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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16日,热浪裹挟着咸腥的海风扑向珊瑚岛监狱。当夕阳的余晖染红海面时,食品厂内的白炽灯依旧亮如白昼,流水线的机械运转声中,十五岁的阿浩正用冻得发红的手指将生蚝塞进真空包装袋。他的肩膀还未完全发育,却要在工作台前连续站立12个小时——这是未成年犯人的“特殊改造”日常。

“动作快点!这批货要赶今晚的货轮!”狱警的呵斥声从头顶的广播传来。阿浩身旁,十七岁的小凯已经开始打盹,手中的镊子差点滑落。他们和其他二十几名未成年犯人挤在车间角落,与成年囚犯的工作区用铁网隔开。这里没有智能手环监测心率,取而代之的是狱警每隔半小时的突击巡查,一旦发现偷懒,当月奖金便会化为泡影。

大通铺宿舍里弥漫着汗酸味和消毒水的气味。上下铺的铁架床紧密排列,二十张床铺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阿浩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上铺,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对面下铺的少年突然开口:“听说隔壁组的小林因为顶嘴,被调到海藻养殖场了,那里更累……”话音未落,值班狱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食堂里,未成年犯人的餐食同样简陋。白水煮青菜、糙米饭团和一小勺咸鱼,便是他们每日的标配。而表现优异的成年犯人此时或许正在享用加餐的罐头肉,这种对比像一根刺,扎在每个少年心里。“后悔吗?”小凯戳了戳阿浩的胳膊。阿浩盯着碗里的青菜,想起入狱前参与抢劫的那个雨夜,喉咙发紧:“要是当初没跟着那帮人……”

监狱的心理辅导室内,一场特殊的谈话正在进行。心理医生陈薇翻看着阿浩的档案,轻声问道:“每天工作这么久,会不会觉得委屈?”阿浩低头抠着指甲:“刚开始恨死这里了,现在……”他突然哽咽,“我妈给我写信,说家里的房子被债主收走了,她在工地搬砖供我读书……可我全毁了。”陈薇递过纸巾,屏幕上的监测数据显示,阿浩的情绪波动达到近期峰值。

网络上,关于未成年犯在监狱劳作的视频引发轩然大波。某条播放量破千万的片段中,镜头扫过食品厂内少年们疲惫的脸庞,配文“这就是犯罪的代价”。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才十五岁就要干12小时?太残忍了!”

“残忍?他们犯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这是让小孩长记性!”

“建议全国推广!让熊孩子知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星宁集团随即发布声明:“未成年犯的工作强度严格符合劳动法规,加班时长计入教育改造课程,所有收入将存入专属账户,刑满释放后转交本人或监护人。”但质疑声仍未平息,有法律专家指出:“即便出于改造目的,长时间劳作是否会对未成年人身心造成伤害?”

为回应争议,监狱首次开放直播“未成年改造纪实”。镜头里,除了流水线工作,还有法律课堂、职业技能培训和心理辅导。阿浩在镜头前展示自己学习的电工知识,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光亮:“等出去了,我想当电工,再也不干犯法的事。”弹幕逐渐从批判转为鼓励:“加油!知错能改就还有希望!”

而在岛屿的另一头,未成年犯的奖惩机制悄然升级。表现优异者可获得“特权券”,凭此兑换阅读时间、与家人视频通话或学习新技能的机会;连续三月排名靠前的少年,甚至能搬进条件稍好的“进步宿舍”。这种改变像一剂强心针,让原本消极怠工的人开始主动争取表现。

深夜,大通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阿浩蜷缩在狭窄的床铺上,盯着头顶的铁架发呆。月光从气窗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摸出枕头下母亲的来信,信纸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着车间隐约的机械声,像是命运的警钟——这漫长的12小时劳作,或许真的能敲醒那些迷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