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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基地的警报在子夜时分炸响。陈雨握着发烫的玉印冲向监控室,屏幕上十七个摄像头同时雪花闪烁,唯有实验室的镜头还在工作——秦明正对着显微镜的背影突然一顿,后颈处有靛蓝绣线像活物般爬上白大褂领口。

“所有出口封锁!”林当的枪托砸在指纹锁上,金属面板下竟露出刻着修罗纹的木芯。陈雨掌心的图腾猛地灼痛,走廊尽头的展柜“砰”地炸裂,那面明代屏风的残片悬浮在空中,绣线编织成的人脸正是她的大学室友,嘴角还沾着未擦干净的梅花香露。

“师姐,你闻过的香露里掺了我的指尖血。”室友从阴影里走出,校服领口扯开,锁骨下方纹着与标本相同的缠枝莲纹,“十年前你父亲把我妈做成第一面血绣旗时,可没手软过。”她抬手,墙面上突然浮现出三十七具标本的投影,每具标本的眼窝都嵌着微型摄像头——正是香露瓶里拆出的同款。

秦明在实验室扯下领带,后颈的皮肤表层竟浮着半枚蝶形骨钉的阴影。显微镜下,从玉印丝线提取的皮肤组织正在自主分裂,细胞核里缠绕着与绣线相同的靛蓝色纤维。“这是活的基因链!”他碰到装着骨钉的密封盒,青金色的钉头突然转向窗外,那里飘着修罗旗的影子,旗面墨梅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陈雨被室友逼到镜墙前,镜面突然渗出鲜血,映出她身后十二面血绣旗正在楼顶拼接。每面旗上的修罗脸谱都在转动,视线齐刷刷钉在她眉心。“冬至祭典需要十二具护旗人骨,”室友的指甲变成绣针,“你父亲当年偷走我妈那具,现在该还回来了——”

警报声戛然而止。林当踹开的暗门里涌出刺骨的寒气,门后密道墙壁上刻满新的人柱谱:“以陈氏血脉为引,取护旗者头骨雕成戏台,生魂钉入颅即化琴弦。”她的手电筒光斑掠过墙角,那里蜷缩着具风干的尸体,手里攥着半本账册,最后一页画着陈雨的生辰八字,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

“当年徐明劫走绣娘,是你父亲亲手给她们钉入生魂钉。”室友的绣针抵住陈雨咽喉,镜中倒影却突然裂开,露出戴斗笠的神秘人——他掀开帷幔,整张脸都是由活人绣品拼接而成,右眼正是陈雨在密道见过的那只转动的眼球,“他怕你们发现真相,所以把自己妹妹也做成了标本,你看——”

绣品人脸突然分裂,露出标本后颈的蝶形胎记。陈雨猛地想起父亲日记里的合影,那个女人的袖口下正是这块胎记。镜墙突然崩塌,漫天碎玻璃中,她看见实验室方向腾起靛蓝火焰,秦明抱着燃烧的资料冲出,白大褂下的皮肤浮现出与标本相同的齿轮纹路。

“骨钉是生物芯片!”秦明将沾血的笔记本塞给陈雨,页面上画着修罗旗的结构图,十二面旗的中心位置标着“陈氏宗祠地宫”,“他们要在冬至把你钉在祖先牌位上,用你的头骨当共鸣腔,让所有修罗会成员借尸还魂——”

林当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杂音,国际刑警的加密频道里,传来邮轮公司老板的声音:“陈医生,你父亲临终前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画面切换成病房监控,濒死的陈父将枚玉印按进小女孩掌心,正是陈雨刚才在屏风暗格找到的那枚。而镜头角落里,戴斗笠的身影正站在病房门口,帷幔缝隙里露出半张绣着墨梅的手腕——和陈雨现在的图腾一模一样。

室友突然发出惨叫,她身上的缠枝莲纹正在崩裂,绣线反噬着钻入血肉。陈雨掌心的玉印发烫,印纽处的丝线突然绷直,指向基地顶楼。那里,十二面修罗旗已经拼接成完整的戏台轮廓,旗面中央浮现出陈雨的倒影,后颈处的骨钉阴影正在实体化,钉头篆文拼成三个字:陈氏归。

“他们等了二十年,就等你带着玉印走进地宫。”秦明抓住陈雨的手,指腹擦过她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已冒出半枚蝶形凸起,“1937年照片里的男人,是你祖父,也是修罗会初代旗主。你父亲当年参与制作血绣旗,根本不是被迫——他是想毁掉祭典,却误把你变成了最后的钥匙。”

楼顶传来木板拼接的巨响。陈雨透过破碎的窗玻璃望去,修罗旗组成的戏台正缓缓下沉,目标正是基地地下三层的陈氏宗祠遗址。室友倒地前抓住她的脚踝,指甲缝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别信任何人,包括镜中的自己——你的血能激活旗魂,也能让他们永远困在绣品里。”

实验室的火焰突然熄灭。秦明看着焦黑的资料残页,瞳孔骤缩——那是张1937年的梅花坞戏班合影,年幼的陈父站在最右侧,身边的男人戴着修罗脸谱,却在照片显影时被人为刮去了面容,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人柱谱密文:“十二旗成之日,护旗人血祭之时,旗主魂魄将借由陈氏血脉重生。”

陈雨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冬至子时,宗祠地宫,你父亲的头骨,在第七根绣线下面。”她望向镜中自己的眼睛,眼白处不知何时映出地宫的画面——石台上摆着具缺了头骨的骸骨,颈骨断口处插着半枚蝶形骨钉,骨钉周围缠着靛蓝绣线,线头系着枚刻着“陈”字的玉坠,正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