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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渊下方往上飞,冷悠宁才深切体会到,这个深渊究竟有多深,感觉得有几千米那么高。

渐渐的,她感觉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仿佛要体力不支而摔下去似的。她慌忙看向他,立刻看到了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古皓尘,你是不是累了?”冷悠宁担忧地问道,目光快速扫过峭壁,试图寻找一个可落脚的地方休息一会。但峭壁光滑如削,并无落脚之处。

古皓尘不是累了,他只是,他感觉离晕过去不远了。

冷悠宁心急如焚,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补充体力?她的神识在空间里扫了一下,马上看到那些黑色的石头,心想,这个会不会有用?

“古皓尘,这个能不能帮你,我发现它的上面有自然之力。”冷悠宁拿出一块比拳头大一倍不止的黑石头递到古皓尘面前。

古皓尘的目光呆了一下,这可是深渊之晶,可不有自然之力?只是,她从哪里找来的?天冥宫每个月发的和用任务兑换的,都非常小块,几十块加起来都不及这块大。

“到底有没有用?”冷悠宁见古皓尘没反应,以为他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又着急地问一遍。

“或许有些用。”古皓尘也不是很确定,但他这会真的非常难受。

“那你赶紧用……”冷悠宁顿了一下,“你这样能用吗?”

古皓尘用左手拿过深渊之晶,凝神将上面的自然之力吸走,顷刻间,深渊之晶就化作一小撮白色粉末,他手一动,粉末就被一阵风吹走,再也没了踪迹。

冷悠宁瞠目结舌,昨天收走所有黑石后,她不是没尝试过吸收里面的自然之力。可几个小时过后,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还以为,那个黑石很经用,怎么吸收都不会把里面的自然之力吸干。

可事实并非如此,看来还是实力差距问题。

“啪嗒……”一滴汗珠滴落在冷悠宁的手背上,她骤然回神。

“古皓尘,这个不管用吗?”冷悠宁不禁低头看了眼下方的深渊,在目前的高度,已经看不到底部,要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古皓尘无奈,深渊之晶对他的修炼有用,对他的身体……没用。

“冷悠宁,你给我输入木之力。”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哦,好!”冷悠宁马上收回目光,将手指搭在他递过来的手腕上。

随着绿色的木之力涌入他的体内,身体里那种灼烧感,呼吸困难等症状立刻得到一些缓解。

古皓尘不禁低头看向她的木之力,颜色不及司空白的淡,那是因为她修为低。其他的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为何她的木之力对他比司空白的还管用?

冷悠宁一边输入,一边观察他的脸色,脸色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忍不住想,他身体这么差,万一晚上带傅星霖的时候体力不支摔下去怎么办?

俩人齐心合力下,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浮光宫。只是一进入房间,古皓尘再也扛不住地晕了过去。

冷悠宁将他拖到床上,起身去将门反锁上,她也又累又困,不想有人来打扰。

不过她并未直接睡,而是继续给古皓尘输入木之力,直到力竭,这才躺下,沉沉地睡去。

玉竹宫里。

宫主坐在软榻上,单手支撑着脑袋,眼皮下垂的更厉害了,仿佛有人在上面挂了两块千斤重的石头,令她疲惫的难以睁眼。又好似只是纯粹的绝望,不知要去哪里才能把冷悠宁找回来。

看守的弟子一脸担忧,全天冥宫的人都知道宫主没有底线地偏爱少宫主,这次少宫主失踪这么久,连暗影都找不到她,也许凶多吉少了。

可就在这时,大殿里忽地闪过一道光亮,一个身穿劲装的年轻男子凭空出现。

“宫主,少宫主回来了。”暗影微微躬身,态度谦恭,声音却按捺不住的激动。

宫主欻地站了起来,仿佛一瞬间生机盎然,活力四射,连眼睛的都睁的比平时大,眼中的光芒更是骇人的明亮。

“你说什么?”她其实听清了,但又太害怕自己幻听,又郑重地问一遍。

暗影瞬时有种被千斤重的目光笼罩住的错觉,后脊背冒出一丝冷汗,心中暗叹,宫主当真是在乎少宫主啊!感觉比她自己的命还在乎。

“少宫主回来了。”暗影的声音加重了一些,旋即又补了一句,“是古皓尘带她回来的。”

暗影话音未落,宫主已经消失在大殿上。

秋画也很快得知冷悠宁回来了,她激动地冲到冷悠宁的房间外,却发现门被反锁上了。

奇怪,少宫主以前从不锁门的。秋画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花谦洛、韩硕和凌亦尽也闻讯赶了过来。当然,韩硕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几人面面相觑,花谦洛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宫主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边,见冷悠宁和古皓尘俩人睡的正香,站了片刻,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禁地里一个隐蔽的密室里。

可能全天冥宫的人都不知道,禁地里还隐藏着密室。

“杀人了!杀人了!”

“来坏蛋了,来坏蛋了!”

疯婆子的疯叫声忽然响起,吓了俩人一跳,其中一人是禁地的看守贺老,按理说他不该对疯婆子大惊小怪,可疯婆子今天说了一句过去七年从未说过的话——来坏蛋了,还跑到禁地外说,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

或许大部人都认为疯婆子是真的疯了,贺老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他感觉疯婆子有时会突然清醒一下,而清醒的时候就会发现一些常人无法发现的事情。

比如长老侵犯弟子事件,又比如无头尸事件。

贺老警惕地环顾四周,疯婆子还在附近疯叫,可除此之外,他并没发现异样。难道这一次是他想多了?

