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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暮色像融化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金丝雀码头的玻璃幕墙上。

安东尼努斯的皮鞋踩在十四层楼的走廊地毯上,鞋底与羊毛纤维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指尖勾着印有游戏角色的钥匙扣,金属环在掌心颠出轻快的节奏,哼到某款游戏主题曲的高潮处,甚至用鞋跟在地毯上敲出节拍——这条走廊的奢华程度让他想起白金汉宫的接待厅,只不过这里的空气里多了几分空调的冷冽,少了皇室香水的甜腻。

双开式木门的铜把手还带着室温的余温,安东尼努斯推门而入时,电子钟的蓝光恰好跳成 19:55。

小型会议室里,六角形会议桌像枚被打磨过的黑曜石,棱角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投下冷硬的影子。

美国总部长,弗克?温德尔已经坐在左侧首位,黑色西装袖口的银扣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右手食指正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皮革手套与木质桌面碰撞出规律的“嗒嗒”声。

“来得比上次早三分钟。”弗克头也不抬,蓝色眼珠盯着手腕上的机械表,“但依然不够。”

“法国人连等待都要精确到秒吗?”安东尼努斯拉开椅子,故意发出夸张的声响,“上次在巴黎,你让我在凯旋门下等了四十分钟——”

“那是因为你穿得像个去迪士尼的游客。”弗克终于转头,眼神扫过安东尼努斯印着卡通图案的领带夹,“这里不是海滨度假胜地,英国佬。”

会议室的角落,玟长歌正站在落地窗前。他的中式对襟长衫领口微敞,露出苍白的锁骨,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目光似乎穿透了玻璃,落在远处泰晤士河上闪烁的航标灯。

听见响动,他转过身,袖口的云纹暗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安兄的领带夹,倒是与伦敦塔桥的夜景相得益彰。”

安东尼努斯摸着领带夹笑出声:“还是长歌兄会说话。这是在龙国买的,本来想去度假——但家里那老头儿不让。”

弗克的脚尖在桌下快速抖动,皮革鞋底与地毯摩擦出细碎的声响。他忽然站起身,走向墙角的咖啡机,黑色手套在不锈钢机身映出扭曲的倒影:“与其讨论穿着,不如想想怎么应付那位‘雷帝’。”

龙国总部长玟长歌端起青瓷茶杯,热气在他眼底荡开薄雾:“怒火,向来需要导火索。”

“导火索?”安东尼努斯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铝箔纸在寂静中发出脆响,“她的怒火需要理由吗?”

电子钟跳成 20:00的瞬间,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蜂鸣。

美国总部长卡莉娜?卡尔文的虚拟头像在屏幕上蹦出来,金发扎成的双马尾甩着机械感的弧度,背后是纽约夜景的全息投影:“各位晚上好!现在是东部标准时间 15:00整,卡莉娜锻造工坊准时营业——”

随后,一个女性出现在了屏幕中间,但时不时切换成虚拟头像。

“又用这种幼稚的登场方式。”弗克将黑咖啡一饮而尽,杯底重重磕在桌面上,“美国人总以为科技能掩盖缺乏品味的事实。”

虚拟头像的嘴角扯出夸张的笑容:“总比某些人用黑色西装掩盖无趣的灵魂好——弗克,你的手套该换了,皮子都裂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浅野舞的木屐在地毯上打滑,神社巫女服的袖口还沾着樱花花瓣:“抱歉抱歉!从成田机场赶来时遇上雷暴——”

日本总部长浅野舞跪坐在席位上,腰间的绘马牌随着动作轻响,“大家都到齐了吗?”

“还差两位。”弗克的视线扫过空着的首席和末席,指节敲了敲桌面。

仿佛回应他的话,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响。

金属门轴转动的刹那,刺骨的寒意涌进房间——俄国总部长博格丹娜?格罗米洛夫娜?格罗马克身着血红色丝绒长裙,裙摆拖曳在地毯上,像条正在游动的赤练蛇。

她胸前的深 V领口露出珍珠般的肌肤,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随着步伐摇晃,在墙面投下跳动的光斑。

“让各位久等了。”她的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冰雪融化的冷冽,“伦敦的交通,比莫斯科的寒冬更让人烦躁。”

“雷帝,按理来说你不应该迟到。”弗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有意见?会议开始了么?”雷帝毫无顾忌的回答着。

“噢?看来我是最后一位,真是不好意思。”

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少年的声音在敞开的门扉外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过去,包括冥想的玟长歌。

见到少年,他嘴角微微上扬。

站在门口的正是白亦,能将休闲西装穿的像军装一样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了。

“门口有点堵车,各位见谅。”

白亦礼貌的微微躬身,随后自然地坐在了玟长歌的旁边。

“应龙,你也太慢了。别让我等你。”

结果除了玟长歌,弗克向全员都说一样的话。

应龙,是掌管四季、山河的神明,也是远古神话传说中“集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巨神”,被古人赋予了“创世神”和“造物神”的尊称。

而这样的人,完全无法从他身上看出半分霸道的模样。

“真是抱歉。路上聊了聊关于『祖龙』的事情,听的有些着迷,所以没注意路线。”

『祖龙』!

这二字一出,安东尼努斯、弗克、卡莉娜、博格丹娜、浅野舞瞬间都变了变眼神。

唯独玟长歌一人说着“后生可畏啊”打趣说道。

“你刚刚才到吗?我明明就嘱咐过那个用门传送的魔女,有人会生气所以别让你迟到的说。”

安东尼努斯半眯起眼说道。

“她没有错。大约当地下午左右我们就到伦敦来了。不过在那之后,我去买了些土特产寄回给家里的那位,才会拖到现在。”

白亦说得一切都像是不可抗力的事故般。

家里的那位!

此话一出,安东尼努斯、弗克、卡莉娜、博格丹娜、浅野舞的视线互相交替,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忌惮。

“噢,师傅他还好吗?”

还是只有玟长歌一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