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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樱!”沈悦曦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攥住梓盈的手腕。

梓盈猝然转身,正对上沈悦曦那双盈满惊喜的眼眸,心底立马嫌恶,刚想要甩开。

视线却不由得落在不远处白马上的将军身上,傅君澜的目光也正正投向她们。

战神殿下……

见此,梓盈立马压下心底的恶意,硬挤出一个笑来:“沈姐姐,我真没想到能在这津城遇到你。”

看来那女鬼,依旧和这个狐媚子关系匪浅。

沈悦曦笑容一滞,片刻后恢复自然:“姐姐参了军才来到这津城,你可还好?”

“我没事。”梓盈迅速抽回手,后退半步,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只是......受了些惊吓。”

战场未完全平歇,沈悦曦顾不得多想,温柔道:“先回城再说。”

沈悦曦护着梓盈穿过城门,身后傅君澜的白马紧随。

梓盈眼角的余光,时不时会落在傅君澜身上

人间的战神殿下,也是剑眉星目,气度不凡,让人心之向往。

刚入城内,沈悦曦便从腰间取出一副皮质面具,仔细为梓盈戴上,温柔的叮嘱,

“城中有南疆人散布的毒孢,必须日日戴着面具。”

又指向北面浓烟滚滚处,“那边疫病最重,千万别去,知道吗?”

梓盈隔着面具呼吸,皮质的气味混着药草苦涩钻入鼻腔,直让她难受,令人生厌到反胃。

彼时,她开口:“沈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帅府叛国...…”她歪头,露出天真又残忍的表情,“你怎么没事?”

你怎么没死?

沈悦曦系绳的手一顿。

远处传来伤兵的哀嚎,衬得这一刻寂静格外刺耳。

傅君澜的白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溅起些许泥点落在梓盈裙角。

“因为我嫁给了大殿下,所以……”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帅府被灭,无能的活了下来。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哀忧之色在眼底蔓延,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自己。

傅君澜适时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先回府邸吧。”

“二小姐一路来到津城,定也吃了不少苦。”

梓盈望向傅君澜的眼神瞬间柔软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甜笑:“多谢大殿下关心。”

———

几人回到津城城主府邸后。

沈悦曦便吩咐侍女们,领着梓盈去沐浴更衣。

温热的水汽氤氲,梓盈靠在浴桶边缘,任由侍女们为她擦洗长发。

水面浮着的花瓣遮住了她大半身躯。

“姑娘,这身浅粉罗裳可还合心意?”侍女捧着衣裳轻声问道。

梓盈懒懒地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凑合吧。”

凡人的衣物,果然比不上天界的云丝。

她起身时,水珠顺着肌肤滑落,侍女伺候擦拭,为她披上柔软的罗纱裙。

浅粉的罗裳衬得她肌肤如雪,腰带一束,更显得腰肢纤细。

梓盈抚了抚鬓角,忽然轻笑一声。

花悦曦,本仙子与战神相识数千年,结果他偏偏受蛊惑,为你受天雷之罚,还因你跳下了轮回池。

且不说仙帝之命,光是你我这点恩怨,都够本仙子杀你数回了。

———

烛火在议事堂内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绘有《山河社稷图》的屏风上。

沈悦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映得她指节发白。

“殿下,津城如今危机四伏。”

她突然抬头,眼中映着跳动的烛光,“阿樱不能在这里久待……我想……”

傅君澜抬手,温暖的掌心抚上她微凉的脸颊。

常年握剑的薄茧蹭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声音比月色还温柔:“我知道你的担忧。”

他执起她的手,在掌心画了条隐秘的路线,“不日,我便让玄鹰卫护送她回华京与盛夫人团聚。”

“缉妖司司长周墨言,是我刎颈之交,他信得过,其能力,能够护住她们母女。”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疾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傅君澜的影子笼罩住沈悦曦,像道永不坍塌的城墙:“纵使我们……”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回不去撤通缉令,他也有一种易容术可让其改换容貌,届时再送她们去其他地方躲避,也未尝不可。”

沈悦曦眼眶倏地红了,“殿下……”

她声音哽咽,“悦曦不胜感激。”

“傻话。”傅君澜指尖擦拭她盈盈落下的泪,“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何需说如此生疏的话来?

“其实……”

烛芯爆了个灯花,照亮他眸中深藏的悲凉。

“知你如我,知我如你。”两人交叠的掌心下,正压着津城之上。

“大燕,早已不是从前的大燕了。”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侍卫沉稳的脚步声,随后恭敬禀报:“禀告大殿下,沈将军,大夫与军医们已在天定堂候着,等沈将军前去商讨新的药方。”

沈悦曦闻言起身,理了理衣袖:“好,我马上就去。”

傅君澜抬手替她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温声叮嘱:“别太累了。”

“嗯。”她点头应下,刚走出几步,忽又转身折返。

傅君澜抬眸,还未开口,便觉脸颊一暖——沈悦曦俯身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能遇见大殿下。”她声音轻柔,眼中似有星河流转,“也是悦曦的福。”

傅君澜眸光一软,指尖下意识抚上她方才吻过的地方,仿佛要将那一瞬的温度留住。

殊不知,这一幕,却落到了另一道视线的眼中。

待沈悦曦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傅君澜独自坐在议事堂内,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缓缓靠向椅背,闭目长叹一声,眉宇间的疲惫再难掩饰。

———

彼时,陷入了回忆。

烛影摇红,龙涎香在殿内沉沉浮浮。燕帝高坐龙椅之上,唯有指尖轻叩扶手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傅君澜跪在殿中央,背脊挺直如松,玄色亲王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君澜。”燕帝缓缓开口,声音不怒自威,“你是朕最为满意的皇儿,怎能不知朕此举的用意呢?”

傅君澜抬眸,目光沉静:“儿臣明白。”

燕帝忽然冷笑一声,“那你还记得,朕为何要灭帅府满门?”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傅君澜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不显,好半天才违心道:“帅府勾敌叛国,意图不轨。”

燕帝起身,明黄龙袍掠过阶前,“你既然知道。”

他踱步至傅君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为何今日,要为盛鹏之妻求情?”

傅君澜喉结微动:“儿臣……”

“朕器重你,欣赏你。”燕帝打断他的话,“但不代表,你就能与朕提条件。”

傅君澜望进帝王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半分父亲的慈爱,只有帝王的无情。

沉默良久,燕帝转身望向殿外夜色:“不过,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朕。”

他语气缓了几分,“朕可以赏你这个愿望。”

傅君澜眸光微动:“儿臣谢父皇恩典。”

“此后,你也要恪守自己的职责。”

燕帝侧首,余光冷冷扫来,

“莫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

记忆回笼。

傅君澜不由得喃喃:“父皇……究竟是从何时变得疑心如此之重的。”

就连他,也被猜忌了其中。

将沈悦曦许配给他,不仅仅是想要沈氏战亡一族的声望。

还是因为沈悦曦背后空无一人,扶为正妃,也助长不了傅君澜的羽翼。

不过这点他倒是不在乎。

他本就很爱沈悦曦。

除她以外,谁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