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跃斌受够了快餐和黑咖啡，蛋糕的出现拯救了他快要枯竭的味蕾，三两下解决掉一块，接着把魔爪伸向虞衡眼前只吃了一半的蛋糕。
“！”
“你丫的。”
气氛瞬间欢脱起来。
程泓越轻咳一声，招呼道：“不然，大家也一起吃点儿？”
“那、那就一起吃点？”
“行啊，正好也有点饿了。”
“陆队长今晚破费了，不然明天我请大家吃午饭？”
“好啊好啊……”
……
于是，连日来的紧张气息就这么被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给化解了。
虞衡给苍芙发消息，啧啧称奇。
陆惟生三两口解决了蛋糕，然后喝了一大口红茶，茶香很好地中和了掉蛋糕的甜腻，一口下去，连日来乱糟糟的胃部变得清爽起来。
他准备明天继续点这家的红茶。
回基地的路上，苍芙收到陆惟生发来的消息。
【味道不错，但下次不许擅自跑来联盟。】
苍芙回了个“睡觉”的表情包，陆惟生就没有再回她。
*
翌日清晨。
虞衡一大早就让李明妮来敲苍芙的房门。
苍芙乱糟糟地起了床，捧起清水洗了把脸，抄起昨天刚买的五颜六色帆布包，就去了基地食堂。
普通的毛衣和牛仔裤，素着一张脸。
看起来真的很不想上学。
虞衡倒是一身挺阔的羊毛西装，把自己打扮成权贵精英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能让秋山学院的校长把苍小芙看扁了。
吃完早饭，虞衡帮苍芙拖着行李箱，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苍芙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从繁华到荒凉，然后又驶入繁华地带，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满目的高楼大厦和如织的人潮，和燕市比丝毫不输。
“一开始听说秋山镇，我以为是个小地方呢。”
苍芙扒着车窗，看得目不转睛。
“新松是以‘镇’来划分地域的，一个镇子相当于东洲的城市级别。”
虞衡解释道。
苍芙点了点头。
“新松一共也就三个街镇，秋山镇、银滩镇和富森镇，银滩面积最大，局势也最乱，富森镇地处偏远，新松相对有钱的家族全都聚集在秋山镇，所以秋山镇是最富庶的。”
“那尤多拉家族和厉氏的大楼是在什么地方？”
“银滩镇和富森镇的交界。”
“新松该不会是想消融这两座街镇的边界，合二为一后全都让给各洲大小企业入驻吧。”
“你倒是很敏锐。”虞衡不自觉看了苍芙一眼。
“我要是新松本土的有钱家族，会气疯的。”苍芙耸肩。
“谁说不是呢。”
“所以啊，我觉得你们还是得往这个方向排查。”
“在查呢，这不是没有证据嘛……那帮老家伙老谋深算，做点事情干干净净，一点把柄都没留下来。”
聊着聊着，虞衡甚至忘了苍芙的学生身份，一本正经和她商讨起来。
“这件事情闹这么大，随随便便给个调查结果各洲也不会认的吧，搞不好重置新松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联盟估计会把这个罪名安在生哥头上？”
“你……不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很好猜啊。”
“……”
“厉九晏还邀请我参加一个月后的开幕仪式和晚会呢，事情不解决，只怕到时候很多人都不敢入境新松吧。”
“你也不用想这么多，不管事态发展成什么样，生哥总会保护好你的。”
虞衡是想安慰一下苍芙来着。
“有道理。”苍芙不走心地来了一句。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啊。”
虞衡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四十，导航显示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了。
秋山学院的校董财力雄厚，在最繁华的市中心生生开辟出一块占地面积近两千英亩的土地。
除了校舍之外，学院建有宽阔的草坪，同时养护着一大片茂密的针叶林。
当然，这些地带仅对国际部学生开放，Ab班和次级班的学生则严禁入内。
苍芙跟着虞衡穿过华丽的大门。
道路两旁种满梧桐树，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人行道。
主楼是西洲风格的建筑，顶端装有一座硕大的铜钟，象征着黄铜洲际联盟。
温暖干燥的办公室里，卢瑟斯校长和潘托威力副校长看着苍芙走进来，根据资料表，小姑娘刚满十九岁，之前因为特殊原因gap了一年，现在要读预科一年级。
“虞先生，苍芙同学，欢迎加入秋山学院，请坐。”
“你好，卢瑟斯校长，潘托威力副校长。”
虞衡和两名校长分别握了手，带着苍芙在沙发上坐下了。
“根据这份资料，苍芙同学，你之前的成绩可算不上好。”
副校长大概知道虞衡的身份，但他对“走狗”带来的生源没有半分好感，再加上资料上可怜巴巴的分数，要不是校长要求他过来，他根本懒得现身。
“确实。”苍芙对副校长的话表示认可。
“？”
苍芙过于坦荡，副校长一时间没接上话。
倒是校长笑了笑，“苍芙同学，这里有一份试卷需要你做一下，我们会根据你的测试结果分派班级，可以吗？”
“我觉得没必要。”苍芙直言不讳。
“？”
副校长当即在心里给苍芙打上了“刺头”的烙印。
“呃，苍小……这是既定的水平测试……”
“真的不用，我选择去次等部。”
“？”
虞衡愣了一秒，顿时感觉天打五雷轰，连忙俯身过去，在苍芙耳边咬牙切齿道：“不是，你这样我回去很难交待。”
“选择权在我不是吗？”
“……”
“哼，就算你很有自知之明，选择去次等部，这份试卷你也是要做的。”
副校长冷哼一声，看苍芙的眼神已经带上了点厌恶。
“哎，真是的。”
苍芙从帆布包里掏出笔，笔帽上套着夸张的爆炸头黄色小鸡玩偶，接过卷子放在桌上拍平，快速填了三个选择题，然后旋上笔帽，对着副校长一挑眉：“我答完了，剩下的都不会。”
校长抢在副校长前面淡淡道：“后面的题目还没看，你就知道自己不会？”
“嗯哼，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你是为了学费考虑，如果你成绩够好的话，也是可以通过奖学金抵免学费的方式进入Ab部乃至国际部的。”
“和学费没有关系。”
校长面容平静，苍芙感知到他没有恶意，温和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潘托威力副校长，联系程屿斯，让他过来领人。”
“好的，卢瑟斯校长。”
副校长斜了苍芙一眼，也没和虞衡打招呼，回应了校长后，就径直出了门。
“原谅他，我平时不管事，都是潘托威力在管，所以他的升学压力很大。”
“我们明白的。”
苍芙点了好几下头，把虞衡的那份也点完了。
“要喝茶吗？”
“我想喝薄荷绿茶。”
苍芙一进门就瞥见边柜角落里有一袋薄荷绿茶，既然校长问了，那她肯定是要尝一尝的。
“眼神不错。”
“嘿嘿，吃货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