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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话锋一转,\"岳父大人许诺的两箱嫁妆至今未见踪影,夫人不如先去问问这个?\"

这话像把尖刀直插心窝。

傅静安踉跄后退半步,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

她瞬间脸色惨白,眸中泪光盈盈,哽咽道,“萧郎,你娶我……究竟是为我这个人,还是为那些黄白之物?”

萧煜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抚掌大笑,“你以为呢?”

语毕,他起身悠悠踱到博古架前,指尖轻抚着一尊鎏金瓷瓶的纹路,漫不经心道,“若当初娶的是你的三妹妹,如今那生意红火的医馆……怕已经是国公府的了吧。”

傅静安身形一晃,脸色瞬间煞白。

她猛地扯下腕间萧煜曾送给自己的那对金丝嵌宝的镯子,狠狠掼在地上,扯着嗓子道,“好!当真是好极了!我这就回伯爵府——定要替萧二爷好好保这个媒!”

……

国公府后门处,几株老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萧煜刚踏出后门,四个彪形大汉就从树后闪出,呈扇形将他围住。

\"萧二爷,别来无恙啊~\"

那熟悉的油滑声调让萧煜浑身一僵,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缓缓转身,看到吴德全摇着一把描金折扇,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来。吴德全穿着绛紫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脸上挂着假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吴……吴哥,\"萧煜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德全\"啪\"地合上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似笑非笑道,“萧二爷贵人多忘事啊。三日之期已过,如今我可是连个铜板都没见着。”

萧煜喉结滚动,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却撞上了一个壮汉的胸膛。

那汉子身上散发出的汗臭混合着廉价酒气,熏得他几欲作呕。

\"您……您再给我三天!就三天!\"萧煜声音发颤,\"我先还您一万两可好?\"

吴德全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萧煜的脸:\"萧二公子,我没听错吧?五十万两,还一万两?您当我是开善堂的?\"

\"不是……我……\"萧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以后每个月我都能还您一万两!\"

\"哈!\"吴德全突然大笑,笑声尖锐刺耳,“每月一万两?那得还四年多!萧二爷,您觉得我吴某人像是能等四年的人吗?”

萧煜双腿发软,眼前浮现出父亲那日震怒的面容。

几天前那顿家法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重现,木棍破空的声音犹在耳边。

那十记重棍,一下比一下狠厉,打得他后背皮开肉绽。

此刻虽已过去数日,可每走一步,那撕裂般的疼痛仍会从脊背窜上来。

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夜深人静时父亲那声长叹。

萧国公颤抖的手抚过他背上的伤,颤着沙哑的声音道,\"煜儿……国公府实在无力偿还你的巨额债务,你……自求多福吧。\"

\"吴...吴哥,\"萧煜突然抓住吴德全的袖子,\"您有没有……有没有给我父亲说过我借了钱?\"

吴德全猛地甩开他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凶光,\"萧煜!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要是告诉国公爷,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废话?直接找国公府要钱不就得了!\"

萧煜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如果不是吴德全,也不是傅静安...那会是谁告的密?

吴德全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在萧煜眼前晃了晃:\"看清楚,这是你的借据,白纸黑字,还有你的手印。三天,就给你三天。\"

他凑近萧煜耳边,压低声音,\"三天一过,这份借据就会出现在国公爷的书案上,连同您在赌坊的每一笔烂账!\"

萧煜心中无甚波澜,毕竟有人早已告了密。

可面上却却故意抖如筛糠,装出惊恐万状之态。

\"吴哥!\"他连连作揖,恭敬道,“您再宽限几日,我一定想办法!”

……

北宁。

夜色如墨,篝火在荒野中跳动,映照着围坐的众人脸庞。

宋修远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烤肉串,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

墨砚将刚烤好的肉串递给宋修远,笑道,“主子,眼下终于任务完成了。”

一边的侍卫咬着肉串,闻言,意味深长叹道,“不亲自来这一趟,定不知北宁如此……”

他话未说完,便被旁边人打断。

“所幸现下我们总算能归家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侍卫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水顺着胡须滴落。

火光中,众人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轻松。

宋修远没有搭话,只是专注地翻动着手中的肉串。

跳动的火焰在他深邃的黑眸中映出点点金光,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平安福,冰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主子怕是早已归心似箭了!\"墨砚眼尖地注意到他的动作,狡黠地笑道。

\"可不是!\"络腮胡侍卫立即八卦道,\"那平安福自墨松托人捎来,就不见主子离身过!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让主子动了心?\"

众人哄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平日冷峻寡言的靖王。

宋修远也不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任由他们闹腾。

就在这其乐融融之际,宋修远耳尖微动,眼底的笑意骤然凝结。

他不动声色地将肉串斜插在篝火旁,右手已悄然按上腰间佩剑。

\"嗖——\"

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支暗箭竟直直向宋修远咽喉飞来!

电光火石间,他侧身一闪,箭矢擦着脖颈掠过,深深钉入身后树干。

几乎同时,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杀出,寒光闪烁的长刃直逼众人!

\"保护主子!\"墨砚厉喝一声,众人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抽刀将宋修远护了起来。

宋修远立与中央,长剑出鞘,他俊眉深蹙,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为首的黑衣人。

那人身形矫健,招式狠辣,手中长刀直劈而下,带起凌厉的破风声,每一招都直直向宋修远而来。

\"北宁人?\"宋修远冷笑,手腕一翻,剑锋精准地格开长刀,金属相击迸出刺目火花。

黑衣人闷哼一声,显然没料到这一剑的力道如此之重。

不待对方喘息,宋修远剑势陡变,剑锋一偏,直取对方咽喉。

黑衣人仓促后仰,面巾被剑气划破,露出一道狰狞疤痕。

他眼中闪过惊骇,急忙变招,长刀横扫,试图逼退宋修远。

篝火旁,战况激烈。

墨砚与两名侍卫背靠背,抵挡着三名黑衣人的围攻。

络腮胡侍卫怒吼一声,酒壶掷出,正中一名黑衣人面门,趁其踉跄之际,长刀已贯穿对方胸膛。

宋修远与疤面黑衣人的对决已至白热化。

两人身影快速交错,刀光剑影间,周围的草木尽数被凌厉的劲气斩断。

疤面人突然变招,长刀斜劈,宋修远侧身避让,却不料对方左手一抖,突然现出三枚暗器!

千钧一发之际,宋修远剑交左手,右手迅速扯下披风一卷,快速抵住了两枚暗器。

然而第三枚已至眼前,他急急偏头,却仍被擦过肩头,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疤面人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刀锋一转,直刺宋修远腹部!

\"噗——\"刀锋入肉,鲜血迸溅。

疤面人狞笑,正欲再补一刀,蓦地,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哨响。

黑衣人闻声收势,毫不犹豫地抽身急退,几个纵跃间,便已隐入黑暗,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