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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时而婉转飞舞,时而向下滑行,忽明忽暗地照在人们脸上。

楚湘湘抬头望向楚朝荣,身体僵硬脸色铁青。

“信楠,你这丫头,原来你都到这儿了,幸好啊,妈妈都以为……”王春花一脸“担忧”,嘴里说着自己的担心,眼睛早就跟雷达一样,贪婪地扫过一遍放在唐颂月面前的物资,笑着往他们这儿走。

中间三三两两围坐着幸存者们,几个火堆的火苗在风的吹拂下左右起舞,明明灭灭。

王春花从中间走过,巨大的影子映照在墙面上,如同一个赶来偷腥的精怪。

楚湘湘冷漠道:“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拿了钱,我早就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她的话就像十字架一样,将楚家人钉在耻辱架上面。

王春花脚步一愣,下一秒又恢复自来熟的嘴脸,笑着转向唐颂月,眼睛在她明媚娇美的脸庞上游走,心里叹着她的好容颜,同时在几个男人身上来回审视,盘算着谁是楚信楠的金主。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女儿也有生存的本事,一定是靠男人。

“你这丫头,说什么卖不卖的?妈给你选的可是村长的亲戚。”她一笑,仿佛女儿这门亲事嫁的是什么皇家贵胄,活生生把一个痴儿说成香饽饽。

楚湘湘早就对他们没有了亲情,也无所谓她怎么颠倒是非,冷漠道:“楚太太,离我远点。”

楚朝荣站出来,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训斥她:“信楠,怎么说话呢?你妈还能害你不成?!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啤酒肚瘪了下去,两颊凹陷,很好面子地昂首挺胸走到不远处,指使楚湘湘,“拿点吃的来,你哥哥都饿瘦了。”

“饿瘦了”的楚长生一身肥肉站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眼睛朝龙莎莎和唐颂月身上来回逡巡,泛着邪光。

池霄安排完人走过来,俯下身,一手撑在唐颂月坐着的椅背上,一手轻捏她的小手温柔问道:“怎么了?”

他没错过楚长生眼里的邪光,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个男人的打法。

符榕行一看这还得了。

龙莎莎这虎丫头正蹲在火堆旁专注啃着饭团,一点没察觉,连忙走过去,站在她身旁挡住了楚长生的视线。

龙莎莎抬头:“嗯?有事吗?”

“没有,这儿风大,替你挡一下。”

龙莎莎左右看看,咬一口饭团,含糊道:“啊?我不冷啊。”

符榕行气噎,沉默下来,跟一块木头似的就站那不动了。

唐颂月冷眼看着楚家人,侧头一仰想跟池霄说话,他本就凑得有点近,她的鼻尖碰到对方下颌线,两人皆是一愣。

她掩下加速的心跳带来的欢喜和害羞,有点不自在道:“没事,湘湘以前的家人,能搞定。”

池霄应声,见她面前放着饭团却没动,极自然地把椅子扯近了些才坐下,拿起饭团拆开捧到她嘴边,唐颂月嗅到香味,也没看是什么张开就是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

跟小松鼠一样。

池霄不自觉扬唇,专注地喂她吃东西。

楚湘湘站得笔直,冷笑一声,双手抱臂讽刺道:“楚先生怕是忘了,我早就换名字了,楚信楠早就死了,死在你们下药把她卖了的那天晚上。你们要吃的啊?找你们的女儿楚信楠去啊。”

楚长生邪肆的眼神被池霄如墨般的漆黑眼眸震慑,收回来又在周围巡视,一看到年轻女孩子就停下,“饱餐”一顿,被对方家人怒目而视了才收回来,对父母和妹妹的争吵恍若未闻。

“你这丫头别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还能飞上天不成?丫头就有丫头的命,不嫁人你还想干嘛?”王春花是很典型的无知妇女,她一生出嫁从夫,生了一个男孩就觉得自己是老楚家的功臣。

