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蝎的绯流琥形态太过引人注目,而且他们也不想暴露身份,三人商议后决定,还是由星有野和波风水门伪装成普通的风之国流民,进村打探消息,而蝎则在村外隐蔽等待
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装束,用头巾遮住大半面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当地那些饱经风霜的旅人没什么区别,然后一前一后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贫瘠和警惕的味道。村民们大多沉默寡言,看到他们这两个外来者,眼神中都带着审视和疏离。
波风水门耐心地向遇到的村民询问,他的语气温和有礼,尽量不引起对方的反感。但大多数人要么是摇头表示不知道,要么就是警惕地闭口不谈,甚至有人直接挥手让他们离开。
“啧,这些人怎么回事啊?问个路而已,搞得跟我们要抢他们似的。”碰了几次壁后,星有野有些不爽地低声抱怨。
“别急,再找找看。”波风水门安慰道,目光扫视着村落,希望能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善或者消息灵通的人。
他们穿过几条尘土飞扬的小巷,来到村子靠近盐碱湖的一侧。这里相对安静一些,有几个老人正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影下,做着些简单的手工活。
波风水门的目光落在一个正在缝补衣服的老太太身上。她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但眼神却显得很平和。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老奶奶,打扰一下。”波风水门微微躬身,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问道,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向您打听一个地方,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楼兰’的古城?”
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波风水门,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星有野,放下手中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慢慢说道:
“楼兰……?你们要去那个地方?”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吐字清晰。
星有野和波风水门心中同时一喜!有戏!
“是的,老奶奶!”星有野忍不住抢着说道,“您知道楼兰在哪里吗?我们找了好久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担忧。她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楼兰啊……那是个很古老的地方了,在我们祖辈的传说里,那是一座曾经无比繁华,后来却突然消失在沙漠深处的城市……”
她顿了顿,用布满老茧的手指了指西方,一个大致的方向:“传说,它就在那片‘死亡之海’的中心。不过,年轻人,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星有野好奇地问。
“因为去那里的人,很少有能回来的。”老太太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传说那里被诅咒了,也有人说那里有时空的裂缝,还有人说……那里沉睡着可怕的力量。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这些靠着沙漠边缘生活的人,都对那个方向敬而远之。”
时空裂缝?可怕的力量?
波风水门和星有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这和他们之前得到的一些零碎情报似乎有些吻合。楼兰的消失,很可能与某种强大的力量或者时空间异常有关。
“谢谢您的提醒,老奶奶。”波风水门诚恳地道谢,“但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您能告诉我们更具体的位置吗?”
老太太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罢了罢了。”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走进低矮的土屋里,过了一会儿,拿着一张泛黄的、边缘有些破损的羊皮纸走了出来。
“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一张很久以前的风之国地图。”老太太将羊皮纸递给波风水门,
“虽然很旧了,但上面标记了一些古老的地名。我记得小时候听长辈说过,这上面……好像就有楼兰的大概位置。”
波风水门小心翼翼地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地图绘制得相当古老,许多地貌和现在的风之国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异,但确实能辨认出一些主要的山脉和绿洲。
在地图靠近中心偏西的一大片空白区域,用一种古老的文字标注着两个字,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标记。
“这……这就是楼兰?”星有野凑过来看,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古文字,但看位置和老太太的描述,应该就是这里了。
“应该是。”波风水门仔细辨认着地图上的标记和周围的地形参照物,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个大致的方位,但这已经是他们连日来得到的最大突破了!
“太好了!”星有野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谢谢您,老奶奶!这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波风水门再次向老太太深深鞠躬致谢,甚至想拿出一些钱或者物资作为报酬,但被老太太摆手拒绝了。
“不用了,一张没用的旧地图而已。”老太太重新坐回阴影下,拿起渔网,
“路上小心吧,年轻人。如果真的找到了楼兰……希望能平安回来。”
“我们会的!谢谢您!”
两人不再耽搁,小心地收好地图,快步离开了村子。
找到在村外隐蔽处等待的蝎,波风水门将地图展开给他看。
蝎凑近,绯流琥面具下的眼睛仔细扫描着地图上的标记和古文字。片刻后,他用那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标记的位置在风之国西部沙漠深处,一片从未被勘探过的区域。根据地图比例尺推算,距离这里大约还有五到七天的路程。”
“五到七天……”星有野咂咂嘴,“还得在这鬼地方待一个星期啊……不过总算有目标了!”他一扫之前的颓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那还等什么?出发!”
波风水门收好地图,点了点头:“嗯,我们尽快赶路。”
三人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搜寻,心中有了明确的方向。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无垠的沙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