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菊抓住重点,哭着问孙子:“你知道?告诉奶奶是谁!”
让她知道是谁,一定要把奸夫淫妇装麻袋里,栓上几十斤巨石,把他们扔河里喂鱼。
陆多乐眯起眼睛。
让姜晚晴在山上不帮他出气,不背他,还扒他衣服,他才不要替姜晚晴遮丑:“好像是新来的教授,她和对方一起上山,在山上两个人孤立我,态度很亲密。”
田小菊听的肉疼,把陆多乐搂进怀里,掉着眼泪说:“我可怜的孙儿,怪不得姜晚晴不待见你们几个,感情她外面有野男人,要给野男人生孩子,不疼你们喽。”
“可怜你们才五岁,没娘要被人欺负,可怜你们爹把大好的青春都给了姜晚晴,到头来要被戴绿帽子。”
听到奶奶的话,陆多乐恨得牙痒痒。
哼。
姜晚晴不想当他娘,他还想不想让姜晚晴做娘呢。
有次他偷偷拿爹兜里一块钱,姜晚晴打他手掌,老大说得对,姜晚晴就是个磨叽鬼,碰到点事不是立规矩就是磨叽个没完。
苏苏阿姨说他还是个小孩儿,很多事不需要故意学习,等长大自然而然就懂了,养孩子需要科学教育,姜晚晴动不动就打手掌,是家暴。
他后面想要什么都和苏苏阿姨说,苏苏阿姨都会买给她,如果姜晚晴也像苏苏阿姨这么大方,他怎么会去偷?
说来说去,还不是姜晚晴无能!
陆多乐竖起拳头:“奶奶别生气,姜晚晴想走就走,我也不稀罕她。”
田小菊哭啥呢?不就是哭孙子的心,让孙子孙女都向着她。
她用力亲了一口陆多乐:“奶奶好福气,还有你们做奶奶的孙子孙女。”
牢山脚下,旁边的空地躺着四个人。
四人脸色均是惨白,身上带着不同的伤口。
陆政然靠在山脚石头上,左手握着右手,手上被猪牙划开一个大口子,直冒鲜血,疼得他龇牙咧嘴,满头冷汗。
杨苏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腿被划伤,棉裤,毛裤,线裤都破开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腿,腿被猪牙戳破一条,鲜血把身下的雪染红。
李成杰和谢时远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却都被撞的吐血。
魏大夫和冯健设赶来。
冯健设:“大队长你放心吧,你家嫂子已经把俩孩子都救回来了。”
杨苏苏咬住嘴唇没说话。
李成杰和谢时远对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面色更加不好看。
陆政然则很生气:“她带孩子下山,也没说过去帮帮我们。”
都是家事,冯健设和魏大夫没贸然插手,以治病救人为先。
魏大夫看到李成杰和谢时远的样子,面色忽然严肃起来:“副队长,找几个力气大的,快点先拉着他们去医院,切记一定要轻轻抬着,路上不能颠簸,我怀疑他们内脏受伤严重。”
冯健设看不出啥问题来:“这……大队长和杨知青明显伤的更重啊。”
魏大夫急得跺脚:“你懂什么,有时候内伤看不出问题才麻烦呢,快去救人。”
冯健设也慌了。
这俩都是知青,知青虽然是成分有问题的人,在向阳生产队出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我现在就去找人。”
魏大夫:“你们两个人先不要动,不要说话,闭上眼睛静坐。”
李成杰和谢时远脸灰白没有血色,艰难的点了点头。
魏大夫确定他们不会乱动以后,才去帮陆政然处理伤口。
陆政然:“先去帮杨知青包扎。”
魏大夫叹气。
这个时候还分什么先后。
魏大是大夫,做事认真,帮杨苏苏包扎前想看看伤口,杨苏苏却红了眼睛,好似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魏大夫烦的不行,没有继续看,三下五除二给她包扎好,汗都没来得及擦,又去处理陆政然的伤口。
刚包扎好,冯健设就带领其他队员赶来,着急忙慌把四个人抬到拖拉机后面车斗子里。
拖拉机黑烟一冒,突突突载着他们去县城医院。
四人去医院检查,果然如魏大夫所预料的,李成杰和谢时远的伤更严重,伤到内脏需要做手术,要住院。
陆政然和杨苏苏的伤口重新消毒缝针,回去静养,千万不能冻到,这个冬天不能随便出门。
陆政然和杨苏苏被送回来已经是晚上。
陆政然回到知青宿舍修养,田小菊带着汤过来看他:“儿子你喝点汤,喝汤好的快。”
陆政然在山上受到惊吓。
野猪体型特别庞大,猪牙又长又锋利,叫声震天响,冲过来速度特别快,闭上眼睛都是被猪撞的画面,若不是他躲得快,右手已经没了。
“我没胃口喝,想吐。”
陆政然虚弱的靠在墙上。
田小菊心疼死了,把碗放在旁边,扯着袖子擦眼泪:“姜晚晴心可真狠,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劝着点你们,她早就带孩子下山,想必在山上已经找到了孩子的踪迹,不告诉你,故意让你们涉险。”
“而且你受伤了,也不见她过来看你,好狠心的女人。”
不提姜晚晴还好,一提她,陆政然满肚子都是火,瞬间喷出来:“她看不得我和苏苏走得近,就知道嫉妒,就知道让我求她,压根不管我的死活。”
“……不过,我受伤这么严重,她肯定会过来看我的。”
以前他受点皮外伤,姜晚晴都心疼的直掉眼泪。这次他的手缝了五六针,姜晚晴肯定给他煮猪蹄汤,要过来哄他喝。
等会儿她来,他也不能一下子松口,让她跪下来认错,写悔过书,写保证书,他才松口尝一尝。
还要姜晚晴跪着把汤吹凉喂给他。
田小菊面色凝滞。
诶……
傻儿子,还不知道姜晚晴和沈教授的事。
他有伤在身,也不好直接告诉他。
就算无情,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绿帽子。
“好了,我看她不会来的,快喝汤。”
田小菊话音刚落,门从外面打开,穿着蓝色袄子,带着深蓝色头巾的姜晚晴走进来,她气色养的比以前好了许多,忽然出现,瞧着屋子都亮堂了三分。
陆政然不屑冷哧:“看吧,我就说她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