七枚工禾纹银珠,应《工器律》七七之数,可镇佛郎机妖术。」
弟子呈上改良的神锐铳橡胶握把,王墨卿抚过纹路,惊觉与图中「玄火铳」枪托分毫不差——那曲线分明是三年前佛郎机战船被俘工匠的遗作。他望向案头《天工图》残卷,那是朱厚照命人撕碎后混入废纸的「星君御容拆解图」,此刻被拼贴成星君衣褶,每道褶皱藏着工器监火铳的镗线图。「铁锚工禾纹乃织女梭影,」他掷笔于地,墨溅在「仙女」辫梢,「佛郎机人若再敢妄言,便让他们尝尝「天工锁」的厉害!」
匠人集体叩首时,无人注意辫梢反光——那是朱厚照用书包拉链残片磨成的「星砂」,混着佛郎机银粉,在烛火下如魔鬼眼睛般明灭。
江户城火德星君祠内,和子内亲王用镊子夹起画像樱花纹饰——每片花瓣含三道工禾线,以奈良「墨云绞」技法染成,对应《东土工器律》「匠不离工」条。景王朱载錤轻抚工器胁差刀柄,刀镡锚形纹样与画中「定波锚」共振:「和子可知?这枪托曲线取自佛郎机「鹰铳」,去年让忍者从传教士行李中盗来图纸。」
和子取出「仙女图」残页,短衣女子领口「2023」数字被她描成「火德二十三年」星群,旁注「佛郎机历不明,以天工纪年为准」。「巧太妃言此女乃「天宫机杼使」,」她将残页卷入香道用具,「我让女匠寮依其辫绳编「工器结」,每结藏防铅药粒,匠人皆谓星君赐「续命珠」。」
景王忽然按住她的手,工器听诊器铜管映出祠外工器灯塔光束——那光束每晚将星君画像投在富士山,山体阴影形成的「工」字被武士们称为「斩邪符」。「载钧在橡胶园埋的不是树,」他望着光束划破夜空,「是让佛郎机人以为我们拿橡胶祭神,实则炼胶制铳。」
是夜,乾清宫烛火摇曳,朱厚照梦见太湖石底的书包泛着幽光,翻开却是空白竹简,唯有照片女子递来炭笔,笔杆「林夏」二字渗着松烟墨。「陛下又魇着了?」巧太妃的声音混着橡胶焦味,她捧着防铅炭枕,暗袋里的南美生胶块压出工禾纹凹痕。
朱厚照盯着她鬓角银线,那里别着枚「星辰粉」缀饰——原料正是佛郎机银粉与书包拉链屑。他忽然抓住她手腕,触到那道月牙形疤痕:「巧娘可知,你这疤与画像女子竟分毫不差?」
巧太妃银簪轻晃,簪头工禾纹对准暗格锁孔:「陛下忘了?当年臣妾在西苑拾得画像,被狸奴抓伤手腕,陛下说此乃「星君点记」。」她替他掖好炭枕,指尖划过他腕间朱砂痣——那是混着硫化汞与银粉的「火德印」,每月需用她调制的「换肤散」重绘,淡金底色在暗处如佛郎机金币般发亮。
工器流火掠过夜空,烧出「墨云蔽日,火德当兴」字样。朱厚照摸向枕下炭笔,在铅玻璃上画下四道辫绳——新增的一道缠着银线,那是为「工器三娘子」准备的「镇邪辫」。暗格里,鎏金匣齿轮轻转,照片女子的辫梢仿佛又长了几分,在墨云里晃成佛郎机战船的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