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想拿自己的银子,快步到了秦世昌的院子外面。
“世昌,你出来一下。”
秦世昌并没出来,倒是胡巧珍一扭一扭地走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不知二哥所为何事?”
见胡巧珍没事人似的,秦世清不由得火冒三丈。
“世昌去四海赌坊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秦世清压着心中的火气,冷声问道。
胡巧珍点头,眼泪不要钱地流下来:“我也是刚刚知道,出了这种事,我都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还会不会让我和世昌过下去,若是父亲命我和世昌断绝夫妻关系,我可如何是好?二哥,还请您给我想想法子。”
装着擦眼角的泪水,胡巧珍偷偷看秦世清一眼。
秦世清:“……”
他是来拿银子的,他怎么知道如何面对胡万里?
一声没吭,秦世清转身离开。
身后的胡巧珍冷嗤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正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秦世昌,见到胡巧珍回来,立马问道:“如何?秦世清是来要银子的吧?”
胡巧珍一甩手帕,笑道,“夫君所言甚是,但我胡巧珍又不是被吓大的,一句话,就让你那好哥哥转身而去。”
“哈哈哈,管他呢。”
秦世昌一把搂住胡巧珍:“当初赢了钱,我们都攒着,输了银子,就记在账上,这笔银子不让沈栖月出,就得让秦世清和容疏影拿出来,凭什么他们都有银子,就我们没有?”
胡巧珍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的一双儿女,以后要读书,还要娶亲嫁人,多的是用银子的地方,我们一无官职,二没有经商的天赋,不动点脑子,眼看着就得喝西北风。”
“放心,”秦世昌使劲捏了她一把,笑道,“为夫不会让你跟着我喝西北风,等着看,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这家里任何一个人活得都高贵。”
*
秦世清在胡巧珍这里无功而返,到了落樱院,容疏影并不在。
问了院子里的粗使丫鬟,丫鬟并不知道容疏影去了哪里。
此时,容疏影已经换了男装,在一品阁的雅间,对面坐着一个男子。
“我家爷这次的危机,皆因那乌金丸所致,还请容姑娘解释一二。”
容疏影一愣,道:“当初我给皇太孙送乌金丸的时候,已经言明,其含有慢性毒药,需要慎重。谁知道皇太孙一次性把乌金丸全都献给皇上,而皇上又赏赐给那些皇子,十三皇子心狠手辣之人,早就看皇太孙不顺眼了,撞在刀口上,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倒是我家爷的不是了?”男子的眼中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吃了容疏影。
容疏影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态度,慢条斯理说道:“皇太孙想必也知道,皇上留着三皇子和五皇子在京城,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在两人中间培养一个将来能接替皇位的人,若不是我及时发觉,恐皇太孙不只是被禁足,现在恐怕连皇太孙的地位都没了。”
“怎么说?”
容疏影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说道:“虽然大燕帝国皇位向来只传嫡长,但历朝历代,从来没有皇上建在,太子薨逝的事情发生。”
男子点头:“这倒也是。”
“皇上虽然把皇太孙当成是接班人培养,但三皇子和五皇子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各方面的能力,都不逊色于皇太子,皇上若不是在皇太子和三皇子以及五皇子之间徘徊不定,早就给三皇子和五皇子封了王位,命他们去往封地了。”
对面男子接着点头,但还是说道:“这次的乌金丸,并没有对三皇子和五皇子造成任何损伤,反倒是我家爷,因为进贡乌金丸被禁足,你又怎么说?”
容疏影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虽然皇上发现乌金丸中含有毒素,也已经及时止损,但他应该也知道,经过服用乌金丸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皇上如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如是,所以,皇上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三皇子或者五皇子中的任何一位,皇太孙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已经不足为惧。这也是皇上并没有抹掉皇太孙封号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三皇子和五皇子已经不足为惧?”
男人的眼中虽然还有疑惑,但火气明显消散。
“自然,用不了多久,在三皇子和五皇子解毒之后,两人就会去封地,剩下一个只知道拿刀动枪的十三皇子,只能是皇太孙手上的一把刀,不足为惧。”
男人点头,接着道:“你刚才不是说,十三皇子早就看我家爷不顺眼了吗?”
容疏影接着说道:“萧绯夜看皇太孙不顺眼,那是因为皇太孙一直窝在京城,未曾像当初的皇太子似的,征战疆场,为国为民立下战功,这并不影响皇太孙登基称帝。”
男人点头,说道:“你说过,要为我家爷敛财,这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容疏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件事正在进行,请皇太孙莫要着急。”
顿了顿,接着说道:“皇太孙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获得皇上的信任,不是吗?”
男子点头,道:“你在这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
容疏影看着窗外摇曳的槐树,道:“皇上服用乌金丸,就算太医尽心尽力解毒,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只要皇太孙在解除禁足之后,在皇上面前尽孝即可,万不可做出什么越轨之举,引得皇上的厌恶。”
接着压低了声音,和男人密谋良久,方离开一品阁。
没过多久,李勇就把容疏影见过男子的事,报到沈栖月这里。
“你确定那男子是皇太孙身边的谋士孙华?”
“回小姐,属下跟着孙华一直到了皇太孙府门外,亲眼见孙华进了皇太孙的府上。”
“很好,盯着容疏影,看她接下来做些什么。”
“是。”
李勇离开,沈栖月坐在窗前,仔细琢磨容疏影和皇太孙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因为心中有事,一顿晚膳如同嚼蜡。
到了晚间,坐在床头,手上拿了一本书册,却一个字看不下去。
正要熄灯躺下,笼子里的蝈蝈突然鸣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