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妄瑾眉头微皱。
他虽不会武术,体质也弱,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他目光一冷,试图调动体内的煞气,视线落在墙角的几只大蜘蛛上。
然而,就在他即将成功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哼,废物就是废物,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那太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另一个太监则低声说道:“别废话了,赶紧把他带过去,别耽误了事。”
话落,二人几人便将他架起,往最边缘的帐篷走去。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四周悬挂的兽皮和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中央,是一个由粗重的圆木拼接而成的大木笼子。
笼子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人,他们蜷缩在一起,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太监站在笼子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铁钩。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傅妄瑾,“要怪,只能怪三殿下你命不好。”
旋即他从另一个手中接过一件破旧的囚服,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渍,粗鲁地给他套上。
囚服的前胸处绣着一个醒目的字——“猎”。
他挥了挥手,那侍卫便像拖拽死物一般将昏迷的傅妄瑾拖向笼子。
木笼的门被粗暴地拉开,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侍卫将傅妄瑾丢进笼子,木门“砰”地关上,锁链缠绕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
继而,几人转身离去,帐篷的门布合上,光线被吞噬。
只剩下笼子里的人们,低声啜泣,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颤抖害怕。
———
冬风猎猎,旌旗招展。
高台之上,燕帝俯瞰着激昂的众年轻人。
视线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猎场最为出色的少女身影上。
弯弓搭箭,飒爽果敢。
骑马驰骋,箭箭中猎。
燕帝微微眯起眼睛,侧头看向身旁的皇后,低声问道:“那是哪家的女儿?”
皇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答道:“陛下,那是盛家军沈氏副将之女,沈悦曦。”
“沈氏副将之女?”
燕帝低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沈氏一门忠烈,当年在北境一战中,沈副将与其夫人率军死守城池,最终全部阵亡,只留下这唯一的孤女。如今她寄养在帅府,由盛夫人亲自照料。”
燕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低声道:“这沈悦曦,倒是有其父之风。”
皇后微微颔首,“悦曦这孩子,身世坎坷,难免令人心疼。”
燕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场下一切。
围猎场上,猎犬的吠叫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少年少女们,激情高亢,
好不热闹。
直至下午未时,日头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皇家围猎场上。
第一场狩猎暂告一段落,号角声悠长,宣告着短暂的休整。
众人纷纷策马返回营地,马背上挂着各式猎物,有鹿、狐、野兔,甚至还有几只罕见的山鹰。
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在营地间,将众人的猎物一一收进营帐,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等待狩猎结束后由专人清点分发。
营帐外,猎犬们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马匹也被牵到一旁饮水休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草地的清香,混合成一种独特的狩猎气息。
———
观礼席上。
盛晚樱一脸茫然,微微歪着头,喃喃道:“这就结束了?现在就要回家了吗?”
李玉娩听闻,瞥了她一眼,“这只是第一场狩猎结束,还有第二场呢,这都能不记得。”
“哦哦。”
盛晚樱敷衍的点点头。
恰在这时,她瞧见沈悦曦的视线朝自己这边落来,顿时眼睛一亮。
像个欢快的小麻雀般立马站起身来,冲沈悦曦用力挥了挥手。
沈悦曦瞧见她蹦哒样,立马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卫,也冲她挥了挥手。
休息几刻。
一太监总管手持名册,高声宣读着第一场狩猎中,猎物最多的十位优胜者。
每念到一个名字,便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朝着高台方向行礼。
其中有大皇子傅君澜,二皇子傅武怀,缉妖司司长周墨言,还有帅府的沈悦曦,盛祈安……
观礼席上,各家小姐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大皇子果然又是第一,真是英武不凡!”
“周司长也好帅,连狩猎都如此出色。”
“那个蓝色骑装的女子是谁?怎从未见过?”
“盛家小公子长得也好乖巧!”
……
十个人依次拿着自己的弓登上高台。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箭筒。其中装着数支刻了自己姓氏的箭矢。
傅,周,盛,沈,李,王,赵,吴等十个姓氏。
第二场狩猎,便是站在高台边缘射箭。
高台之下,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十人。
不多时。
围场的最边缘处栅栏处,六个大马车,缓缓走进围场。
其上围着大白布,让人难以看清里面有什么。
一击鼓声响。
其中三辆车的大白布被猛地拽下!
只见笼子里装着的,是一群人!
年纪又大又小,有青年!有少年,孩童,男女皆有!
每个笼子里足足有三十个人,他们身上都穿着粗布囚服,正中央写着大大的“猎”字。
怕是因许久未见光,他们下意识害怕的捂住眼睛,惊慌失措的往边缘角落挤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送上围猎场?!”
盛晚樱原本还坐着,此刻却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李玉娩坐在一旁,见她这般模样,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
“你又不是头一遭参加,第二场本就是人猎,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