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这个世界的帝君跟钟离其实是,不是一个人的,钟离是好的,但是帝君的话只不过是一个被天理创造出来的木偶而已。
一个觉醒自我意识的目后面因为觉醒了自我意识就被销毁了,这很正常对吧?
——
风神叹了一口气:
“你啊……怎么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身边……”
有关那位岩王帝君的回忆……风神估计要追溯到很久很久前,那是在蒙德刚刚建立600年后,风神听闻了蒙德的邻国璃月。那里的岩王帝君比他年长,应该是7位魔神之中最年长之神,在下属的建议下,他决定去那里坐坐。
说实话,在行走在璃月的土地上时,他的内心有些忐忑不安。并不清楚那位岩王帝君的性格如何,会不会将他当做挑衅?他抿了抿唇,抱紧了怀里的两瓶酒。
等到乘着风降落时,他的目光四处张望,锁定了坐在一棵大树下翻阅文书的男人。他身上穿了一件长长的浅灰色袍子,只看一眼就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气势,风神估量:
估计这位就是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内心惴惴不安,但还是走上前去。男人眉眼锐利,五官深邃,一边眉梢正轻轻的挑起。他微微颔首,眉头只是轻轻蹙了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让人倍感寒意。
风神觉得,这是那位岩神下意识防御的动作,他有些不知所措,很想表明自己此次前来并非敌意。可惜话还未说出口,那位岩神就摆摆手,语气瞬间变得缓和——
“是蒙德的风神啊,坐下吧。”
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竟然这么友好,风神有些不解。他下意识的会觉得岩神与自己大打出手,也不会觉得岩神会这么对待自己。
带着满心的疑惑,风神坐下了。
岩神的第一句就是:
“蒙德可是遇到了什么连你都无法解决的麻烦?但我并未在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不知你此刻前来是为了……”
风神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内心的紧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还是几分带着笑的解释。他感觉自己一瞬间放松了不少,随后笑着拿起了两瓶酒:
“喏,这是蒙德城的酒,听闻是在璃月城没有的,所以特地拿来给你尝尝!”
岩神坐着瞧他,光线顺着打下来,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他此刻并不能够看到风神的表情,但是听对方的声音,对方或许很开心。
他有些迷茫,但还是为了礼仪接了对方的礼物。当手触碰到那冰凉的酒瓶时,岩神不解的摇了摇头:
“为了送一瓶酒,而弃整个蒙德城于不顾,实在是失职。”
“唉?现在蒙德城已经不需要我了!大家过的生活都很好的……唔,我是哪里做的不对吗?我感觉大家没有神明的帮助,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呀……”
风神不自觉的轻咬了一下手指,似乎是被岩神沉稳的样子给吓到了。虽然在来的时候已经做足了功课,可是还是没忍住撇了撇嘴巴,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太荒唐了?
或许是因为国度的统治不一样,所以对方觉得自己在说胡话?
就当风神为此而感到不解和焦急时, 他突然感觉身边男人浑身上下的戾气似乎收敛了一些。随后是感觉头发被人重重的揉了一把,听到了岩神含笑的声音:
“你说的不错,每个国家,每一位神明……他们都有自己治理国家的方法,绝对不是由我一人点评就可以。是我刚刚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还有——”
摩拉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酒杯,收敛了眼看了一眼酒杯,确认里面没有脏东西才把酒倒满。不过他似乎不胜酒力,喝了一口酒递给了风神。
“酒很好喝,谢谢。”
“……我就知道你很喜欢的,因为我很喜欢这里的酒啊!我打算把蒙德城发展成一个酿酒的国度,然后每年每月都会定时向其他国家出口酒品,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向其他神明说明……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他的眼里迅速盈满了可怜的泪水,然而风神只是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几乎平静,但是又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开口:
“可是那位稻妻的雷神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唔,好凶!”
“你说的应该不是稻妻的雷神,而是陪伴在雷神身侧的[影武者],是当代雷神的亲妹妹,唤作[影]。”
说着,岩王帝君又揉了一把他的头,风神并不知晓揉别人的头是不是璃月的礼仪。但还是对岩王帝君的话从本质上感到有些不解,他迷茫的抬起头:
“那……你的意思是,我上次去稻妻的时候找错人了?”
“当然,不过我也很久没去找那位雷神了,改日我们一起去吧。”
“原来你已经去找过那位雷神了呀……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岩王帝君静静的看着他,瞳眸深处含了一抹不轻易流露出来的温柔——或许是觉得这位风神和之前自己斩杀过的诸多魔神都不一样,他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于清纯可爱,根本不会让人将他和传闻之中的那位风神幻想在一起。
风神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可爱。
他深吸一口气:
“不算晚,一切都不算晚——”
“一切……都已经晚了!巴巴托斯,你做了天理的走狗,只是为了自保……我知道,我理解。”
“可是这不是——”
男人费力的咳嗽了两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那张向来充满威严的脸,此刻被血液污染的乱七八糟的,他直愣愣的盯着风神:
“这不是你所贯彻的[自由]啊!你曾经所击溃高塔之王,带领所有蒙德人走向[自由]……可你后来一定会发现,你和高塔之王无异!”
“哦我亲爱的摩拉克斯,你祈求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让我最得意的下属——巴巴托斯听你的鬼话嘛?”
