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绫华委屈巴巴地起身:“阿空,我没找到,你是不是记错了?”
“桌膛里没有吗?”
“真的没有……”
百里空闭着眼睛回想,轻叹一口气:“那可能是落在家里了吧,没事没事,我回家再找找,你先安心上课吧。”
神里绫华问道:“可是你没有书要怎么上课啊?”
百里空揉了揉脖子,喜笑颜开:“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再让自己休息一节课了,谁让我没有带书呢。”
神里绫华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那怎么行,这可是数学课,少听一分钟都有可能以后再也听不懂了。”
百里空故作无奈,摊手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神里绫华二话不说,把自己的书推到百里空面前:“看我的!”
“那你呢?”
“咱们一起看。”
百里空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难道不会影响到你学习吗?”
神里绫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你有顾虑可以直说。”
百里空轻笑一声:“真羡慕现在还可以摇头的人呐。”
神里绫华无奈地耷拉着眉头:“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百里空慨然道:“至少也别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嘛。”
二人说话之间,阿蕾奇诺在讲台上轻轻地磕了一下手里的书,甚至还没有开始说话,教室里瞬间便一片安静了。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再稀疏平常不过的流程了。
百里空缓缓起身又缓缓落座,神里绫华和他又开始了互相劝阻推让,被阿蕾奇诺抓个正着。
“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汇聚了。
神里绫华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百里空解释道:“老师,是我忘记带书了,班长怕耽误了我学习,帮我想办法呢。”
“没带书?那就下次注意,这次先两个人看同一本好了。”
“下次数学课记得把东西带全,所有人都要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阿蕾奇诺没有像大家担心的一样可能会数落百里空一顿之类的,她虽然看上去很冷漠无情,但其实从始至终也都是大家根据她身上那冷冽的气场猜测的,并没有人有证据证明,阿蕾奇诺一定是个很严厉的老师。
但是坐在偏后面的芙宁娜,她却对这个数学老师尤其害怕,以至于每逢上数学课,她都不敢把头抬起来,恨不得把脸埋在书里。
“拜托拜托,多聊一会儿吧,最好这一整节课都不要往我这边看,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啊!〒▽〒”
神里绫华得到了阿蕾奇诺的同意,立刻硬气起来,抬起了头,得意洋洋地看向百里空。
百里空笑而不语,但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把书推向百里空的面前,神里绫华轻轻地挪动椅子,把自己靠得他更近了一点。
经由之前的几次近距离接触,两个人似乎已经全然不在意更近一点。
就如现在这般,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坐得那么近,但两个人还是几乎紧贴在了一起。
荧在旁边看着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注意力完全不在课堂上,拄着脑袋看了许久。
魈在旁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声不响地替荧在书上勾画好老师讲的重点内容。
宵宫和柯莱,也始终在关注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两人对视着彼此,也不说话,但是眼神里都写满了一句话。
“你看,我就知道……”
虽然二人同看一本书的本意是可以不耽误上课,但实际上,看着同一本书的两个人,就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书上。
神里绫华局促不安的小手,从头到尾在摆弄着自己的衣袖,眼神时不时地往身边的百里空身上瞟,粉白的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出水嫩的泛红,像一颗带着露水的水蜜桃。
百里空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归其原因,是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是心乱如麻,全然乱了阵脚。
前几次亲密接触,或者是出于紧急情况的本能反应,或者是出于神里绫华的主动,但都是浅尝辄止,像现在这般维持了这么久的,还是第一次。
看着这个自己深深喜爱的角色,如今就实打实地坐在自己身边,紧贴着自己,几乎可以说是靠在自己身上,她衣服上的芳香还不断地进入自己的鼻腔,无论哪个,都让他这个重回青春期的少年,抑制不住心底里的小鹿乱撞。
这也就是脖子完全动弹不得,不然百里空非要趁着神里绫华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看上几眼。
她的每一根发丝,每一颗痣,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样,一晃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下课铃一响,阿蕾奇诺准时下课,同学们一哄而散,冲下楼去食堂抢饭。
唯有百里空和神里绫华,两个人似乎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连下课铃都没听到,还靠在一起对着桌子发呆。
柯莱提醒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发呆啊,去晚了的话,食堂里的好吃的,就都被抢光光了哦。”
宵宫双臂抱住胸前,站定在二人面前,一脸坏笑地扫视着他们:“我知道他们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就不说。”
百里空轻咳一声:“好了好了,赶快去食堂吧,我也不想人挤人,脖子怪疼的。”
神里绫华提醒道:“吃过饭记得去医务室换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百里空点点头,又疼得直吸凉气:“对对对,我差点就忘了,幸亏有你提醒……”
“你真贴心,有你真好……”
几人齐声嘘道:“哟~空哥说话好直接哦!”
神里绫华被几人调侃得红了脸,这个稍微被调戏一下就害羞的毛病,她从始至终都改不了。
荧转身看向魈,一句话刚吐出口:“魈,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可话音刚落,几人才发现,魈早就不在教室了,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荧有些落寞地对了对手指:“好吧,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