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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事算是过去了,但他们心里还是极为不服。

毕竟被刺的是他们,道歉的却是他们。

重新落座后,一名北齐官员沉声说道:\"苏大人,我大齐这一州之地,贵国必须归还,没有商量余地。

如果庆国不同意,今天的谈判就到这里吧。

\"

苏翰轻抿一口茶,摇头笑道:\"商量?我还从未跟你商量过!一州之地断不可能归还,想打那就打!\"

总拿开战说事,就不能换个理由吗?

北齐使者们互相商议着:

\"这个苏翰实在太过棘手,庆国怎么会派这样的人和谈?动不动就要打仗!\"

\"看刚才的架势,那庆帝恐怕是一心要占据这一州之地啊!\"

\"边境那三十万大军与庆军僵持,每日消耗的钱粮数不胜数,我们耗不起了。

\"

\"宫里密旨命令务必完成此次和谈,不能再有战事,现在我们正是要休养生息。

这也是我们来庆国的目的。

\"

\"言冰云是庆国派到我们那儿的谍网首领,密旨中提到可以利用这个人提出一些补偿条件!\"

尽管这些北齐使者都是多年外交老手,与各国多有往来,

可从没见过像苏翰这般难缠的人物,张口闭口就说开战。

苏翰的态度显然不含半点虚假,他的举止确实表明庆国似乎真心打算延续与北齐的军事对抗。

此刻双方都很清楚,这片土地绝无可能重归北齐管辖。

然而幸运的是,北齐手中还存有庆国的重大把柄,只要运用恰当,完全有可能为国家争取可观的利益,足以抵消失去该州的损失。

一想到失去的土地,全体北齐使者无不感到深深的悲痛和不甘。

\"即便将此州划归庆国,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善待此处民众,不可使他们与普通庆国子民遭受区别对待。”

一位神情严肃的北齐代表沉声表态。

尽管已做好放手这方土地的准备,可这里的百姓曾是北齐的国民,因此无论如何也期望对方能够以善意相待。

辛其物面带微笑,满口应承:\"这点不必担忧,他们既已成为我庆国臣民,自当一视同仁,善加保护。”

身旁的庆国官吏亦露出满意笑容,因为谈判形势一片大好。

事实上,皇帝最初下达的指令也只是确保守住房下这块得来的地盘而已。

对于北齐提出的其他额外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愿意商量。

那位使者面色凝重地拿出一本账簿,缓缓置于桌上:\"其一,贵国需释回先前俘获的所有大齐士卒,并支付阵亡将士抚恤金...\"话音刚落,他又补上一句惊人的数字——总计二千一百六十五万三千一百两白银!更甚者,他还声称册子里详细列明了条款,并允许异议查核。

听闻这一数目,除了苏翰之外,在场的所有庆国官员顿时目瞪口呆。

辛其物更是怒不可遏,从座位弹起,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你敢狮子大开口?要这么些银两,不如直接去抢!如果仅论归还战俘之事,我们还能考虑;如今竟然连开战经费全摊到我们头上?这是何等荒谬!\" 抚恤、军饷、粮草等各项开销算在一起,究竟谁才是败北者?古来未闻有失败方向胜利方要求赔偿的道理!\"

“看样子你们并不诚心议和吧?”

辛其物咬牙切齿地继续道, \"蛮夷!真是岂有此理!”

面对侮辱,那些北齐特使依旧面不改色——毕竟刚才在会场上已经丢脸够多了,眼下稍受谩骂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只要有半数以上的条件得以实现便满足目的。

当他们观察到上座上的苏翰仍然从容饮茶,未发一语时,内心略感安心。

最起码此刻不必担心对方再用战争威胁压人了。

“第二条,此次战役被贵国离间背叛的北齐将领,请务必如数移交本朝,送往上京接受审判!”

那名特使说完便转向北方躬身示意,语气中难掩愤恨。

众所周知,导致这次战争失利的重要原因之一正是情报严重泄露。

正是因为战场上有数位关键的北齐将领遭到策反,带着部下临阵倒戈,与庆军形成夹击之势。

否则的话,北齐断然不会在短短十天之内就丢失一整个州的领地,更不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伤亡。

“我国绝不可能接受这样无理的要求!”

辛其物猛地站起身,怒声说道,“这些将领既然已经归顺了我大庆,那就是庆国子民。

凭什么要将他们送还给你们北齐?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这样的条件,我们庆国绝不会答应!”

庆国众官吏在看到北齐开出的条件愈发苛刻,面色皆变得难看至极,并厉声斥责。

如果今天庆国连这些投诚的将领都可以出卖,以后与其他国家交战时,又如何能让对方相信敢来投靠?

“你们北齐这招实在阴毒,简直就是动摇我们根基。”

然而,对面的一众北齐使者依旧面不改色。

谈判向来就是要互相对换条件。

“我们也不认为你们庆国会全盘应允。”

“还有,肖恩与司理理二人,也必须交给我国!”

其中一名北齐使者加重语气道。

苏翰望了望对面:“可还有其他要求?”

北齐使者摇头示意没有了。

“好。”

苏翰淡淡道,“你们刚才提出的条件中,唯独关于肖恩的要求可以应允——用他来交换言冰云。

至于其余条款,我国统统无法接受。”

苏翰拿起桌上一杯清茶,缓缓品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顺便,昨夜和谈结束回去之后我又仔细考量过,发现辛大人计算的赔款数字不对。

按照实情,贵国应该向我国赔偿总共两千一百六十五万三千一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所有北齐使者瞬间惊愕,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翰。

天下竟有如此厚颜之人!

