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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苏府二少爷被吓得头破血流,那副模样,脸上全是血渍,下人们抬走他的时候,他都晕死过去了!”

“真有这种事?说得这么玄乎,他到底撞上啥了?该不会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另一个大娘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好奇。

“谁晓得呢!苏老爷连夜把帝京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折腾了大半夜呢。”

“哎,你们还不知道苏夫人的事吧。昨天苏家摆宴,正热闹的时候,苏夫人脸上和身上突然长满了疹子,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宴席都没办完,好多宾客都被吓跑了。也不知道她得的啥病,会不会传染……”

“对对,我也听说了!这苏府最近邪门得很,怪事一件接一件,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可不是,这苏府宅子以前可是苏靖他哥苏景染的。苏崇漓三年前出了意外,夫人和长子也都没了,这宅子,说不定真有古怪。”

一时间,坊间传言四起,而苏靖则被这些事搅得焦头烂额。

苏夫人刚出事,这边又闹出这样的丑闻,当真是祸不单行。

临近中午,苏靖才缓缓醒转过来。

“爹……娘……”他声音微弱,透着虚弱。

苏崇岳赶忙凑到床边,满脸关切:“靖儿!”

到底是亲生儿子,即便心里有气,看到儿子这般狼狈的样子,苏崇岳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揪,满是心疼。

苏靖的视线渐渐清晰,看到苏崇岳后,急切地问道:“我娘呢?她怎么样了?”

“你娘身体还没好,我怕她累着,没让她过来。”苏崇岳撒了个谎。

其实何氏得知消息就想来,可看着自己满脸疹子的模样,怕吓到儿子,才强忍着没来。

苏黛霜站在一旁,见苏靖醒了,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弟弟,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苏靖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听到这话,昨晚那惊悚的一幕瞬间涌上心头,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猛地抓住苏崇岳的衣袖,惊恐地大喊:“爹!是他!苏景染!他回来了!”

这个名字一出口,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苏崇岳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胡说什么!景染早死了!”

苏靖却满脸恐惧,着急地说:“真的,爹!我亲眼看见他了,昨晚他还跟我说话了,他……”

苏崇岳猛地站起身,怒喝道:“你莫不是被吓糊涂了!”

丫鬟小厮们感觉到苏崇岳的怒火,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却都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一个字。

苏景染,那不是老爷兄长的长子,当年也死在那场意外里了吗?二少爷居然说他回来了?

苏靖急得不行:“是真的!我不会认错的,那身形、那声音,肯定是苏景染!”

苏崇岳脸色铁青,冷冷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脑子不清醒了!霜儿,你看好他,没清醒之前,不许他踏出这房门半步!”

另一边,苏景熙一脸神秘地凑到苏欢身边:“姐姐,你不知道,那边可热闹了!刚才路过厨房,听下人们都在说,苏靖疯了!”

“哦?”

苏欢轻抿一口刚泡好的茶,茶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药草味,“那叔叔现在怕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苏景熙冷哼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靖被吓成那样,也是活该。”

苏欢挑眉:“也可能是他胆子本来就小,之前在摘星楼见到我们,不也吓得不轻?”

说着,她将一杯茶递给苏景逸,“看了一早上书,喝点茶润润喉。”

苏景逸接过,一饮而尽:“谢姐姐。”

苏欢又道:“过几日你们就要去太学念书了,东西都备好了,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人去买。”

苏芙芙眨着大眼睛,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给三哥四哥,念书用!”

苏景熙大笑:“妹妹,你哥我有钱,你的小金库留着买糖吃!”

苏芙芙却执拗地掏出四张银票,一人两张塞过去。

苏景逸忍不住笑了,捏了捏苏芙芙的鼻子:“三哥心领了,谢妹妹。”

苏芙芙这才满意地把荷包收好。

这些钱都是给姐姐的!姐姐说要盘下铺子,肯定要花好多钱呢!

昨夜下了场大雨,今日天气放晴。

苏景逸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新做的几套一起洗了,晾在院子里。

在外漂泊了三年,吃苦受累习惯了,回到苏府反而不太习惯有人伺候。

而且府里这些下人,都是些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主,知道夫人和苏靖不待见他们,做事总是敷衍。

所以能自己做的事,他们都亲力亲为。

苏欢起身道:“我去那边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在一个府里,理应去瞧瞧。”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想跟着的苏景熙:“保不准待会儿又有人发疯,别让妹妹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你在这看好她。”

苏芙芙爬上小几,翻出个小算盘,面前摊着医馆的账本。

苏欢最近在盘算资金,就把这账本拿出来了。

苏芙芙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肉嘟嘟的小脸满是认真。

我要帮姐姐把账算清楚!

苏崇岳走后,苏黛霜屏退了众人,在椅子上坐下。

苏靖满心委屈,着急道:“姐!我真没说谎!昨晚我真的看到苏景染了!”

苏黛霜心情烦躁,这两天状况频出,偏偏又赶上她要去尚仪府参加赏春宴。

听着苏靖不停地嚷嚷,她也渐渐没了耐心,语气中透着几分烦躁:“行了!爹爹刚刚是怎么教导你的,你这就抛到脑后了?你都年满十七岁了,说话做事能不能多思量思量,别这么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