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然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姜晚晴没有辩解,没有说自己刚刚在开玩笑,只是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淡淡的挑衅。
陆政然瞬间炸了。
“姜晚晴你什么意思!”
“我们早就约定好的,我把房子转给你,你带沈教授进山,什么意思啊?现在什么意思?白嫖我是吧!”
陆政然气的怒吼,一点大队长的形象也不顾,要不是暂时还能用得上这个贱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赶紧说出来!”他就知道这个死女人肯定不会单单只要房子,根本的目的还在他身上,她先要房子,下一步就是要他这个人,逼着他晚上回家,或者做一些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的事情。
抢在姜晚晴说话之前,陆政然率先说出自己的要求:“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现在生产队也很忙,我是不会搬回来和你睡觉的。”
姜晚晴:“……”
她伸出手,比出五根手指头:“进一次山,我要五块钱,少一分,我都不去。”
陆政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还是那张脸,除了没有从前的谄媚讨好,并无太大的变化。
他就是想不明白,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五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姜晚晴不想和他继续绕弯子:“看来陆大队长对沈教授也没有那么上心,既然如此,我就去忙别的了。”
看她要走,急上头的陆政然别无他法,咬着牙问:“我搬回来住总行了吧?”
“你纠缠这么久,做出各种难以入目的事情,不就是想让我搬回来,我满足你。”
贱女人,变着法逼他回家。
他也不想搬回来,可他不搬回来姜晚晴就搞出各种事恶心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尤其是进次山就要五块,过个个把月,他兜里的钱都被姜晚晴掏空了不可。
姜晚晴深吸口气,脸上带着轻嘲:“陆大队长想多了,我只要钱,不要人。”
陆政然不屑的笑着摇了摇头:“姜晚晴你真的太可笑了,你对我那点小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我答应你,你又要装贞洁烈女,行,喜欢装是吧,那就请你装一辈子,以后别跪下来求我回家。”
他从兜里掏出钱,甩桌子上:“钱给你。”
姜晚晴把钱收起来,准备换衣服出门,她从衣柜拿出进山的衣服:“你还不走?”
陆政然冷笑出声。
“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看的地方吗?生了五个孩子,演什么黄花大闺女呢?看你一眼,我都怕把隔夜饭吐出来。”
骂完,他甩脸离开,走的很快。
姜晚晴锁好门,拉窗帘换衣服,柜子上带着的镜子里映着女人的身姿,腰很细,盈盈一握。
她娘生完两个孩子身上白白净净,很紧致,她很幸运随了她娘,生产后皮肤不是特别松,原本有点肚子,她经常锻炼把肚子练回去,原本长了一些妊娠纹,这几天涂着沈玺越给的药膏,已经淡下去了。
换好衣服,姜晚晴拉开窗帘,戴上帽子围巾,背上包去大队找沈玺越。
陆政然已经先一步回去,告诉沈玺越今天可以照常进山,徐遇已经提前把入山的东西准备好,沈玺越穿戴好坐在桌前喝茶看书。
姜晚晴过来,沈玺越戴上皮质手套,便一起进山。
出发的时候只有姜晚晴和沈玺越,姜婉晴好奇问徐遇:“你不去吗?”
徐遇微微一笑:“沈教授的衣服还没洗,我过几天去。”
姜晚晴这才注意到泡在墙边的一盆男人衣服,衬衫,毛衣,裤子,各堆了一盆。
手洗,还要分门别类的洗。
对于姜晚晴看到墙边堆积的脏衣服,沈玺越没有丝毫的羞耻,或者觉得需要解释,在意的点。
他是上位者,从小到大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任何事,找人洗衣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姜晚晴这个人,也不值得他去在意她的看法。
姜晚晴看到也不意外。
上辈子她就见过徐遇,徐遇是他的助理,也顺便为他打扫一下家里。沈玺越每次发表学术文论都会带一下徐遇的名字,徐遇的身价水涨船高,做的事很简单,年收入却在七位数以上。
如她所说,沈玺越是个非常大方的老板,规矩虽然多,却不折磨人,给钱又很大方。
嗯……成功人士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她努力去做,如果实在做不起来,再回沈玺越身边干保洁好像也行。
姜晚晴刚有这个想法,不免鄙视自己一番。
都重生了,怎么还能有这样不思进取的想法。但,不管怎么说,和沈玺越混个脸熟,也等于在京圈有人脉了。
姜晚晴这样想想,倒不会觉得自己思想有问题,傻子才会想着光靠努力变成亿万富翁,没有人脉什么都是白扯。
其实她还挺好奇的,为什么沈教授一辈子都没结婚,身边就没有合适的吗?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沈玺越的法眼?
也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能不能破解这个谜题。
人在思考的时候,眼神会跟随想法做出动作,姜晚晴不太收敛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在沈玺越身上。
沈玺越扫了眼姜晚晴,蹙起眉:“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说起来值得笑一下的是,姜晚晴和沈玺越也算熟悉,每次都会觉得他的声音很陌生,这人就是不太爱说话。
不像陆政然,想当个高冷的人,一碰到点事就炸,怼天怼地怼空气。
沈玺越才是真高冷。
姜晚晴抬起手挡在脸两边:“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
沈玺越眉头松开,恢复一派的清寂神色:“你想有关于我的事情,才会把目光看向我。”
“管好你的脑子。”
看似温和的人实则生人勿进。
姜晚晴点头:“嗯。”
“不过我也要解释一句,我想你都是杂事,绝对不是看你好看,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沈玺越对女人还是有点烦的,要是让他知道哪个女人偷偷觊觎他,当场就会把人开除,和她一起共事的好几个小保洁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别干掉了。
姜晚晴在陆政然面前硬气,在沈玺越面前可不敢装,进山赚的钱太客观了,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沈玺越周身散发着懒得敷衍的冷淡:“嗯。”
姜晚晴闭上嘴,管好脑子,认真赶路,靠山药的药材会更多一些,要穿过一条冰川河道才能进去,姜晚晴把帽子往上抬了抬:“沈教授等会儿你要注意安全,今天的河道比昨天的要宽,你跟紧我。”
大事面前,沈玺越没有那么矫情的,黑色的皮靴紧紧跟随着前面那双小几号的旧靴子。
冰原雪林,湍急的冰水湍急流过,石头上覆着冰,还有一些杂草和动物的尸体。
姜晚晴捡了两根湿漉漉的棍子,将其中一根递给沈玺越,沈玺越看到她戴着的棉布的手套,湿的结冰,他没说什么,接过棍子拿在手里。
姜晚晴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领路过河,沈玺越跟在她身后的石头上,饶是走的很仔细,不经常进山的人,踩在湿滑的石头上还是重心不稳向旁边栽倒。
摔进河里,衣服吸满水肯定要冻个半死。
就在他摔下去的瞬间,一根棍子横在他身边,把他挡住,沈玺越借力稳住身形。
耳边传来女人清亮的声音:“沈教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