苏翰怎么敢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

不仅让北齐割让一个州的地界,甚至还想要赔偿?而且还不是按昨日协商的金额,苏翰竟直接将之前北齐开口索要的钱财数额颠倒了过来。

即便是辛其物等人都忍不住惊讶地看着苏翰,实在是被他这一手操作震惊了。

还是那么专横跋扈!不过,这次更加过分……

“苏大人可莫要忘记,贵国潜伏于我大齐的探子言冰云还在我们手里啊。”

另一名使者冷冷提醒,“若真的对他的性命毫不在意,怕是今后传闻开去,贵国那些密探可都会心灰意冷,再难以为贵国效力了吧。”

那使者看向苏翰,话里充满威胁之意:任你苏翰多么耍无赖,只要掌握言冰云这条大鱼,北齐就能稳占谈判主动。

苏翰闻之摇头一笑:“拿一位已经潜伏失败的探子威胁我国,倒是真够幼稚。

这场仗打下来,我国阵亡将士已逾七万。

言冰云纵有功勋,但如果他知道能够为国牺牲,定会乐意成全吧。

若是不愿意按我说过的条件成交,那就开战吧。”

“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过期便不再商榷。”

苏翰显得胸有成竹,认定北齐必然不敢挑起战火。

这便是他对局势的把握。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北齐众使者的脸涨得通红,几乎不敢相信苏翰居然真的完全无视言冰云——这个渗透在北齐的核心谍报负责人正握在自己手中!

面对北齐使团,苏翰的态度依旧坚决强硬,丝毫未留余地。

就连庆国的辛其物等官员也不由得瞠目结舌,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苏翰才是此次和谈的正使,他的判断决定了整场和谈的方向。

而北齐提出的种种苛刻条件,显然是试图以言冰云作为筹码来威胁庆国让步。

如果此时庆国示弱妥协,这些条件恐怕只会愈发难以应对。

相较之下,不如摆出强硬姿态,借此摸清对方的真实底线。

辛其物心思一动,旋即冷笑着对北齐使臣说道:“苏大人的立场非常明确——你们以为一个言冰云便能要挟我大庆?未免也太简单了!”

北齐使臣皱眉,沉声回应道:“苏大人真以为我大齐不敢开战么?”

尽管朝廷下达的任务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和谈以止息干戈,但若空手而归,回去如何向皇帝与太后交代?

越是这般紧要关头,他们越不能暴露自己的底限所在。

于是那使臣强压下怒火继续施加压力。

然而苏翰却只是轻啜一口茶,淡笑道:“你们敢开战吗?给我一刻钟,过时无效。”

此言令那北齐使者面色涨红,被完全忽视令他愤懑不已。

大殿内其余北齐随员见状亦皆感觉气氛凝重,窃窃私语起来。

“要是我们成了引发两国战火再起的原因,那真是要成为罪人了!”

有人低声忧虑。

“苏翰不是说了能把肖恩交还给我们么?这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到底这场战争咱们本来就是输家。”

另一人安慰着说。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停战呀!现在能让庆国同意换回肖恩已经是很好的收获了。”

然而提到那巨额赔款,众人再次陷入纠结,“可这笔数目庞大白银,真要我们大齐掏出来吗?”

“这不就跟割地赔款一样了吗?连失地都无法挽回,反而倒贴这么多银两出去。”

有人抱怨。

现实残酷,大家无奈承认,“既然败给庆国,这本是理所应当。”

“不过,原指望靠言冰云索要些许利益补偿损失罢了...”

北齐代表团愈讨论便愈感到无望。

原来寄希望于依靠暗探言冰云迫使苏翰就范,没承想对方根本不在意这个棋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优势已然丧失殆尽。

即便满心不甘与愤怒,也改变不了北齐在这次冲突中的失败定局。

原本想凭借谈判争取更多好处的想法破灭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对手之棘手。

苏翰毫不顾及外交礼节且屡次用战争为借口压迫他们,最让他们明白一点是:单凭一人之力想要威胁一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将损失控制到最小限度。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非毫无所得。

最起码,他们通过交换,用言冰云换回了肖恩。

这也算是有所收获。

至于司理理?

就连他们也觉得奇怪,北齐小皇帝战豆豆为何会特意要求庆国交出司理理这名女子。

而关于司理理成为苏翰贴身侍女一事,

他们全然不知。

毕竟,他们刚到京城不过两天,

期间大部分时间还因刺杀事件被限制在住处,

根本没机会打听到这些情报。

“本次和谈,就按照苏大人刚刚提出的条件执行吧!庆国占据的那片领土,我们答应割让!抚恤将士及派遣费用,我们也愿意支付!”

北齐使臣深望了苏翰一眼,长叹一声,眼圈泛红,牙关紧咬地说道:“只希望两国能就此停战,世代友好,永不兵戎相见!”

大殿里的其他北齐官员眼神中流露出屈辱与不甘。

“可以。”

苏翰微微点头。

接着,北齐一方拿出文书和印章,

辛其物也同样取出了文件与印鉴。

双方签署完毕后,

以辛其物为首的庆国众官一个个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