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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宋枭下值之后,雪信请了宋枭去书房,宋枭拿出了耐心听她说话。

雪信像是不经意瞥见:“呀,郎君,你这玉环坠儿的络子怎么磨损了。”

宋枭拨起自己腰间的挂坠:“吩咐人重新做一个罢。”

雪信:“郎君不如换下来吧,这样戴着万一掉了呢。”

宋枭摩挲了一下那玉环:“嗯。”

雪信:“等做好之后,不如直接让人交予叶贵女吧,反正郎君晚上也会到栖月馆里。”

她的话里满是酸涩。

宋枭语气没有一点儿起伏:“嗯。”

雪信心口不受控制地起伏了一下,胸腔里满是恨,恨毒了叶倾舒。

曾经得过郎君的独特对待,这让她怎么甘心看着郎君对另外的人特别。

小报打听不到的消息,叶倾舒使了银子托别去查。

一个丫鬟拿了系好了络子的玉环来给叶倾舒。

“小娘子,这是郎君的玉环,昨日玉环上的络子磨损了,郎君吩咐我们重新编了络子,现已做好,请小娘子给郎君吧。”

叶倾舒:“是官人吩咐做好之后,交于我的?”

小丫鬟:“是。”

严嬷嬷:“这是郎君最宝贝的玉环,是杨小娘临终前给郎君的生辰礼呢。”

叶倾舒看着匣子里的玉环:“生辰礼?”

严嬷嬷:“没错,杨小娘香逝的那一日,离郎君的生辰不到五天了。”

叶倾舒:“如此,这玉环对官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严嬷嬷:“是啊,除非络子磨损,郎君是万不会摘下来,交予旁人的。”

夜里,宋枭来了。

叶倾舒:“官人,这是丫鬟拿来的,里面是郎君的玉环。”

宋枭将匣子里的玉环取了出来。

叶倾舒:“我来为郎君系上吧。”

宋枭:“好。”

不等叶倾舒伸手,他主动抓过她的手,捏开了她的手指,将玉环交接到了她的手里。

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指从她的手上缓缓划过。

叶倾舒的手心瞬间起了一阵酥麻,她握着玉环的手轻轻收拢,深深缓了缓气,走近了他的身前。

两人不过一拳的距离,宋枭适时低垂着眉眼,细细描摹着她的脸。

叶倾舒小心地给他系上,然而下一瞬,变故就发生了,只听到一声脆响,玉环断开了,从络子里滑落,摔在了地上,碎了。

叶倾舒惊愕,怎么会,这玉环被动了手脚?

她抬头去看宋枭,宋枭脸上也是惊愕,随后就变得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浓沉样。

严嬷嬷和烟箓等人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住了。

她们都已经知道这玉环对郎君多重要了,这会儿玉环偏偏在小娘子的手里碎了。

叶倾舒立即皱了眉头,朝他边跪下边道:“官人,我并未…”

宋枭猛地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的神情快比他的瞳底还有黑了。

叶倾舒:“官人。”

宋枭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还不赶紧过来收拾。”

他拉着叶倾舒走到了旁边,烟箓几人连忙去拾起碎了的玉环。

宋枭抓她的手很用力,叶倾舒有些吃痛:“官人…”

宋枭盯着地上碎的玉环:“不必说了,那玉环也不会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叶倾舒面上浮出一抹愧疚:“不,官人,我要说,那玉环的成色不错,断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断了的。”

“我们拿回来的时候,也很小心,从未有过磕碰,方才我为官人系上的时候也很小心。”

她的眼神很是肯定:“还请官人细查一番。”

宋枭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倾身几乎与她贴着额头,莫名地笑着。

“叶小娘子就这么自信?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

叶倾舒:“我信官人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宋枭:“那要是如叶家一样呢。”

他意思是如果像叶家的事儿一样的结果呢,她当时不是也错信了官家定能还叶家一个清白么。

叶倾舒:“我信官人与官家是不一样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宋枭,但有一点儿她可以肯定。

宋枭没有必要叫这些手段除掉她,但叶家肯定是碍了某些人的路,注定是会被除掉的。

玉环碎了,宋枭当夜一身怒气离开了栖月馆。

雪信笑吟吟地喝着茶,这一局里,她存了赌的心,她赌叶倾舒会替郎君亲自系上玉环的。

显然她赌对了,她很期待叶倾舒的下场。

但直到第二日天明,宋枭也并没有治叶倾舒的罪,还称病告了假没去上值。

整个宋府笼罩在宋枭的怒气中,大气不敢喘。

雪信不明白,郎君已经震怒成那个样子了,也不对叶倾舒下手么?

叶倾舒难道比杨小娘留给郎君的东西还重要?

先前有人不小心碰一下郎君的玉环,都险些被宋枭处置了。

如今叶倾舒可是将郎君的玉环,整个打碎了啊。

雪信咬着手指:“不可能的,莫非是上边的命令,郎君也不能随便对叶倾舒下手?”

可只要不把叶倾舒弄死不就好了,她也会想法子替郎君隐瞒的。

玉环到底是在自己手上碎了的,叶倾舒去了潭院给宋枭请罪。

厮儿:“小娘子,郎君不在潭院。”

叶倾舒:“嬷嬷,你说过官人生气的时候,会去春园,是不是就像这种暴怒的时候?”

严嬷嬷:“是。”

叶倾舒进不去春园:“官人在春园里做什么?”

严嬷嬷不知该如何说,郎君的发泄怒气的癖好。

叶倾舒在春园外面等了好久,她心乱地来回走着。

烟箓:“小娘子,要不我们回去吧,待会儿要是晒坏了可怎么办?”

叶倾舒:“我没事。”

不一会儿,宋枭从春园里出来了,他的衣袍有点儿凌乱。

从前他的衣袍都是很妥帖的,叶倾舒极少看见他乱了衣袍的样子。

他白玉的面庞上还蕴着一层薄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着。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暧昧的气息。

“叶小娘子惯会用苦肉计,若是为了玉环的事儿来的,就不用多说了。”

叶倾舒打好的腹稿,就这么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