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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是张灵甫也是153旅旅长,你就是钱伦体吧!很高兴认识你

时间:1937年10月28日 未时

地点:蕴藻浜西岸临时救护所

张灵甫的绑腿浸透腥臭的泥浆,指节叩在门板上时,带起的血痂在灰漆木头上蹭出蜿蜒痕迹。他身后跟着六个抬担架的士兵,帆布下渗出的血水在泥地上拖出暗红轨迹。

“钱伦体医生?”他掀开门帘,药棉与腐肉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角落的白大褂骤然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担架,喉结动了动:“张旅长?你右臂的伤...”

“先救他们。”张灵甫扯开染血的袖口,弹片擦伤的皮肉翻卷如花瓣,“我153旅刚从杨泾赶来,南岸的弟兄说二六二旅...”

钱伦体的镊子哐当坠地。他弯腰拾起器械时,后颈暴起的青筋在绷带下突突跳动——那绷带裹着三天前日军空袭留下的烧伤。“朱赤旅长的遗体...已经送去临时停灵处。”他转身翻找磺胺药粉,“孙师长在半小时前带残部向东突围了。”

张灵甫的瞳孔微缩。墙上的作战地图还贴着88师三天前的部署,红圈标注的“152旅接应点”被泼了半盆碘酒,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褐色。他想起昨夜在渡口接到的密电:“88师遇袭,速查152旅真伪。”

“钱医生,听说你给虎娃看过病?”张灵甫突然压低声音。

钱伦体的动作僵住。搪瓷盘里的止血钳叮当作响,他望着窗外飘摇的芦苇,恍惚又见阿春嫂跌撞着冲进诊所,虎娃青紫的嘴唇翕动:“伯伯...雾里有妖怪...”

“毒气弹。”钱伦体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凝着层水雾,“我解剖了三个死者,肺叶全成了烂棉絮。”他突然攥住张灵甫的手腕,“他们用的是芥子气,必须立刻...”

爆炸声从东南方向撕裂云层。张灵甫拽着钱伦体滚向墙角,木梁轰然坠落,带起的药瓶在地上炸开白蒙蒙的烟雾。担架上的伤兵发出呜咽,绷带下渗出的脓血混着石膏粉,在地面汇成条蠕动的灰河。

“是芦苇迷宫!”钱伦体咳着爬起,“三岔河口的炸药...”

张灵甫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急救箱里的吗啡针剂散落如银钉,墙角的收音机突然爆出杂音,夹杂着日语喊话:“支那军听着,152旅已全军覆没...”

他抄起墙角的汉阳造,枪栓拉动的金属声混着钱伦体的喘息:“走,去渡口。”

“可是伤兵...”

“把吗啡带上。”张灵甫踹开变形的木门,硝烟裹着芦苇碎屑扑进鼻腔,“能走的跟我上船,走不了的...”他顿住,看着担架上那个咬着止血带的少年兵——十七岁的新兵蛋子,此刻正用缺了半截的手指,在泥地上划着“娘”字。

钱伦体弯腰将吗啡注射器塞进少年掌心:“疼狠了就扎自己。”他直起身时,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燃烧的芦苇荡,“我留下来。”

张灵甫凝视着对方染血的白大褂,突然想起军校时的解剖课。教授曾指着福尔马林里的肺叶说:“毒气入体,比刀枪更狠。” 他扯下衣襟撕成布条,将钱伦体推向渡船方向:“南岸还有座天主教堂,带着伤员往那撤。”

枪声从芦苇深处逼近,混着日语军靴踩踏泥浆的声响。张灵甫举起望远镜,望见对岸的芦苇丛中,膏药旗如腐烂的百合在血雾里绽放。突然,他瞥见旗影下闪过个熟悉的钢盔——那是88师的制式装备,盔顶的青天白日徽却歪斜得诡异。

“钱医生!”他抓住正要登船的钱伦体,从口袋掏出枚铜哨——朱赤的遗物,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告诉俞师长,假152旅里有我们的人。”

渡船离岸时,钱伦体攥着铜哨回望。张灵甫已隐入芦苇丛,只余枪口的火舌在雾中时明时灭,宛如暗夜中垂死挣扎的萤火。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铜哨,突然想起虎娃总爱用芦苇秆模仿这种哨音——那是川剧里《出师表》的调子,此刻却混着硝烟,化作战场上最苍凉的挽歌。

注:此章通过张灵甫与钱伦体的相遇,延续上章“毒气弹”与“152旅伪装”的悬念。以医疗所的混乱场景为切入点,用吗啡针剂、解剖细节等具象化战争残酷。钱伦体的医者视角与张灵甫的军事判断形成对照,渡口分别时埋下的“内鬼”伏笔,为后续追查假152旅身份做铺垫。节奏上放缓叙事,通过对白与环境描写渲染压抑氛围,突出战争中个体的挣扎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