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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瑄托着下巴,在灶前烧火。

“母亲,我要是考不中怎么办?”

赵琳一边切菜,一边说:“考不中你也还是世子啊,这么大的家底都是你的,你还能怕自己饿死吗?”

叶承瑄继续问:“那我要不是世子呢?”

赵琳说:“不是世子你也还是我孩子啊,这么大的家底总要分你一份的,你一样饿不死啊。”

“那我要是把家底败完了呢?”

叶承珲抢先说:“那你就去喝西北风吧。”

赵琳突然笑了,叶承瑄把话怼回去:“你怎么不去喝西北风。”

叶承珲说:“我定然官拜内阁,家底丰厚,喝不了西北风,就不跟二哥你抢了。”

“切,谁稀罕。”

赵琳又笑了,傻儿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叶承珲又说:“二哥,你忧虑太重了。”

叶承瑄狡辩说:“是太傅出的题目太难了。”

叶承珲摇摇头,不和叶承瑄争辩。

“母亲,这菜我洗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赵琳接过说:“没了,和你二哥去后面玩玩吧,顺便摘点果子回来。”

“是。”

叶承珲强硬的把自己二哥从灶火前拽走,不让他再继续伤春悲秋,两人打打闹闹走的有些远,赵琳和叶西洲等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等回来。

结果吃完饭,叶承瑄情绪又不高了。

赵琳让他去休息,也不动,一个劲儿的趴在桌子上叹气。

赵琳听得好笑又心酸,起身坐到叶承瑄身边,小声问他:“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叶承瑄脑袋歪了一下,看着赵琳说:“母亲。”

赵琳听着他声音有些迷茫,便继续放低了声音,说:“我在呢,怎么了?”

“母亲。”

“嗯。”

“要是我真的把侯府败光了,怎么办呢?”叶承瑄语气难受的想哭,赵琳拍了拍他的头,说:“水满溢,月满亏,盛极衰,这是人之常理。”

“侯府到你父亲手里,已经比在先辈们手里,翻了一倍不止,从你开始,逐渐平庸、凋零,未必不是好事。”

赵琳看了一眼叶西洲,轻轻叹了口气,和叶承瑄说道:“再往前进一步,我们侯府固然能更加风光,但稍不留神,可能就要体会一瞬倾覆,所以到此为止,就是最好的选择,但若你们想往前走,也不用犹豫,毕竟谁都有权利风光。”

“可若没有这个能力,也不必觉得丢人,父母健在,兄弟姐妹无故,已经是一大乐事了,所以哪怕退场退的十分丢人,都不必太在乎。”

“侯府之所以会没落,肯定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了更优秀的人出现,所以侯府才会被慢慢取代,这不是你的原因,这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不许任何人一枝独秀,哪怕是你父亲,战神也不行。”

叶承瑄听到这,突然笑了一下。

赵琳见他笑了,便把果子喂他吃一个。

“好吃吗?”

“好吃,就是这果子好像没见过。”

“乡野人家都叫草莓,说是长在草里,结的果子像红梅,我种了一片,现在正是熟的时候。”

“母亲厉害。”叶承瑄不走心的恭维,让赵琳笑了一下,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比如你不如你三弟之类的。”

叶承瑄悄悄看一眼叶承珲,叶承珲也正好向他看过来。

叶承瑄把脸埋在臂弯里蹭了蹭,说道:“有是有,但我没放心上,而且我觉得,我和三弟各有所长,我有不如三弟的地方,三弟也有不如我的地方,儿子并未受那些人挑拨。”

“那今天怎么这么低落。”

叶承瑄把脸埋到胳膊里,闷声说:“就是太傅布置的功课太难了,儿子光是看着就不想活了。”

赵琳笑了一下,起身说道:“那回去我给你写,行了吧。”

叶承瑄猛地抬头:“真的?!”

赵琳笑着和叶西洲并排坐下,说:“真的,回去我给你写,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骑马。”

叶承瑄听罢,一蹦三尺高,看得叶西洲眉头皱的厉害。

叶承珲见自己父亲神色不虞,忙拉着叶承瑄下去了。

“父亲母亲,我们一会儿再过来。”

赵琳看着两人逃也似的走了,转头对叶西洲笑了笑,说:“偶尔一次,无伤大雅,看你眉头皱的。”

说着,赵琳想伸手去抚平叶西洲的眉头。

叶西洲捉住赵琳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我们也去换件衣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你还让我坐你身上干什么?”

