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温柔地冲那人摇了摇头，“宋老师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我没事的。”
她心里扭曲，恨不得将宋可清弄死，神色却带着几分委屈。
如她所料，她这话一说出来，旁边工作人员看着宋可清的眼神都不满了起来。
宋可清轻嗤一声，视线扫过周边，最后落在苏暖身上，“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演啊！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将你怎么样吗？”
她语调平静，眼里却蕴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苏暖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逃。
想到这是在外面，她又强撑着，“宋老师，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你不用这么……”
她没有说完，但大家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在外面一向是温柔的，再加上很会笼络人心，来这里拍摄不过几天，就已经请大家喝了一次咖啡，还请大家吃了一次甜品。
有人忍不住想要开口指责宋可清，就听见旁边传来刘导的吼声，“一大早不工作，都围一起干啥呢。”
又看向宋可清，看她已经化好妆，开口道：“准备好了就赶紧过来，准备开拍。”
苏暖站在原地，看着宋可清朝导演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指甲都镶进了肉里，她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直到旁边化妆师轻声开口，“苏老师，可以进去化妆了。”
苏暖神色一松，冲着化妆师浅浅一笑，声音温柔地答应，“好。”
化好妆出来的时候，宋可清第一场戏已经拍完。
下一场是两人的对手戏，这场戏是在一场酒会上，她作为益友公司董事长女儿出现，却遇到作为酒会服务人员的艾雪，从父亲口中得知艾雪是益友公司生产的机器人。
想到上次被艾雪威胁的事情，她心中一喜，在酒会结束后，让人将艾雪带回地下室折磨。
艾雪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另一名机器人救下。
拍摄开始，宋可清饰演的艾雪一身月白色旗袍，双手被高挂在头顶。
苏暖饰演的刘怡宁一身粉色抹胸礼服，手里拿着特制皮鞭，一脸狠意地朝着艾雪身上抽去。
鞭子落在身上，衣服很快被抽得七零八落，伤口处漏出绿色机油，她整个人更加兴奋。
神色变得癫狂，“不是威胁我吗？继续威胁啊！”
又是一鞭子，“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机器人而已，信不信我直接让你报废。”
艾雪身上全是伤口，她却神色平静的看着刘怡宁。
配着这张脸，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神圣美感。
苏暖眼里划过一抹戾气，前面的鞭子都只是做个假动作，这一次却是真的狠狠用力，故意朝着宋可清那张脸上抽去。
眼看鞭子要落下去，她眼里升起一抹癫狂的兴奋感。
不就是靠这张脸勾引人吗？
她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她还怎么勾引人。
眼底的兴奋还没褪去，鞭子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抓着鞭子的宋可清，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头顶的铁链。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朝前拽去，她身子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扑到了宋可清面前。
下一刻，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安静的片场，这一巴掌格外明显。
苏暖抬头，胸中怒火熊熊燃烧，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拍戏，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宋可清，“你敢打我。”
宋可清唇角勾起，嘲弄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记住今天，这将是你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
这一刻的她，既是宋可清，也是艾雪。
脖子被掐住，用力一扭。
苏暖眼里划过一抹惊恐，甚至都忘了配合。
“卡！”
刘导喊停，皱眉不满地看着她，“你刚才怎么回事？艾雪都扭断你的脖子了，你还在那里睁着眼睛看她。”
看苏暖整个人情绪有些不对，以为她还没出戏，刘导开口，“行了，补一下最后那个镜头。”
转过头看向宋可清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刚才这个临场发挥太好了，就按照这个拍！”
这才是真正的艾雪。
难怪他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合适，一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欺负到奄奄一息。
艾雪，只会自救，而不是等人来救。
是宋可清的表演，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补拍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看着宋可清那张冷漠嘲弄的脸，苏暖心里就止不住的恐惧。
等到终于拍完，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宋可清站在原地，垂下眸子，掩去眼里的戾气。
刚那一刻，她真的有种扭断苏暖脖子的冲动。
她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情绪，还是属于艾雪的情绪。
从地上慢慢起身，朝着休息间走去。
身上这件月白色旗袍已经没眼看，她换了自己的衣服。
因为要补拍女二的戏份，拍摄强度比之前大了许多。
一天下来，宋可清整个人都蔫了，垂着眸子，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刚出去，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黑色库里南。
脚步顿了一下，因为片场和苏暖的事情，她神色显出几分不耐。
想离开，又担心江野发疯，只能忍着不耐朝车子走去。
拉开后座车门，刚要上车，身后就传来苏暖轻柔的声音，“宋老师。”
宋可清神色陡然冷了下来，回头就看到苏暖站在她身后。
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哪怕明知道江野就在车里，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胆量，差点被我掐死，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苏暖眼眶一红，整个人看起来脆弱而又无助。
车窗降下，露出江野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车。”
他神情慵懒散漫，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两人。
苏暖轻咬下唇，从宋可清旁边伸手，拉开后座车门就坐了进去。
宋可清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后座的两人，唇角微勾，眉色精致凉薄，“我就不上去了，不然我怕打扰你们两好哥哥好妹妹的叙旧。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旁边自己的保姆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