女人轻启朱唇,吐气如兰,用转如莺啼的美妙嗓音,附在他耳边笑着。明明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话,可却让他一瞬间瞳孔聚焦,那位掌管七执政的天理的维系者笑眯眯的托起了风神的手,他的手心赫然攥着一把弓。
“不……不……”
来自心理上的本能告诉风神,他此刻并不能对岩神动手。如果一旦动了手,猎杀了岩神,那就意味着自己要有把柄永远的落在维系者的手里。此刻的岩神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并不能够看得清脸上的表情。
却能看到他的双肩正在微微颤抖,死亡——
又有谁不害怕呢?
“来吧,亲爱的~亲手杀死他,你就会成为七神之中最为年长的初代神。不会再有任何人想要打扰你的蒙德城,你会成为——”
“我最完美的棋子。”
耳边的碎发已经被她挽到耳后,风神感觉自己脸颊温热,被天理触碰到的每一片肌肤都在燃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甚至在天理的控制之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对方,用自己的手拉满了那张弓。
“不……不…”
“摩拉克斯!躲开啊!躲开啊——”
“唰!”一击毙命!那身躯颤了一颤,随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风神大人!”
琴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风神的样子特别的古怪。往日高高地坐在那里,闭目沉思的风神此刻变得格外的颓废,他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那双眼睛里满是心酸与无奈,仔细看是湿漉漉的,好像随时都会有泪滴落下来。浑身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让人感到恐惧而震惊。
听到了琴的喊叫,他缓慢的回过神来,往日的回忆如蜂拥般回笼,让他陷入了悲伤的幻境。全然未曾注意到琴团长的到来,他坐直了身体,神色疲惫:
“怎么了?”
“迪卢克老爷……刚刚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件,说是要一定让人亲手交给您才行。”
风神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他缓慢的收起面前摆放着的水晶球。随后收拾了一下宽宽的袖子,随即笑着勾唇:
“拿来吧。”
琴团长把信件呈上去后,才发现风神的头发似乎有些凌乱。她不由得好奇的环视了周围,眉头微微紧蹙。
这里的一切布局还是和往日的神殿一样,但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感。他们的巴巴托斯大人每天就这样坐在神座之上,真的不孤独吗?
琴再次抬头,风神旁边的灯还在亮着,光线顺着打下来,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但或许因为风神此刻是低着头的,琴并不能够看到他的表情。
风神一目十行般的看完了那封信件,随即面色凝重的眯了眯眼睛,他冷笑一声:
“看来,蒙德城也要变天了呢。”
“大人,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风神收敛了嘴角的笑,眼底暗暗带了些不屑:
“不必了,无非是蝼蚁,想必也捅不出什么大乱子。仪式照常进行吧,不要被这些人打乱了好心情。”
“是!”
——钟离的回忆。
“这是哪儿啊?你神奇的仙府?和他们那些真君的洞天都不一样唉!”
温迪像个好奇的小鹿一样左蹦右跳,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钟离感觉自己好像雇佣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那许久都不用的洞天擦的干干干净净。
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放在水盆里面浸湿,随后朝着温迪招手:
“来,我帮你把手擦擦。”
“我手不脏!难不成还嫌我的手弄脏了你洞天里的东西?”
少年古灵精怪,又怎么可能会是乖乖让他给自己擦手的主?他笑着哼了一声,准备再去远处的隔间看看。钟离却开口了,他似乎对温迪的脾性习以为常:
“是这洞天里的东西许久都没碰到过,都已经生灰了,并非是我嫌弃你啊巴巴托斯。”
“你这白净的手要是被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听到钟离态度十八变,温迪自以为拿捏住了他,随后悠然转身,发丝随风飘扬。他笑着跑过来,一只手抓住钟离的手腕,导致把对方的手也弄脏了。
钟离微微“啧”了一声,看样子有些无奈:
“你看你……”
“你有这么大的地方都不来住的吗?不像我就只能睡在树上,冬天的时候老冷了,我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夏天的时候很热,还会有蚊虫叮咬,有的时候叮的我一身都是包!”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为之凝固,周围的一切都沉沦在温迪那迷人的魅力之中。钟离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未曾远离,他笑着当一个旁观的听众,偶尔默默的点头:
“要不然你搬来这里住吧?我在这里也不常住,你完全可以当成是你自己的家。”
“这怎么好意思呀,嘿嘿嘿……不过老爷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那……搬来璃月住吗?”
“不要!”
“……”
钟离感觉到自己被耍了,但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没脾气。毕竟,谁会对一个只会嘻嘻哈哈围着转的,甚至每一次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喜讯的小喜鹊有脾气呢?
他摸了摸温迪的手:
“你不应该拒绝我的。”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温迪仔细思考了起来,随后笑着看他:
“你觉得……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的关系突然之间就变坏了,然后我还特别特别的讨厌你,你就不能放下你这副高傲的样子来哄哄我吗?”
钟离狐疑:“我……很高傲吗?”
“对啊!你看你从来都不来蒙德玩,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来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温迪有些生气,白了钟离一眼。
钟离好像此时此刻才明白对方生气的意思,他笑着对着温迪伸出了小拇指:
“那拉勾勾吧?我下一次一定来找你。”
“拉勾勾?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这东西不作数哒!”
钟离的眸子里似乎含着笑:
“我说作数就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