叶西洲嘴角勾了一下,抱起赵琳往屏风后面走。

下人送来的两套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上。

叶西洲把赵琳放下,低头偷了个香,伸手开始解赵琳的束腰。

赵琳骂道:“流氓。”

“无地之人为流,无房之人为氓,夫人骂错了。”

赵琳笑着调侃说:“哎呀,不得了啦,侯爷你还有文化了,那我叫你登徒子。”

叶西洲不语,只一味帮赵琳穿好衣服,然后殷切的看着她。

赵琳笑着上前,为叶西洲宽衣解带,然后换上她安排人送来的新衣裳。

“我说侯爷,外面人知道你这么不正经吗?”

叶西洲揽着赵琳的腰,轻声说:“夫人知道不就行了。”

“你正不正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不松开我,瑄哥儿就该过来喊人了。”

果不其然,叶承瑄在楼下扯着嗓门喊:“父亲母亲,我们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叶西洲松开赵琳,黑着脸与她下了二楼。

叶承瑄本来笑得像朵花一样,看见赵琳身后的叶西洲,立刻收了笑容:“父亲,母亲。”

叶西洲冷漠的“嗯”一声,赵琳笑笑,说:“去吧,叫侍卫好好跟着,马儿不听话了,就赶紧回来。”

“是。”

叶承瑄和叶承珲骑上叶西洲刚驯好的马,带着护卫扬长而去。

赵琳和叶西洲也各选了一匹马,追在叶承瑄和叶承珲身后。

只不过没多久,叶西洲就停了下来,赵琳问:“怎么了?”

“再往前,我就算旷职了。”

赵琳反应过来,笑了一下,说:“行吧,我恪尽职守的侯爷阁下,那我们找个宽阔的地方看看景呢。”

叶西洲看一眼赵琳,说道:“这边。”

赵琳跟着叶西洲去了一处山坡,叶承瑄和叶承珲刚好从此经过,笑声爽朗到一点也不像是被功课烦扰的少年。

赵琳看着笑了笑,突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西洲控制着马儿靠近了些,说:“心情不好。”

赵琳又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把今天在宫里的事和叶西洲说了一下,顺便提了一嘴,那些年在江南时,和陆氏的一些纠葛。

叶西洲说:“陆氏为官不正,自有朝堂律法可收,五皇子要夺嫡,自有为夫挡着,他伤不到我们一分一毫,夫人不必为此担忧。”

赵琳说:“担忧倒是没有很担忧,但就是这身不由己,事情总不可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叶西洲说:“我理解。”

赵琳说:“你理解个鬼。”

叶西洲似是被气笑了。

“夫人,我是真的理解,而且我好心安慰你。”

赵琳看叶西洲:“我用你安慰吗?”

叶西洲无奈向赵琳妥协:“夫人自立自强,无需我安慰。”

说完,叶西洲看向远处策马狂奔的两个孩子。

“这两个逆子,惹夫人你辛苦奔波,回去我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赵琳一听,马上“哎哟”一声:“我的侯爷呀,我的好侯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阴阳怪气的,你放过人家吧,人家两个读书是真的很辛苦啊,那是你儿子,亲的,就算不是你亲自生的,那也是你亲生的,你心疼心疼好伐。”

叶西洲语气酸酸的:“你总心疼孩子,不见你心疼我。”

“那孩子是我亲生的,你又不是。”

叶西洲控制着马儿又往赵琳靠近了一些,说:“但夫人你可是我的心尖肉,孩子也比不了。”

赵琳骑马把叶西洲逼退了些,说:“情话又不要钱,谁不会说。”

“那怎么不见你对我说。”

“我不爱说。”

“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心上人吧。”

“我也不是侯爷你的心上人啊。”

“你怎知你不是,我方才说你是心尖肉,还不够吗?”

“那我也没否认,侯爷你在心里啊。”

叶西洲看着赵琳沉默片刻,郑重说道:“夫人开心就好。”

赵琳看着叶西洲,默默说道:开心需要代价。

如果叶西洲知道她撒了一半谎,还会和她说开心就好吗?

叶西洲在心里默念: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