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的喉咙不自觉地一噎,那刀子直抵着他的喉咙时,生死只在一瞬间。
“崔辞渡,你可知杀朝廷重臣是要处以死刑的……”他哆哆嗦嗦地和他讲着道理。
崔辞渡冷嗤,“崔某在你们眼里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吗,这会儿跟我讨论是不是死刑的问题会不会有点晚了。”
说着,崔辞渡又将刀子递进了一分,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他的皮肉,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
太尉瞧他油盐不进,自己的命又被握在他的手里。
权衡之下,他先退了一步。
“我不去了,你松手吧。”
崔辞渡听到他的保证,良久,才松了手。
只是将刀子拿回来之后,他看了一眼刀上的血迹,并未收起来,反倒是问其他人:“你们呢。”
那些大臣也是会审时度势的老奸巨猾,他们纷纷摇了摇头。
“不去了,不去了。”
得到他们肯定的回答,崔辞渡这才收起了刀子。
“崔某在此就多谢各位大臣了。”
大臣们:“……”
事情解决了之后,萧逢就准备出征了,本是没什么交集的人,在此刻因为一件事站在了一起。
崔辞渡穿着一身明红色的官袍,萧逢身着铠甲,曾经的意气风发现在多了一丝深沉。
崔辞渡一向寡言少语,最终还是萧浮先开了口。
“崔大人为何会帮皇后?”
一向不站任何帮派的崔辞渡,行事向来独来独往的他,今日的罕见出现,竟是为了和他并无利益关系的皇后。
这点倒是让萧逢很是惊讶。
崔辞渡说话向来言简意赅,“皇后娘娘曾帮过我一件事情,如今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他不说许相思帮了他什么,萧逢也自觉地没有再问。
最后,萧逢向崔辞渡告别,“我有我的责任,皇上现在迟迟没有上朝,一切就要拜托你了。”
萧逢说这番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希望崔辞渡能稳住朝廷,另一层含义就是希望他能护着许相思。
只是另一层含义却是他不能再提的。
“我知道。”崔辞渡语调平淡。
萧逢不作犹豫,他骑马疾驰而走,身后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萧浮轰轰烈烈地离去,就如他人一般热烈。
只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终究还是成长了。
——
在萧浮争的梦里,他发现自己和皇帝共用一个身体。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的情绪变化,是许相思逝世时的错愣和自欺欺人。
是亲眼看到她躺在棺材里时的绝望和悲痛,是从未低过头的皇帝,第一次低下了头。
那种感同身受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得一般。
也就是此时,他听到自己开口说:“皇后到底是因为什么逝世的?”
裴术直言道:“臣第一次进到椒房殿时,就闻到了一种不同的味道,如今这种味道依旧在。”
皇帝一愣,不过片刻他就明白了过来。
“来人,把香炉里面的香拿出来让太医检验。”
婢女赶紧取出那香炉内的香灰,送去太医院。
皇帝和裴术都焦急地等着结果,最后太医院的院首张太医来将结果告知皇帝时却说:“皇上,这香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