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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街烟火里的永革奇遇记 :广场大树下的莞味奇谭

老街烟火里的永革奇遇记 :广场大树下的莞味奇谭

暮色像融化的蜜糖,缓缓流淌在老街的青石板上。永革拍掉裤腿上沾着的包子渣,哼着跑调的曲子慢悠悠晃向广场。远远望去,那棵百年大榕树的树冠如撑开的巨伞,树下早已支起几张塑料圆桌,七八位阿叔围坐成圈,保温杯与紫砂壶错落摆放,袅袅沉香混着罗汉果茶的清甜,在暮色里打着旋儿飘散。

“永革仔!来试阿伯新炒的虾头膏!”陈阿伯举着竹制虾饼模具,铁锅里的虾头正咕嘟咕嘟冒着红油,香气混着热浪扑面而来。王阿婆戴着老花镜,用镊子夹着莞香碎往香炉里添,头也不抬地吐槽:“莫听他吹,上次炒糊的虾饼硬得能砸核桃!”话音未落,模具里的虾饼突然“滋啦”炸开,滚烫的油星子溅得陈阿伯白背心星星点点全是红油,他跳着脚甩着手:“哎哟烫死我咯!这虾头膏是要造反!”

树荫另一头,广场舞阵营正上演“装备升级大战”。张姨的队伍换上了带七彩跑马灯的音响,随着音乐节奏疯狂闪烁;李婶立刻掏出杀手锏——祖传的蓝牙发光扇子,一开开关,扇面瞬间亮起五颜六色的光。可音乐刚起,不知谁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混了进来,竟是土味电音版的《好运来》。两队舞者瞬间乱了阵脚,动作从整齐划一变成“群魔乱舞”,引得围观小孩笑得满地打滚,连树上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棱乱飞。

永革笑得扶着树干直不起腰,忽听得头顶传来“簌簌”声。抬头一看,树上蹲着个穿人字拖的年轻小伙,怀里抱着单反相机,镜头正对着树下卖莞草编织品的阿姐。“靓仔!偷拍要收费的!”阿姐举起草编蚂蚱吓唬人,小伙慌忙后退,人字拖“啪嗒”掉进了树下的凉茶摊。凉茶铺老板老周气得直拍桌:“我这廿四味凉茶,硬是被你泡成了‘人字拖特调’!喝了保准包治百病——除了脚气!”围观群众笑闹着要众筹给小伙买新鞋,气氛正热闹时,突然有人喊:“糖水车来了!”只见阿明叔骑着改装三轮车,车斗里的保温桶贴着“祖传黑芝麻糊,加蛋不加价”的歪歪扭扭字条,一路叮铃哐啷地疾驰而来。

永革正要去买碗糖水,广场角落突然传来“咚咚”鼓响。几个穿着醒狮服饰的小娃举着迷你狮头冲出来,领头的胖娃戴着狮头,摇头晃脑间愣是把鼓槌甩进了陈阿伯的罗汉果茶里。茶水四溅,惊得正在下象棋的阿叔们“噌”地跳起来,棋盘上的“将”和“帅”也跟着掉进了糖水车的保温桶。阿明叔举着勺子哀嚎:“我的黑芝麻糊成‘将相和’特饮了!”

月光爬上榕树的枝桠时,永革捧着加了三个蛋的黑芝麻糊坐在石凳上。这时,王大爷叼着烟斗凑过来,烟灰抖落在永革的裤脚上:“永革啊,听说你去年年底才上平台写书,这都出多少本了?上次那本《老街搞笑奇谈》,把我假牙都笑掉了!再整本新的,就写咱们老街这些鸡毛蒜皮的乐子!”

“写!必须写!”嗑着瓜子的李大妈突然插话,假牙在月光下泛着光,“书名就叫《永革的笑掉牙日记》!”赵婶拍着大腿反对:“不行不行,太俗!叫《老街活宝风云录》才霸气!”孙大爷在角落里嘟囔:“还写啥新书哟,都成写书机器了!”张婶立刻戳他腰:“你懂啥!永革写的笑话比你讲的冷笑话强百倍!上次你讲‘北极熊拔毛’的冷笑话,把王阿婆冻得感冒了三天!”

说话间,刘阿婆从蓝布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鸭蛋:“永革,没吃饭吧?不嫌脏就垫垫肚子,吃完给我们再讲点段子!”周婆婆也摸出半个包子:“我这还有干粮,咱们边吃边唠!”话题一转,几个老太太围了上来。王阿婆愁眉苦脸:“我家那媳妇,结婚三年都不生孩子,急死个人!天天抱着手机刷短视频,说什么‘养娃不如养电子宠物’。”陈婆婆撇撇嘴:“我家二姑娘更绝,当年响应计划生育只要一个,现在催她生二胎,说啥‘养娃不如养条狗,狗还能看家护院’!”李大妈突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听说隔壁巷阿强家闺女,立志做‘不婚不育保平安’的新时代女性,把她妈气得天天在门口跳脚,说要去庙里给她求个‘生子符’!”

永革啃着包子,听着此起彼伏的吐槽,看着月光下晃动的蒲扇影子和被逗得前仰后合的街坊们,掏出手机记下灵感。晚风掠过榕树,带着莞香和糖水甜,把满树的笑声摇得“沙沙”作响。而老街的故事,永远在下一个转角,藏着意想不到的欢乐,等着永革用文字将它们变成下一本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