另一个被吓一跳的是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三长老,他刚刚明明感觉到宫主的气息,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禁地外。宫主去禁地做什么?为何还要偷偷去?

三长老正全神贯注琢磨呢,疯婆子的脸忽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放大,他惊的倒退一步。

疯婆子歪着脑袋嘿嘿傻笑一下,“来坏蛋了,来坏蛋了!”她压低声音,可那神色有点像巫婆说出一个神秘预言,异常诡异。

三长老吞咽一下,鬼使神差问道,“坏蛋在哪里?”

疯婆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禁地。三长老心头一跳,又问,“谁是坏蛋?”

疯婆子眼珠一转,“不告诉你,嘿嘿嘿……”

在禁地深处,宫主闪进一间幽暗的密室,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几乎叫宫主忍不住呕吐。

在暗淡的光线下,能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大牢笼,左边的牢笼里蜷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佝偻身影。

右边的铁笼里有俩人,他们同样披散着头发,可浑身上下却是干净。只是如此,也掩盖不住二人绝望的目光和瘦削的身躯。

在见到宫主的一刹那,俩人的眼里同时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宫主没搭理那俩人,仿佛那里根本就没有铁笼存在一样,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那边瞥。

“紫鸢,这是本尊最后一次以这个样子来看你。”宫主苍老的声音难掩兴奋。

“你这个毒妇,你要做什么?”牢笼里那道蜷曲的身影猛地窜到铁笼边上,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用一双仿佛能将人杀死的狠厉目光盯着宫主。

宫主哈哈哈大笑起来,她就喜欢看这个该死的贱人恨她入骨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曾经多少年她处处被这贱人压一头。什么出风头的事,都跟这贱人有关,包括她爱的男人,爱的也是这贱人!

“你会不得好死的!”牢笼里的紫鸢歇斯底里诅咒道。

“不不,你错了,不得好死的会是你。本尊很快就能彻底杀死你了。”宫主边说边伸出枯爪一样的右手,五指紧紧一握,接着张开,说,“砰的一声,你就会灰飞烟灭。怎么样,本尊给你的这个死法可还满意?哈哈哈哈!”

宫主一阵狂笑,笑够了又继续道: “本来,本尊还犹豫要不要让你多活几年,看看本尊风光无限的日子,可是你如今这副恶心的样子真是让本尊倒够了胃口。”

“毒妇,你要做什么?”紫鸢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她们俩人是双胞胎,按照紫家的血脉,谁也不可能杀死谁,除非……

紫鸢不敢往下想,因为那个想法太过恶毒。

“你不是猜到了吗?我的容器已经准备好,这一次我万无一失。”宫主的声音里全是得意和兴奋。

可她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静的另外俩人像触电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冲到铁笼边上叫骂,“你这个毒妇,你要是胆敢对宁儿不利,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真是可悲,你们现在除了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还能做什么?不过放心,本尊可没亏待她,待本尊用了她的身体后,将会有六个才貌双全的男人轮流服侍……”宫主浑浊的目光里透着浓烈的痴迷和沉醉。

尤其当她想象着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时,她那苍老的身体都有了酥麻感。

她曾经为没得到那个男人而痛不欲生,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世间比那男人优秀的大有人在,比如她选的六个守护者,不管是相貌还是天赋,都能将那人比到尘埃里去。

只要想想以后每晚由俩人同时伺候她,她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牢笼里的俩人一阵恶寒,又无比绝望和焦急。十五年前,跟夜魔族大战过后,男的身受重伤,女的又动了胎气,幸好孩子生下来后是健康的,可就在夫妻二人喜不自禁时,这个臭名昭着的毒妇从后面偷袭了她,抢走了他们的宁儿,又将他们夫妻二人囚禁于此。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毒妇,老天不会放过你的!”紫鸢大声怒骂,可面对此等丧心病狂之辈,她自己都觉得世间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丝毫不能表达她心中无以复加的痛恨和怒火。

从小到大,因为害怕自己的锋芒太甚伤了这毒妇的自尊,紫鸢处处收敛锋芒,处处为对方考虑,可到头来,换来的还是对方无休止的伤害和疯狂的嫉妒。

这份嫉妒浓烈到已经泯灭了对方所有的人性。紫鸢心中哀叹,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紫尼桑也就是天冥宫宫主的嫉妒心扭曲了她的整个灵魂,就是那种典型的我弱都是你的错,你优秀你就该死的心理。

这种人注定可悲又可恨。他们会毫无底线地以伤害比他们强的人为乐。

~~

古皓尘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墙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朦胧的光芒,为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许温馨。

他坐起来,偏头看向冷悠宁,她还在睡。他开始只是随意地看过去,却立马被什么吸引住。

她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纤长卷翘的睫羽下,双眸紧闭,看着非常乖巧柔顺,仿佛你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他的目光不自觉下移,落到她粉嫩的唇上……眼珠好似被烫了一下,他心慌地移开视线的同时,从床上爬了起来,径直走到门边,刚要伸手开门,身后响起冷悠宁睡意朦胧的声音:

“古皓尘。”

古皓尘的手一僵,他回过头去看她,对上她迷离的眸子,心跳莫名漏掉一拍。

“古皓尘……”冷悠宁坐了起来,“你是要出发了吗?”她的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

“嗯。”古皓尘点头。

“你……万一到时候体力不支怎么办?”冷悠宁边说边从床上下来。

“应该不会。”

上午差点晕过去,一个是因为司空白配的那种药不能连续服用。另一个他当时没有休息,立马从深渊返回,这才那么惊险。

“可万一……”

冷悠宁话音未落,古皓尘忽地逼近,凝上她,“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傅星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