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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越接下池霄抛来的橄榄枝之后,被池霄扔进去过军营,在池瑾的手下待过一个月才瘸着腿出来任职。

在匕首袭来,郭三喊出来之前,他已然敏锐察觉到有危险。

几乎是刹那,他侧眼看清凶器,右手出手如风抓着符竹清往自己身前一扯,匕首擦着符竹清肩膀飞过,割破了他胳膊。

在路灯的照耀下,瞿子越查看完伤口,紧绷的表情有所好转,心下松了口气。

幸好伤口不深。

他家里有个总生病的妹妹,因而也会一点包扎,马上拿下随身背包掏出酒精和绷带,替符竹清清理包扎。

郭三也被这变故震得失去语言,路过的两三人看着双方疑惑不已。

“符先生,你流血了,还好吗?”路人关心问道。

符竹清在基地里口碑不错,他待人一视同仁,只认理不认人,从不偏颇。

没受伤的那只手挥了挥,他平静道:“无碍。”

简单处理过后,瞿子越转身大步走过去,不顾郭三还举着枪,脸色比墨水还黑抓着曹子宣的领口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符先生?”

曹子宣破罐子破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哈哈大笑,狂妄中逐渐释放出疯癫的意味道:“关你什么事?!”

瞿子越气得给了他一拳,犹嫌气不过,还要再补两拳。

郭三抬抬手上的枪,适逢符竹清上前来示意瞿子越放开,曹子宣才免了再次挨揍的命运。

但后面的命运就没那么容易避开了,他不知道这时候被赶出基地就意味着死亡,这是后话。

符竹清端详他也有一会儿了,从前也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对这些手段没那么惊讶,反倒对这个跟家里小辈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很好奇。

“你认识我?”

曹子宣呵笑两声,被打了一拳的地方仍隐隐作痛,他却置若罔顾,眼神时而自嘲时而冒出痛恨的光芒,哑着嗓子道:“你是符榕行的父亲,是吗?”

符竹清拧眉,冲着儿子来的?这他还真得好好管一管了。毕竟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若是有人盯着,还得他过过目。

“你跟榕行认识?他是我儿子。”

曹子宣忽然仰天狂笑,郭三怒将他的头往下压喊道:“狂什么呢?好好回答问题!就你刚刚做的事情,可以直接枪毙!”

“好啊!来啊!杀了我啊!等我化身成恶鬼,再回来带走符榕行!!!”他歇斯底里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头部直往枪口撞,挑衅着郭三。

郭三有纪律约束忍得了,瞿子越却没那么好脾气,一拳从右边砸过去,两边对称。

符竹清无奈道:“你啊,先别打,让我问问。”

瞿子越哪都好,就是有点爱动手。

上回有个人对他出口成脏,就被瞿子越拎着领子绑到树上。对他教育完,他表面说好的一定忍耐,下次又会继续这么做,久而久之,符竹清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不是挑事的一方,正当防卫嘛。

瞿子越才不管这么多,他领着这份工作,能天天下班回家照顾妹妹已经很感激了。

池队和符先生还喊了治愈者和医生帮他妹妹治疗,他只能尽心尽力,才对得起这些人的恩情。

况且,在跟着符先生一段时间之后,他是真心实意愿意保护他。以往他跟大家一样,认为决策者高高在上,有钱有权,坐镇后方指手画脚不顾群众死活。

然而并不是,至少明日基地不是这样。瞿子越看到的是——严于律己,事必亲躬。基地长天天处理事务,与高层连夜开会决策出最好的方案。

极寒跟高温他们挺过来了,基地里的建设和管理都越来越好,净化剂更使大伙看到曙光。

每每下班,都能见到基地长办公室的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

军部出人出力,为没有武力的青壮年提供免费教习课程,不需要参军都可以学到一些防身术和格斗技巧。

符先生虽然只是负责基地内人员调配,但每一个岗位的人被投诉举报了,他总会亲自过去了解清楚情况,才决定换不换守卫者。

池霄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不管在哪都在做事,有大事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自愿加班,朝九晚五就是奢侈,没见祝博士都快晕倒了吗。

瞿子越很喜欢自己这份工作,他对自己有底线要求,也相信符先生这些人,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灰暗末世,幸与君行。

曹子宣却跟他完全相反。见符竹清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恼怒地吐出一口血,差点喷到符竹清身上。

不等瞿子越动手,郭三都没法再忍,索性将人狠狠压在地上,手按住他的头。曹子宣艰难开口,牙齿间全是血,声音却与他的狼狈相反,怨气冲天:“符榕行,他不就是凭你吗?”

符竹清眉头一直微微皱着,“我们从未帮他走过捷径。”

“哈哈哈,符先生,他可是你们符家的人,没有享受到一点便利?市长,你说是吗?”

“只要有他在,别人就永远看不到我!凭什么?明明我是年级第二,也拿了奖学金,也参加了所有比赛!凭什么他事事压我一头?!”

“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

“我就是要他失去一切,失去靠山,让我看看啊!让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凭自己?!”

“凭什么他这么好运?凭什么每次我要毁灭他的时候,总有人救他?上次是池霄,这次是你!”曹子宣恨极,不顾疼痛抽搐的脸颊,泄愤般怒吼。

瞿子越怒而吐槽:“你没事吧?我救符先生是理所应当。”

路过的人都停下好奇观望。

符竹清悟了,儿子回家只说被小眠他们救了,却没说具体的事情。

原来如此。

他平静的眼神既怜悯又冷漠,如同一个佛陀般悲悯审视着曹子宣。

这种孩子算是毁了。

就算亲自见识了真相,他还是能说出千百种杀害榕行的理由。

当一个人开始恨另一个人,理由已不再重要。

“任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的对吧?没关系,年轻人,最后给你一句忠告。”

“不是所有人都千篇一律,榕行就是能做到,你跟在他后面追赶,不也是想做到吗?怎么就歪了呢?”

他语气带了些遗憾和悲凉,是对后辈的可惜,但说出来的话直接压垮了曹子宣,又蕴含一丝后怕和怒意。

榕行差点毁在他手里,怎能不气?符竹清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最介意的事情被无情揭穿,最后的审判落下,曹子宣如遭雷劈,脑海里回想着符竹清的话语。

每一秒都如同被人拿着锤子重重敲在心脏上,剧痛席卷压得他呼吸急促,无法自拔。

从符竹清离开,到自己一无所有被扔出基地,曹子宣浑浑噩噩走了好久,才惊觉自己又身处阴暗之中。

是吗?他原来是追着符榕行跑的吗?

他怎么会做不到呢?

不可能,不可能!他做得到!他可以赢过符榕行!

给他这样的家庭,他也可以……

曹子宣行尸走肉般在阴暗处行走,左拐右闯,始终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