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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显得拘谨又约束。

同床本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亲密,可现在于她而言,却像是一道深渊。

她无法接受一个跟沈歆玥在一起过的男人,也无法再献媚于她想要离开的帝王。

“过来。”

谢云璋冷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命令的压迫。

沈凝的心高悬起来,挪向床榻的每一步,都显得艰难。

她无法想象待会儿如果要发生什么,她该怎么办。

“啊!”

就在她没反应的时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床榻。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纤腰,手掌托住了她的身子。

沈凝下意识扭动想挪开。

谢云璋手中触感柔软,隔着薄薄的衣衫,无声引诱。

他心头微动。

三年没有做过的事,突然有了欲望。

他喉结微微滚动,俯身寻到了两片唇瓣,用力吻了下去,发狠般吞入口中。

沈凝被人压进了床褥,明黄锦被遮不住她的颤抖,云烟纱从肩头滑落,大片骨瓷般剔透莹润的肌肤暴露,凉意渗透进身体里,又很快被热潮席卷。

她反抗的意识被人压制,反抗的动作,似乎更力量微弱。

谢云璋动作之前,还将她的双手手腕捏在一起,举过头顶。

沈凝含泪摇头,却只听到帝王冰冷的声音:“皇后,你有皇后应尽之责。”

侍寝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样。

沈凝哭红了眼,泪水洇湿了锦被。

而谢云璋今夜,明显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沈凝不肯开口求饶,却将嘴唇咬破出血。

她的哭声越来越低。

而放过她的,不是谢云璋的怜悯之心,是第一次抬水之后,他便匆匆披衣离去。

沈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身上无形的压力变成了一副枷锁,将她牢牢的困在了皇宫里。

还困在了谢云璋的床榻之上。

谢云璋今夜都没有再回来,而侍寝之后便有尚宫局司寝之人,前来为沈凝做彤史记录。

沈凝命战英打水服侍她洗漱,做成没有为谢云璋侍寝的样子。

尚宫局的嬷嬷看到沈凝也有些奇怪,明明有皇上叫水服侍,为何皇后娘娘……神色如常,连侍寝过后的余韵都未曾见到。

“皇上今夜并未留宿,彤史不必记录了,退下吧。”

沈凝对嬷嬷淡淡吩咐。

嬷嬷颔首,“是,奴婢告退。”

尚宫局的人离开了正阳宫,沈凝又立刻让战英去给自己熬药。

所幸她为了崔凌源去过太医院几次,拿了不少药材回来,此刻也能自己配出一副避子汤来。

熬完药喝下,沈凝便觉得腹中不适。

她趴在软榻上,脸色发白的忍受着,战英跪侯在一边,瘪着嘴怨念。

“皇上真过分!”

这般不爱惜娘娘,把她身子折腾成不堪的模样,然后就离开了。

他去了何处?

战英打听过了,无非是青鸾殿那附近。

而娘娘不留下侍寝的痕迹,又服避子汤,也是不想再同皇上有所牵扯。

只是……

“娘娘,咱们能快些离开吗?在宫中耽误下去,奴婢怕您受不了。”

沈凝有气无力的趴着,“自然要快些离开。”

她原本想徐徐图之,可现在她只想逃离。

离的越远越好,越远,她便越不会被沈歆玥和谢云璋恶心到。

沈凝召了守卫皇宫的金吾卫副将容湛觐见。

崔府。

崔扶砚在崔凌源的青梧院陪他喝药。

崔凌源犯了错,去崔老夫人面前认错,自请祠堂罚跪,跪了一个时辰便晕过去了。

崔老夫人心疼他,让崔扶砚将他抱回来休养,这些日子别想着入宫进学,也别出门,就在家里好好养养身体。

“崔氏一脉的嫡子,总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崔老夫人训完也直摇头,懒得再多说什么。

好在崔扶砚最近并不忙碌,有空陪着崔凌源,每日陪他吃饭用药,读书作画,他看崔凌源身体也好了些,问他想不想去别院泛舟。

崔凌源兴致缺缺,“孩儿无心游玩,只是牵念皇后娘娘。”

他知道父亲手下有暗探,能探知各种各样的消息。

宫中的消息偶尔也能知道一二,近来皇后娘娘在宫中过的并不好,那位二殿下跟她作对,皇上也常去正阳宫。

“父亲,皇后娘娘当真能离宫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柔亮的眼眸看向崔扶砚,满眼渴望。

崔扶砚看了一眼他的药碗。

只喝了一半。

崔凌源面容微苦,可他还是重新端起药碗,把剩下的药都喝完了。

他床头的锦盒里,蜜饯和糕点都已经吃完了,所以他连喝药都没有动力了。

崔扶砚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今日若有力气了,带你去司天监看看,那里有许多天象学的书。”

他知道,儿子崇拜沈凝,自然对天文地理感兴趣。

他也不会拦着他去学。

崔凌源起身更衣,随崔扶砚去司天监了一趟。

崔扶砚在司天监里遇到了容湛,两人也算是旧相识,坐在一起喝了一盏茶。

他走后,崔扶砚手里便多了一封书信,是玉泉寺的玄慈大师写来的。

信上说的是两月前,夷陵暴雨,有人提前预测天象相助,救百姓于危难之事。

崔扶砚把信中内容写成奏章,又去工部告知此事,查到了工部收到的夷陵的折子,工部尚书钟之祥对此事深有感触。

“夷陵多湖水江河,高筑堤坝,可若遇暴雨,必成洪灾内涝,如今得遇高人观天象,救黎民,挽朝廷之灾,实在是幸运,若是能相识这位观天象的高人,本官必定向皇上举荐他,入司天监食厚禄!”

崔扶砚点头,“南曌有此能人,确实是朝廷之幸,前些日下官还得到了这位高人写的一本书,呈给了皇上。”

“崔大人说的可是《天象星占》这本奇书?”

“正是。”

“那可了不得啊!”这书,和这写书的人,钟之祥都有所耳闻。

听闻此人是名女子,博学多识,神秘莫测,朝上拥立之人都欲为她上奏,打破女子不可入朝为官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