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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醒春大方点头:“此处飞瀑激流自成乐声,其中乐理可以模糊感应。”

季昭再次朝水面看去。

【没想到陆地修士中竟也有精通乐理之人,其歌声属引凄异。本座与其一见如故,相与步于百尺飞瀑之中,感于激流之声如雷霆,周遭却空旷寂寥,故与其共谱宫商。日前受学宫所邀,故藏曲谱于此。此曲性烈,元婴之下少用为好。】

后面的提示把曲谱都写出来了。

【光有曲谱无用哈,叶醒春太柔了。】

看完后,季昭跑到叶醒春身边,拉住她的袖子:“那如果我帮你的话,你可以用之前在擂台上弹的曲子交换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如何帮我呢?”叶醒春温声问,没有把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她自诩在乐之一道上天纵奇才,可也参不透这飞瀑激流之声。

一个连宫商角徵羽都认不全的小孩,怎么可能参透。

“罢了,你既然感兴趣,我将谱子写给你。”

她玉手轻挥,发着蓝光的文字在半空排列成齐。

“去!”

随着一声轻喝,钻进季昭眉心。

季昭发现脑子里多了一段曲谱,虽然看不懂。

叶醒春弯腰捏捏小孩的小鼻子:“不要说出去哦,不然姐姐会挨骂的。”

《秦王破阵乐》是金丹期就要掌握的曲子,不是能随便外传的。

“唉,谁让你这么可爱呢!”叶醒春可着小孩的脸蛋揉搓,“要是你天赋稍微好一点,我就求师尊将你收了做小师妹了。”

她们水玉琴坊全是女孩儿,肯定能把小不点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啦,你快走吧,不要耽误姐姐参悟——”

话没说完,季昭就鼓着嘴,踮起脚环抱住她的腰。

“不要小看我!”季昭不服气地皱鼻子,“我可厉害了!”

叶醒春失笑:“好好,你说来听听。”

听听也不损失什么,而且万一真有收获呢?

她眼中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

漂亮姐姐终于愿意听自己说话,季昭一想到稍后会震惊对方,就得意极了。

她清清嗓子,摇头晃脑:“你的声音太柔了!难道你没有听见瀑布的响声和打雷一样吗?”

说完,她被人掐了掐脸蛋。

叶醒春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说的我都试过了,我甚至还学了老虎叫呢!”

“什、什么!你试过啦?”

季昭大惊失色,连忙重新返回水边,试图找到新线索。

【心里没有那股劲,就是学龙吟也不行啊!】

得到新的提示,季昭又返回叶醒春那边,一本正经地复述了一遍。

“劲?”

叶醒春沉思。

“要什么劲呢?”

这个问题也问倒了季昭,提示不肯再多说,于是她和叶醒春一起坐到草地上。

叶醒春喂了小孩一块南洲特有的糕点。

哪知对方“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好酸好酸!”

季昭酸得五官都扭曲了。

叶醒春扭头一看,自己喂的是酸枣糕,还是符合自己口味的特酸版。

这糕点入口即化,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

“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喝点水。”

季昭喝完水,那一嗓子倒是让她心里倒是有了一点想法。

她的思维一向跳跃。

“小春姐姐,你会唱山歌吗?”

千月城里,时常会有其他洲来的人在城里表演,季昭偷偷溜出去卖娘亲绣的帕子的时候,就听见过有一对夫妻表演山歌对唱。

那声音是从未听过的高亢嘹亮。

很“不柔”。

她想,既然飞瀑声如雷霆,那欠缺的应该就是友人的“属引凄异”了。

用大白话说就是,要够响亮,够有穿透力。

“山歌?”叶醒春眼眸微微一动,“我生在南方,仅仅在天下乐修共奏天音的典礼上听过。那时也如你一般大,已然是记不清了。”

季昭闻言得意地仰头叉腰:“那是因为小春姐姐你不像我一样是天才!”

叶醒春被小孩憨态可掬的得意姿态逗乐,大方拱手行礼:“那还请小昭夫子指教。”

季昭头一次被叫夫子,心里像被打了气一样充盈,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那我教你哦!”

她确实记得,因为那就在自己被大师兄捡回去的前三天。

想起往事,季昭一愣。

时间过得好快呀……

叶醒春见她怔愣,于是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这声音听久了不舒服?”

自己待在这儿不过两个时辰,便觉得胸闷气短,也是靠吞服丹药才觉得好些。

季昭摇头,还是有点回不过神。

“没有啦,我教你唱山歌哦!”

她振作起精神,张嘴嚎出一嗓子。

叶醒春被惊了一下。

这是真五音不全呐!

虽然不知道这首歌原本是个什么调子,歌词也似乎不是修真界常用的语言,但是这小孩唱得起伏不定的,谁听了都知道是不在调上的。

好在小孩唱了几句就累了,小脸微微泛起红晕,哑着嗓子问:“还、还有没有水……”

用水安抚好使用过度的嗓子,季昭干脆把拿了张纸,在上面写好歌词的谐音和声调。

有时候笨办法不失为好办法。

叶醒春拿着小孩写好的谱子,连蒙带猜地哼了几句,心中讶异。

确实是一首高亢激昂的曲子。

她长叹一声,苦笑道:“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看来等放假后,我也要向琴坊申请去往其他洲游历了。”

她唤出自己的宝琴,信手拂动。

琴声婉转。

劲?

什么劲呢?

她似有所感,深吸一口气,收起宝琴后,手中金光一闪,竟是拿出一把唢呐。

“哇,这个你也会吗?”季昭惊叹道。

她还以为小春姐姐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呢!

叶醒春面色复杂,第一次对外人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其实,我家里就是做红白喜事的,敲锣打鼓吹唢呐,也算过得富足安稳。可这本事只传男不传女,每次我的兄弟们练习的时候,我不是在做饭就是在洗衣服,但我学得比他们都好,一拿起唢呐我就知道该吹什么音。”

“后来,我被师尊看中,入道修仙。琴坊自来以南洲曲调为主,婉转柔和,我也就选了琴作为主修的乐器。”

说完,叶醒春仿佛轻松许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那你现在可以吹啦,我会鼓掌哦!”

季昭托腮,澄澈明亮的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