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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钢盔与热血:德械师抗日风云 > 第102章 朱赤: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这样憋屈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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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朱赤: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这样憋屈着死。

芦苇荡里的硝烟裹着血腥味,朱赤的钢盔歪挂在烧焦的木桩上。陈阿水从弹坑爬出时,听见机枪声已稀疏成断续的咳嗽——日军攻势暂歇,却在百米外架起探照灯,惨白光束如毒蛇般扫过阵地残骸。

“团长……”他摸到朱赤焦黑的军衣碎片,指腹触到诗集残留的硬壳。那页《满江红》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字迹被气浪削去半边,只剩“踏破”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战壕深处传来呻吟。三个伤兵蜷在积水里,其中一人腿骨戳破裤管,正用刺刀挑出嵌在肉里的弹片。“陈兄弟,帮我把这截骨头敲断。”伤员将步枪咬在齿间,“省得拖后腿。”

陈阿水喉头发紧,突然瞥见芦苇丛晃动。七八个日军侦察兵猫着腰摸来,刺刀上的夜光涂料在黑暗里荧荧发亮。他抓起三颗手榴弹捆作一束,却发现导火索已在爆炸中炸断。

“别动。”朱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指挥官浑身是血,手里攥着半块日军饼干——那是从尸体口袋里摸出的。他掰下碎屑撒在泥地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潮湿的芦苇。

浓烟腾起瞬间,日军枪响了。朱赤猛然扑倒陈阿水,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削断了他鬓角的白发。“学着点,小鬼。”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打仗不是光靠拼命。”

南京行营的水晶吊灯在沙盘上投下冷光。陈诚用竹签指着罗店方向:“朱赤部只剩不到百人,日军炮火密度是昨日三倍。”

李宗仁将烟蒂碾灭在地图边缘:“必须派援军。”

蒋介石沉默良久,目光扫过华北防线的兵力部署:“顾祝同部改道驰援,但至少需十二小时。”他的钢笔尖重重戳在朱赤防区,“让他们死守到黎明。”

作战室外,宋子文攥着刚译出的密电:“英美商船同意为苏州河防线运送弹药,但要求挂租界旗。”

“告诉他们,”蒋介石摘下玳瑁眼镜擦拭,“每艘船必须载满桂军伤兵。”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传来防空警报的呜咽。

角落里,机要秘书偷偷记下会议纪要,钢笔在“八路军密报”字样上悬停三秒——昨日截获的平汉线策应计划,最终未被提及。

芦苇荡里,朱赤从尸堆中爬起时,军装上的手榴弹带已空。他摸出最后两颗手雷,却见陈阿水正用刺刀撬着日军尸体的弹药盒。

“留着。”朱赤按住少年颤抖的手,解下腰间酒壶——壶嘴沾着桂花蜜渍,是三天前渔民送来的慰问品。“润润喉,省得待会儿喊不动杀声。”

探照灯突然扫过他们头顶。朱赤将诗集残页塞进陈阿水掌心:“记住,咱们死了,这上面的字就得活过来。”他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刺青——那是与桂军阿山队长同款的狼头,此刻被硝烟熏成暗紫色。

日军冲锋号响起时,朱赤抓起半截旗杆:“跟老子拼刺!”二十余名残兵从废墟跃起,刺刀与战刀相撞迸出火星。陈阿水看见团长的狼头刺青被划开,皮肉翻卷间,竟露出藏在皮下的微型地图——那是蕴藻浜防线的备用布防图。

混战中,朱赤被枪托砸中后脑。倒地前,他将地图塞进陈阿水衣领:“游过苏州河,找……”话音未落,日军军靴碾碎了他手中的诗集残页。

苏州河畔,松本大佐举着望远镜冷笑:“支那军最后的抵抗。”他身后,九二式步兵炮已装填完毕,炮口对准芦苇荡中央那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

突然,对岸传来汽笛长鸣。三艘挂着米字旗的商船破浪而来,甲板上堆满木箱——却不是弹药,而是裹着绷带的桂军伤兵。

“八嘎!这是诡计!”松本正要下令开炮,翻译官脸色煞白:“将军,英国领事馆抗议……”

趁日军混乱,陈阿水背着昏迷的朱赤退入河岸暗渠。渠壁上刻满前人的血字:“广西子弟,不退!”少年摸出诗集残页,用刺刀在砖缝里刻下“壮志饥餐”四字——最后一笔尚未完成,头顶传来坦克履带的碾压声。

暗渠尽头,渔民老周划着小船等候:“后生们,这船底藏着三十枚水雷。”他解开蓑衣,露出腰间桂军红布条——正是阿山队长系过的那截。

朱赤在昏迷中抓住布条,突然睁眼:“绑在水雷上,对准日军浮桥。”他挣扎着坐起,军装上的狼头刺青渗出鲜血,“德公说过,桂军的骨头能砌墙……咱们就用这墙,把鬼子拖到天亮!”

(镜头特写:黎明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河面漂浮的日军钢盔与国军帽徽随波摇晃。老周的小船在晨雾中隐现,船尾绑着的血布条猎猎作响,狼头刺青在浪涛中时隐时现。陈阿水握紧刻着诗句的刺刀,远处传来《松花江上》的哼唱,与水雷入水的闷响交织成歌。南京行营内,蒋介石收到密报:朱赤部坚守至援军抵达,苏州河防线保住了。他将密报折起,塞进抽屉——那里躺着未回复的八路军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