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样欺负,也没跟他告状的打算。
男人灼灼的视线沉了沉。
落在她被自己搓伤的脸颊上,用指腹轻轻碰了碰。
饶是动作很轻,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仍有一丝火辣辣的痛感。
她下意识拿手挡,手却被男人强制掰开了。
长发也被撩到一边去,这下,整张右脸落在男人的视线中。
梁听雪的余光扫到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握着一支喷雾,下一瞬间,清凉的喷雾在脸颊处,梁听雪下意识闭了闭眼。
“觉得疼就喷这个。”
他顿了顿,盯着她一瞬间皱起的眉头,瞳仁漆黑。
“都是很温和的成分。放心用。”
她微怔。
皮肤耐受性不好,秦崇是怎么知道的?
她从来也没在他面前提过。更不觉得秦崇会注意到这样细微的事。
“愣什么。”
喷雾在她面前举了有一会了,被男人强行塞到她手上。
“没有。”梁听雪清了清嗓子,回神。
秦崇盯着她看,黑发盖过男人的眉弓,深邃的眼眸藏匿于下,闪烁着微光,期待她说什么似的。
“你换发型了?”
不想继续深思他为什么连她的小事都了解,梁听雪将话题转移开。
突然发现这几天秦崇都散着刘海,不像之前背头的造型,时时刻刻都凌厉逼人。
张扬的气息,像谁来着?
秦崇很随性地嗯了声,眉梢一挑,一双眼睛仍然侵着深情,像是在问她怎么样,好不好看。
梁听雪抿唇,“你的年纪,不适合这种小奶狗发型。”
不否认好看,可是这造型镇不住人,不搭他的身份。
男人唇角微微一抽,眉宇瞬间阴了下来,沉目,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
“吃点鱼食补补脑子。鱼的记忆都比你好使。”
……
翌日,薄薄的晨光溜进采光极佳的浴室中,精赤上身的零星咬痕仍然很明显。
那是梁听雪喝醉那天晚上咬出来的痕迹。
下口没轻没重的,被他严肃斥了句别乱咬。
女人悻悻松了口,水雾一片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瘪了瘪嘴,多委屈似的。
控诉他独裁,专横跋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突然就无奈笑了,喝成那样,真是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你咬你咬,想咬哪都成。”
逗她的。
她还真敢再来。
又咬又挠,泄愤似的。
衬衣锁到第一颗纽扣处,遮住她留下的吻痕和咬痕,深的浅的,他眼睛眯了眯,又将领口的纽扣松开,推门出去。
屋外,女人的长发在右侧卷成了一个低花瓣丸子,妆容精致,今天的她看起来温柔娇艳的小女人。
美拉德色系的羊毛套装裙领口不低,却也不高,堪堪挡住她胸前春色,却挡不住娇俏风情。
美则美矣,太露。
男人眉宇压了压,不甚愉悦地加重了脚步声。
听见秦崇出房门的声响,梁听雪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微笑,朱唇翕动,一个字从她舌尖崩出来。
“早。“
好整以暇要出门,“简单做了三明治,你记得吃。“
转头,正要换上棕色高跟鞋,她松松垮垮的花苞丸子就被男人恶作剧地揪了一下。
梁听雪懵住,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掉了一截,窝火。
难得顺手一次性就扎出的漂亮丸子!!一扯全毁了!
“你干嘛呀?幼不幼稚?“她转头,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就想走?”
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吻痕从他正正经经扣好的衬衣领口跑出来。
荷尔蒙也就顺势从他的脖颈,从有力的手腕,利落鬓角,一寸寸满溢而出。
梁听雪眼中的困惑顷刻转为怔愣,旋即又变成了愠怒。
哪个女人搞出来的吻痕??就这么毫不遮掩敞给她看??
从她愠怒的表情看出她在想什么之后,秦崇是真的没脾气了。
“又忘了?”
“仗着脑子不好使,想否认自己的杰作?”
梁听雪正想说什么,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片段。
很模糊,但确实是她在他身上肆无忌惮作乱的画面。
回忆到自己吵着秦崇转身,用指甲在他背后挠出一朵小花的这一段,她的脸蹭地红起来。
她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字。
酒后乱性。
她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盒遮瑕膏,“我帮你遮。”
男人侧了侧脖子,躲开她糊过来的一团黏腻的膏状物。
“不遮。”
腔调懒懒的,磁性好听,带着他惯有的风流劲。
梁听雪咋舌,脸色更加绯红,“……那你把扣子扣上。”
“不想扣。”
“那……那你就这样出门?”
男人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嗯。就这样。”
“但我这个人锱铢必较,别人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一定会如数奉还。”
还没明白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他的气息更加靠近,下一秒颈窝处感受到男人头发扫过的痒意。
他齿间收力,在她锁骨上一咬,她瞬间打了个激灵。
“别……别咬,我晚些还要进项目的!”
“那我该咬哪?”
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廓,她看见男人往下移的视线,她胸口一紧。
连忙拿手推开他的脑袋,但抵在他短茬鬓边的手立刻大手捉住,禁锢在她身后,她心脏猛猛震了一下。
结局,是梁听雪回房换下了这一套很有女人味的美拉德套毛衣裙。
换套上高领打底的时候,她内心的无语到极致。
自己那么能咬,说谁是狗呢?!
论睚眦必较,就没人比得过他!
再套上一件黑色大衣,小女人的柔劲消失了,黑白分明的一身仍旧很美,只是多了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出房门时她没好气地瞪着立在玄关处的男人。
“送你?”
“不用!”
他垂睫看她换鞋,“那去车库二层挑辆车,给你代步用。”
他顿了顿,“你想一天换一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