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钟离跟岩王帝君真正的差距是灵魂吧。
比如帝君对之前的温迪就没有这么凶……但不管怎么说,恶有恶报,早晚岩王帝君会后悔的,然后就是跟观众老爷们道个歉~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醒之后觉得这个设计其实也不错,然后就写死了。
我觉得之前想的和我现在突然想的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温迪,但从他们彻底分成两半之后,经历了不同的人生之后,他们的心态以及未来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在融合,我感觉已经不怎么合适了。
更何况我曾经说过,我要给巴巴托斯一个盛大完美的结局。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盛大的结局呢?
——
“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赝品……真以为有了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你只不过是寄宿在巴巴托斯身体里的一条寄生虫而已!”
少年抬眸,好像丝毫不惊慌。他静静的盯着岩王帝君,那张跟温迪长得几乎一样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因为被诋毁而产生的恼怒和歇斯底里。
在钟离看来,这真的很符合温迪会做出的事。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漠视的同时又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样感。和蒙德城曾短暂的和对方相处过,钟离其实也分不清楚巴巴托斯和温迪的具体区别,他其实和温迪很像。
但还不足以能够被推到“赝品”这个位置上,顶多算是曾经的巴巴托斯,又或者是曾经的,失忆的巴巴托斯。但绝对不是如同假风神那样的赝品,他下意识的觉得岩王帝君这话说的有些重。
眉头也在自己不曾注意的时候,不自觉的皱起,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寄生虫?你又何尝不是一条寄生虫呢,你占领着不属于你的地方,抢夺着不属于你的人,强行证明着你自己是属于这里的——可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到底瞧得上你自己吗?”
巴巴托斯微微扬起头,眼神还是静静的盯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露出的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里却蕴含着无比透心的凉。
岩王帝君的手猛的一僵——果然拥有同样经历的人,是很懂得如何讽刺对方的。这番说辞在普通人说出,顶多算是无力的控诉,可一旦从巴巴托斯的口里说出来,就更像是一种同样诞生于残次品中的共鸣。
也是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
你和他一样是个假货。
“不是的!”
岩王帝君怒了,这是钟离和旅行者第1次看到他露出这样歇斯底里疯狂的表情。旅行者后退一步,她连钟离生气时的模样都没怎么见过,此时此刻更是不愿意看钟离那张脸,露出极其崩人设的表情。
钟离也叹了口气,略带尴尬:
“看来我们应该不需要再看了……巴巴托斯已经牺牲了。”
“所以温迪在哪里呢……唔,难不成是被岩王帝君带回去了?难道他要跟天理一样收取温迪的灵魂,让温迪成为一具没有任何灵魂的木偶?”
恐怖的事情开始不约而同在脑海中放大,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闭上眼睛。像是将自由的神明靠在王座上当成木偶般玩弄……这样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
她会觉得心很痛的!
“我们再向前走走吧,顺着巴巴托斯留下的东西,我们或许能找到……”
“嗯,那就……那就往左边走吧!”
——黄金屋。
“帝君大人,您……是不舒服吗?”
听着千岩军耐心的询问,岩王帝君似乎这才恢复了几分神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自己恐惧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暗淡的黄色灯光勾勒出身体挺拔的线条,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双手交叠,做沉思状已经很长时间了。甚至连指尖都无意识的被自己掐的泛红。
也难怪下属会多问几嘴了。
岩王帝君摇了摇头,目光中有着几分落寞,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国之君……但千岩军无心过问,在交班过后,他也要短暂的回家陪妻子和孩子了。
一直到最后一盏灯缓缓闭合,岩王帝君在漆黑的环境中缓慢地闭上眼睛,又冷不丁的想到了先前的回忆——
“噗嗤!”
岩枪如期贯穿了他的胸膛,岩王帝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似乎要将这个能够代表他污点的家伙彻底铲除!他能感受到巴巴托斯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只是怨恨,还有不甘等复杂的情绪才对……可是这些负面情绪都没有。
他的表情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意外,似乎还多了几分无奈的苦笑。眼眸中笼罩着的阴霾,仿佛也随着这一击被挥散开去,逐渐变得透亮清澈:
“是吧……亲手杀死我,一定也不好受对吧……”
少年的目光温柔沁水,就这样直勾勾的凝望着他,眼底那浓重的情绪,也从刚开始的极力掩盖到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遮盖,终于抬到了明面上,也终于公之于众。
只可惜,没有人会在意这个插曲。
在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就是彼此的观众。
“摩拉克斯……其实你一直都在恨我的,对吧。”
岩王帝君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无力再和这家伙继续纠缠下去了。猛地将岩枪捅得更深,甚至已经感觉到面前人的身躯震了一下,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滑落,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也落在了岩王帝君的手面。
他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家伙的身体是有温度的,连血液也是滚烫无比,感觉下一秒就会让自己的心也如同火烧般。
“这就是你最后留给我的话吗?你还想借着这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企图再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继续蛊惑我?”
岩王帝君冰冷无比,对待他和对待那些曾经亲手死在他面前的亡魂是没有任何两样的。随着岩枪猛的从胸口拔出,那道身躯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