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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珠一转,突然抓起桌上的空饮料瓶和吃剩的饼干包装袋,冲墨渊比划了个\"买卖\"的手势:\"大哥,咱们——赚钱!\" 她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又指指门外。

墨渊眯起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小混混一左一右架起胳膊。黄毛掏出一顶鸭舌帽扣在他头上:\"大哥这样更像本地人!\" 绿毛顺手往他怀里塞了块纸板。

十分钟后,三人蹲在夜市边缘的消防栓旁。女孩用荧光笔在纸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军用古董收藏\",下面还画了个夸张的爆炸符号。墨渊这才发现,他们竟把他大衣口袋里的零碎全摆了出来:

- 空合金瓶(内壁还残留营养液痕迹墨渊不愿拿出来)

- 一堆铜质弹壳(每次击杀一个敌人,墨渊都会那枚子弹的弹壳)

- 几颗烟雾弹,以及……

- 那把战术匕首(女孩死活不肯摆出来)

\"瞧好吧!\"女孩搓着手紧盯来往人群,\"穿战术靴的都是肥羊...\"

果然,很快有个戴耳钉的潮男驻足:\"这弹壳哪年的?\"

女孩用手肘猛捅墨渊:\"说话呀大哥!\"

墨渊憋出刚学的词:\"...战...争...\"

潮男眼睛一亮:\"复刻版?多少钱?\"

交易意外顺利。墨渊结结巴巴的\"外语\"配上沧桑的外表,反倒让地摊货多了分真实感。每当顾客问价,女孩就让他伸出手指比数字,自己再翻倍报价。

夜市霓虹下,墨渊的军官证在暗袋里发烫。他看着女孩用他的弹壳换来皱巴巴的钞票,突然按住她数钱的手:\"词。新的。\"

女孩愣了下,笑着抽出一张纸币:\"这叫'钱',大哥。\"

\"钱。\"墨渊重复道,指尖摩挲过纸币上的人像。

远处,地幔藤的阴影正在高楼地底下缓慢蠕动。突然,一声巨响从几个街区外传来——

一座三十层高的写字楼被灰败的地幔藤从内部顶穿,混凝土外墙像脆弱的蛋壳般爆裂。巨大的藤蔓如腐朽的骸骨般从裂缝中钻出,顶端鼓胀的孢子囊在夜风中簌簌抖动,撒出诡异恶心的粉末。

“操!又来了!”夜市里的人群瞬间炸锅,摊主们连货都不要了,拔腿就跑。有人边跑边抓挠手臂,仿佛已经感觉到皮肤下在长出脓包。

“发财了!!”黄毛和绿毛却像打了鸡血,逆着人流冲向那些被遗弃的摊位。绿毛一把捞起隔壁奶茶摊的收银盒,黄毛更绝,直接扯下珠宝摊的整个绒布展示板往怀里塞。

女孩急得跳脚:“你们两个白痴!会感染的!”

墨渊站在原地没动,眯眼望向那座崩塌的高楼。夜风卷着可疑的雾霭向这边飘来,他一把揪住两个混混的后领,像拎猫崽似的把他们拖离现场。

“大哥别啊!那边还有——”

“闭嘴。”墨渊从牙缝里挤出刚学的词,指了指绿毛脖子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小撮粉末。两个混混顿时面如土色,疯狂拍打起全身。

远处,地幔藤的孢子云已经笼罩了半个夜市。

绿毛突然抓挠着脖子,发出惊恐的嘶叫——他的皮肤下鼓起一串水泡,眨眼间破裂成黄绿色的脓疮,腐肉般的恶臭立刻弥漫开来。黄毛刚想帮忙,却发现自己手臂上也沾了荧光粉末的地方开始溃烂,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腐败的腐殖质。

墨渊眼神一厉,战术匕首在霓虹灯下划出冷光。\"咔嚓\"一声,黄毛的右臂齐肘而断,腐肉落地竟像烂泥般溅开。黄毛的惨叫刚冲出喉咙就被墨渊用布条塞住——他用撕烂的夹克死死扎住飙血的断口,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跑!\"墨渊拎起两个瘫软的混混甩给女孩,自己断后。绿毛边跑边呕吐,脖子上腐烂的伤口逐渐扩大,整个脖子都像融化了一样;黄毛则像破布娃娃般被妹妹拖着。

黄毛挣扎着用仅剩的那只手去抓绿毛,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哭喊:\"阿绿!阿绿!\"他的手指刚碰到兄弟的肩膀,就沾满了黏稠的黄绿色脓液——绿毛的脖子已经融化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腐烂的血肉像融化的蜡一般往下流淌。

妹妹死死拽着黄毛的后衣领,眼泪混着冷汗往下砸:\"哥!没救了!走啊!\"

可黄毛疯了一样往前爬,断臂处的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他抓住绿毛的手腕,却只扯下一层溃烂的皮肉。绿毛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嘴唇蠕动着,却只能吐出混着孢子的血沫。

墨渊一把拽起黄毛,像扛沙袋一样甩到肩上,冷声道:\"走。\"

黄毛在墨渊背上疯狂踢蹬,独臂徒劳地伸向地上那滩越扩越大的脓液——绿毛最后剩下的,只有一枚荧光绿的耳钉,孤零零地泡在腐臭的黄绿色液体里,渐渐被侵蚀得失去光泽。

妹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干呕起来。

黄毛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墨渊突然瞥见他仅剩的左手上——食指和中指沾到了那滩脓液的飞沫,皮肤已经开始泛起诡异的青绿色。

“oh mein Gott!, oh Gott!, himmel!...(哦,我的天啊...)”墨渊用母语低咒一声,眼神骤然锐利。

他一把扣住黄毛的手腕,战术匕首寒光一闪——“唰!”

两根泛绿的手指齐根而断,啪嗒掉在地上,伤口断面甚至来不及喷血就被墨渊用布条死死扎住。黄毛的惨叫卡在喉咙里,直接昏死过去,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墨渊肩上。

妹妹吓得瘫坐在地,嘴唇发抖:“你、你……”

墨渊没解释,只是单手扛着黄毛,另一只手拽起妹妹的胳膊,大步冲向远处尚未被孢子云笼罩的街区。身后,绿毛的尸体已经完全融化。

夜风裹挟着腐烂的气息拂过街道,墨渊的军靴踏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已经混着荧绿色的微粒。这座城市,正在他们脚下一点点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