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眨巴眨巴眼,很不爽他。
他家爷千挑万选的,谁都看不入眼,最后挑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做了少夫人,这也太太太亏了吧!
重点:
眼前这蠢货,居然还认错人?
他是下人好不好。
他家郎君,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天纵奇才,而自己只是萤火,又岂能和日月争辉?
“瞧你这快死气沉沉的模样,换作是我,我也看不上你。什么兰台爱的是你,委屈求全才嫁韩家的,滚蛋吧,真会给自己脸贴金……滚远点,这么大一个老爷们,挑拨离间,臊不臊啊你!”
陆霄一听这人竟如此粗鲁,气得浑身哆嗦:
如此没文化的鲁男子,怎配得上似皎月般灵秀聪慧的兰台?
老夫人啊老夫人,您这是要毁了兰台这辈子吗?
“开出条件来,只要你愿意和离,我一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
陆霄没动努,而是无比冷静地想拿下这蠢物,用物质条件去收买他,让兰台知道,她在他这里是无价的,到了别人手上,谁会珍爱她?
阿风嗤之一笑:
“你算什么东西?物化女人,还是个人吗?”
懒得理。
就在这时,门口处,一行护卫鱼贯而入,团团将他给围住了,他剑眉一挑:
什么意思?
想打架?
紧跟着,一对看着儒雅高贵的夫妻缓缓走了过来。
那位谢家主看到他时,脸孔是乌沉乌沉的:“来呀,将这个骗婚的无耻之徒拿下!”
阿风一脸问号:
他,骗婚?
搞笑来!
他骗谁的婚了?
“你们疯了吗?”
七八个人七八根棍子一起进攻,阿风一时落于下风。
边上观战的谢靖沉沉落下一句:“韩景渊,就凭你这么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也好意思上门来娶我谢氏的高门贵女。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的是什么德行?打,给我往死里打。”
在京城,谢靖可是个谦卑有礼的清贵文臣,是学子眼里可亲可敬的恩师,可在这里,面对一个毁了他满盘计划的布衣,他可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阿风好气又好笑:
明白了,竟也认错了女婿。
真是个白痴,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一直只能当个没实权的祭酒。
“我懒得和你们计较,走了,没兴趣和你们耍。”
一个轻纵,他轻轻松松上墙,飞檐走壁而去。
谢靖可没料到这人竟有如此好身手,看着人家似春燕一般悄然飞去,气得脸都黑了。
陆氏难以置信,一个小小商贩,竟有如此身手,好生邪门!
陆霄也看呆,原以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这一次要被教训到嚎嚎惨叫直求饶,结果,人家居然逃之夭夭?
把妻子扔下,自己跑路,这是个男人能干得出来的吗?
“追!”
谢靖寒声命令。
护卫们忙追了出去。
陆霄收回注意力,转身郑重行礼:“姑姑,姑父,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管教兰台的。老夫人胡乱把兰台下嫁,这事,让你姑父无比震怒……”
陆氏接过话,查看这个娘家的后辈,面色惨白惨白的:“你发了几天烧,我去看过你几次,如今总算是烧退了,再好好养上几日,等我们回京城时,捎上你一起走。”
噗通。
陆霄突然跪下了。
想前世自己是风光无限,如今却不得不向这对不爱护兰台的无德夫妻下跪,他忍下屈辱,虔诚求告道:“姑父,姑姑,我心悦兰台,此番前来就是想纳兰台为妾的,我现在不能给她正妻之位,但来日,我必会助她上位。”
不等说完,谢靖却沉着脸冷笑道:“我的女儿,还不至于落到为人妾的地步。”
当场就拂袖而去。
陆氏则大皱其眉:“霄儿,你如今是官身,是威远侯府的世子,身份何等尊贵,一个小小庶女,也配做你的正妻?你呀,别糊涂了。回头陆家自会为你挑一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做妻子的,兰台这孩子,你姑父早已配人,你呀,就别想了。来人,快扶陆世子去休息。”
这番话,和前世差不了多少。
想让谢家愿意把女儿给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陆霄深深拧眉,意志却是无比坚定的:
不行,他要想个法子,让姑父心甘情愿把兰台嫁给他!
求没用,那就威胁!
*
谢靖气死了!
那个打不过就溜之大吉的韩家小子,跑起来是真的快,很快就没了人影——他那些手下,根本追不上。
随即,他把席教头给叫了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五姑娘怎会昏迷不醒的?”
席教头回禀道:“五姑娘路遇几个匪徒,险些就被抓了去,幸好姑爷及时赶到,射杀了领头那个,另几个已被送去县衙……”
陆氏听了,身子摇了摇,面色骇白:
完了,领头那人竟被射杀?另外的还被活捉了去,这可怎么得了?
谢靖隐隐觉得这些人应该是自己夫人安排的,等席教头离开后,才要问情况,又有一个小厮跑了进来,面无人色地禀告道:
“夫人……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安排在寺里的那八号人,全被韩家老太太,以及他身边跟着的人给干掉了……”
陆氏惊骇上前,拎住他的衣裳,一脸的难以置信,结巴道:“全……全……全被干掉了?”
“只留下了一个活口……太可怕了,他们手起刀落,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的,这世上怎有这么可怕的老太婆啊……”
来人吓得直哆嗦:“小的……小的亲眼所见……”
陆氏只觉双耳嗡嗡作响:那些可都是好手啊,去对付一个老太婆,竟反被……
这怎么可能?
她呆呆看向谢靖,“韩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呀?那么多人去对付他们几个人,怎么会……全军覆没的……”
谢靖脸上也浮现了震惊之色。
全是借来的人,如今全交代了,要怎么和沈家解释啊?
夫妻俩的头皮,瞬间就全麻了。
而谢云岚正好由婢女扶着进来,听到了这对话,双眼发直:
一个平头百姓而已,怎么可能这么难对付?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