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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一堵宫墙,将宫里和宫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墙外炊烟四起,家人围坐。墙内深宫重苑,暗影叠叠。

晚风夹着小雨,把宫灯吹的微微摆动。在地上投出一团暗淡的光影,显得这深宫后院更多了几分寂寥。

江宁墨以担心父皇身体为由留在了宫中,等皇帝安心睡下,他转身来到了凤鸣宫。

江宁墨喝退了宫人,凤鸣宫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墨儿,到底出了什么纰漏?你父皇为何会突然清醒?”李皇后一脸担忧,向江宁墨问道。

面对李皇后的质问,江宁墨也有些惊慌,皇帝患病不起,外人虽不知缘由,但自己与皇后却心知肚明。

其中牵连着几名太医,若是有人背叛了自己,将此事捅出,自己太子之位难保不说,说不定还会涉及到自己母亲。

“孩儿也不知,不过这事出蹊跷。今日江千尘与云落嫣来到宫中之后,父皇便恢复了神智。况且,那些老家伙也随之而来,叫孩儿无法动手。”

李皇后对自己儿子这一番说辞明显不满意,一甩衣袖朝江宁墨怒斥道:

“当时本宫就问你,这秘术是否万无一失。是你说皇帝昏迷三月之后,便会殡天。到时,本宫就能扶持你顺利登基为帝……这怎么会……”

江宁墨见李皇后焦虑地搓着双手,在宫中不停地踱步。自己也有些心慌意乱,额头上渗出一些汗珠。

“母后莫急,这停尸换气之法,本是前朝秘术,一般无人可解,除非……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救活了父皇,坏了我们的计划。

好在,父皇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这样来说,对我们也算是好事……”

听到这里,李皇后停住了脚步。将眼神落在了宫中跳动的红烛之上,缓缓开口。

“如此,王太医等人怕是留不得了,找个机会,送他告老还乡吧。

陇南王府,要派人盯住他们,你父王这次醒来,念着以前他对那贱人的深情,定会还对她那个儿子爱护有加。

若你不方便动手,就制造些意外,还有那个云落嫣,本宫不想再看见她……”

江宁墨明白,现在最主要的,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安抚好李皇后,江宁墨撑着把纸伞走出了凤鸣宫外。抬头便见凌霄手持长剑,身体笔直的站在宫门口。

虽是夏夜小雨,也微有湿寒,江宁墨见凌霄衣衫打湿的程度,断定他应该在宫外已站了许久。

见到江宁墨,凌霄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你等了许久。”江宁墨开口。

“属下见太子未出,不敢离去。”凌霄未抬头,恭敬地说道。

江宁墨嘴角露出些笑意,将自己的纸伞朝凌霄的头上偏了偏,为他遮住些小雨。

凌霄一惊,向后退了两步,将自己又暴露在雨中。

“怎么?你怕我?”江宁墨本来为之动容的眼神,突然冷了下去。

“属下不敢,太子千金之躯。怎能为属下撑伞。”凌霄依然低着头回复,双眼看着地上的青砖,不敢与江宁墨对视。

“今日本不应你当值,这么晚了你还在等本太子。是有事禀告……还是你担心本太子……”

江宁墨边说着,边向凌霄又迈近了一步,伸手想要擦掉滴在凌霄脸上的雨水。

可自己的手还没触及到他的脸,凌霄便又跪了下去。

“请太子恕罪,太子赏的腰牌,不小心被属下遗失,至今尚未找回。凌霄不敢隐瞒……特来向太子禀告。”

凌霄的几次闪躲,让江宁墨的脸暗了下去,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目光带出些寒意。

“你来等我,只是因为腰牌丢失,来向我请罪?”

“请太子责罚。”

江宁默叹了一口气,将凌霄拉起。扳直他的身子,让他看着自己。

接着,将唇贴近凌霄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一字一顿。

“难道你感觉不到?本宫待你与其他人不同?现在,所谓的责罚全是小事……只要你愿意,本宫他日登基为帝,你便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江宁墨望着自己的眼神,和那种令人窒息的言语,与其说忍,不如说凌霄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要对自己的主子忠心。可他万没想到,自己除了生命,就连自己的本心,都要受到主人的控制。

他只能一次次的回避,拒绝,忍让,承受。

可仿佛无济于事。

暗卫需要一切以主人为尊。听从主人的所有命令。包括……

可他不愿,不想,不能。

他跪了下来。

“凌霄不敢心存妄念,太子身份尊贵,属下愿拼尽性命,护太子周全。”

凌霄的不识抬举,惹怒了江宁墨。

戾气上涌,江宁墨一把拉过凌霄的手臂,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朝凌霄的手臂上划去。

刀刃锋利。凌霄的手臂被深深的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流了下来。

“你为何不躲。”

“属下不敢……”

“好,你既然要责罚,那这伤口就是本宫对你的刑罚。那腰牌是东宫之物,落入他人之手非同小可,本宫命你三日之内,将腰牌寻回。

若过了期限,就不止这一道伤口了。”

江宁墨离去的身影,让凌霄松了一口气。

太子对自己这种偏执的感情,让自己在护卫之中,也抬不起头来。

更有甚者把太子对自己的偏爱编成故事,传的沸沸扬扬,东宫之中几乎人尽皆知,凌霄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可命运如此,只能忍受。

凌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两寸有余,刀刃锋利,导致皮肤有些外翻,混着雨水,渗出鲜血。

身上的痛,远不如心里。

可除了东宫,他无处可去。

唯有忍……

那块腰牌究竟去了何处?

凌霄开始回想,既然昨日是在宫中丢失,也许是被人捡到。

可宫中之人大多认得自己是江宁默的侍卫,捡到也会还给东宫,除非……

难道是她?那个娇小清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