养着楚湘湘,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却从未想过,女儿的天赋和智力,勤劳和勇气比起儿子强了不知道几百倍。

楚家夫妇一生待儿子如珠如宝,却将女儿弃之如敝履。

王春花这话很是嚣张无知,有人听不下去,扬声反驳:“你卖女儿还有脸呢?女儿怎么了?我们家就只有一个女儿,要不是我女儿,我和我老婆就要被丧尸吃了。”

另一个男人鄙视道:“就是!我们家就小女儿有异能,但她一直没放弃过我们。你们真是拿鱼目混珍珠,瞎了眼。”

楚家夫妇被人群说得老脸一红,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更改的,楚朝荣恨道:“果然,赔钱货!生下你真是家门不幸!”

秦为致正走过来,闻言双眸冰冷,手指一勾,地上散落着的金属物就如飞梭一般,擦着楚家夫妇和楚长生的脖子飞过去。

三人皆是一惊,老两口第一反应还是先看看儿子脖子,见只是红痕,才得空看看自己。

秦为致站在楚湘湘身旁,像是替她撑腰,临时朝着两个过来交涉的负责人道:“要一块回去,可以。但这家人,抱歉不收。”

两个负责人回到人群里商量一会儿,毫不犹豫把楚家人舍弃了,成功加到幸存者阵营里。

高小木和满不寻负责发放粮食,一人两个馒头半瓶水,馒头还是热乎的,看得楚家三人眼馋得不行,口水吞咽伸得脖子老长。

王春花老眼一眯,腆着脸笑:“这位军爷是我女儿的对象吧?”她想说的是金主,但也知道这儿的人都向着楚湘湘,不敢得罪。

秦为致眉头紧皱,就要开口,被楚湘湘拽着衣袖止住。

楚湘湘平静说道:“他只是一个伙伴,有什么事吗?”

见楚湘湘拉着秦为致的袖口,王春花笑得更欢了,“说什么呢你这傻丫头?人家明显是喜欢你呢。这样,军爷,您帮我们在基地里谋一份轻松的差事,我们就做主把信……把湘湘嫁给你,如何?”

王春花简直枉为人母。

只要是男人,只要是条件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人,她就自动把过去一笔勾销,妄图把楚湘湘再卖一次。

秦为致怒意横生,双目一瞪,把楚家夫妇吓得不敢再开口。

楚湘湘一颗心凉了又冷,嘲笑着自己竟然还残存着莫须有的期许。

这样的家人,会腐蚀你的肉身,侵扰你的精神,把你一次次扒皮抽筋,饮你的血吃你的肉,比陌生人还可怕。

“呸,不要脸!卖了一次还想把你女儿再卖一次。”热心肠的群众又开始新一轮声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楚家人厚如城墙的脸皮都有点红。

唐颂月推开池霄递过来的手,小声道:“吃饱了。”她本来也不饿,刚刚在车上也吃过其他东西,这会儿一个饭团才咬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池霄一点不见外,张嘴就咬。

唐颂月耳朵一红,眼不见为净当没看到。

她见群众骂够了,拿出空间里的弓箭就开始擦拭,嘴上凉凉道:“怎么?还不走?要我请你们吗?”

请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楚家三人闹了一身骚,什么都没得到,灰溜溜地找了个不远的位置蜷缩在一起。

楚长生就跟巨婴一样,被父母围绕在中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有人摇摇头,叹道:“男孩女孩,教育才是重点啊。”

楚湘湘低头沉默良久,对秦为致道:“抱歉,连累你了。还有,谢谢你。”

秦为致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笨手笨脚地帮她收拾吃完的垃圾。

龙莎莎见楚湘湘情绪低落,拿着飞行棋就来找她。

唐颂月无声拿出一瓶暖暖的热牛奶,贴在她脸颊上,楚湘湘愣愣道:“谢谢师姐。”得到她温柔的摸摸头,差点鼻酸。

火光照耀下,朋友伙伴的围绕陪伴中,楚湘湘凉了的心再次慢慢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