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患的肺痨正是由苏翰诊治治愈。
而且,苏翰不仅医术卓绝,诗词造诣亦颇高超,就连武艺也是九品之上修为。”
李云睿仰起头,开始细数苏翰优点。
“随着时间积累,苏翰必然成为大宗师。
婉儿与他成婚后,我们庆国皇室将再多一位大宗师相助。”
“日后,庆国征讨北齐、东夷、西胡之时,必能取得更大战果。”
“如婉儿定婚,就该嫁给这样的人选。
我也才能放心做她的依靠。”
虽为私生女,但终究隶属庆国皇室一份子。
只消苏翰和林婉儿成亲,
等同庆国皇室增添一位大宗师成员。
无论是威慑异邦,
还是战场上,均占据有利位置。
“哀家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太后长吐一口浊气,下了逐客令。
李云睿明白继续劝说亦无意义,遂起身浅笑施礼后朝外走去。
“这女子总是反对婉儿与范闲结亲,但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啊。”
太后将目光投向洪公公,一面点评范闲,一面又提及苏翰。
“范闲的声望,现在确实存在问题,这门亲事,大概不宜再继续下去了。”
“还有那位叫苏翰的年轻人,也的确才华不凡。”
“这孩子倒是跟陛下很像,都很有眼力。”
“洪公公,你认为苏翰未来有可能晋入大宗师之境吗?”
在太后的判断里,苏翰各方面表现都远超范闲。
苏翰还有潜力突破至大宗师,这也让太后对他的印象加分不少。
“既然陛下任命苏翰为虎卫统领,就说明陛下也非常重视他。”
洪四庠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关于苏翰能否成为大宗师,奴婢只能说可能性很大。”
“太后可以直接下旨退婚。”
洪四庠明白太后提问的原因。
因为在他人眼中,他乃是庆国大宗师之一。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还不是大宗师,只是接近大宗师水平,实质仍属于九品境界。
真正的大宗师只有庆帝。
当年庆帝传授他霸道真气,但因为自身条件限制,无法更进一步达到大宗师层次。
太后轻叹一声:“还是交由陛下定夺吧。”
在广信宫主殿内,李云睿从太后处返回,沐浴之后遣退侍女正欲休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你怎么来了?”
李云睿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想你了,也是要惩罚你,你和太子谈的事,我都知晓了。”
苏翰笑着伸手揉弄李云睿头发:“长公主殿下,我现在心情很差,帮我消气。”
李云睿还想说什么,已跪在苏翰面前。
次日,李云睿穿黑色睡衣,慵懒地依偎在苏翰怀中,白皙手指带着火红蔻丹,在苏翰胸膛画圈。
“你就不怕被洪四庠发现我们的事吗?他是大宗师呀。”
她魅惑地说着话。
李云睿没料到苏翰昨晚会大胆进入广信宫。
四大宗师之一洪四庠就在宫内,若被发现如何是好。
这让她昨夜既担忧又兴奋。
“担心什么呢?洪四庠被你高估了,他不是大宗师,陛下才是宫里的大宗师。”
苏翰嘲讽道。
虽洪四庠实力近乎大宗师,终究差一口气,不过是庆帝的一个幌子罢了。
凭借现在的实力,苏翰进宫就如同无人之地,只要避开庆帝感应范围就不会被察觉,即便靠近洪四庠,对方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这就是力量差距。
“什么?洪四庠并非大宗师?陛下才是?这怎么可能?记得当初他在讨伐大魏时,就已经丧失了全部武艺。”
李云睿微张着小嘴,满脸震惊,无法相信地失声喊了出来。
多年前,庆帝在与大魏交战时陷入生死绝境,虽被陈萍萍拼死救回,但据传从此武功尽废。
这么多年来,李云睿也从未见过庆帝再度出手,因而一直以为他确实已被废去武艺。
然而,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庆帝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几乎瞒过了所有人,还以洪四庠为幌子充当明面上的掩饰。
更让她困惑的是,苏翰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个秘密的?
“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
平静了一下心情后,李云睿带着几分疑惑低声问道。
据她所知,苏翰虽然创建了一个名为暗影楼的情报机构,但这个组织中的最强者不过九品下罢了,按理说不该能探听到这般机密之事。
毕竟,庆帝若能在数年间将自身的大宗师身份隐瞒得天衣无缝,又怎会轻易泄露给外人?
苏翰淡然一笑,伸手轻抚过李云睿那勾人的面庞,“我的消息来源自有分寸,无需多问。”
见苏翰不愿详谈,李云睿便不再追问。
但她仍将此事牢牢记住,并打算日后找个机会让手下对庆帝稍作试探,以确认这消息是否属实。
“听说前天晚上你整晚都在醉仙居那位花魁司理理的画舫里度过?还收了她做侍女?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李云睿目光流转,娇媚地看着苏翰,试着探询道。
关于司理理的真实身份是北齐密探,她是近期才知晓的。
可令人意外的是,苏翰不仅在司理理那儿待了整整一夜,还将她纳为侍女。
既然苏翰能洞悉庆帝隐匿实力这种高度机密的事,那么对于司理理的身份,似乎也没理由不知情。
若他对后者一无所知,先前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就值得怀疑了。
“别总想着试探我,是不是皮痒了想挨罚?我知道司理理是北齐派来的细作,但这又如何?”
苏翰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着她道。
李云睿这个疯婆子,三天不打真就要上房揭瓦了。
苏翰心下暗念,若是她身子如今能撑得住继续战斗,非得让她尝尝被折腾到求饶的感觉不可。
“我只是随口问问嘛。”
李云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即便此刻,她全身仍疼得厉害,像散了架一般,要是再受一次责罚,怕是真的要丧命了。
然而,苏翰对司理理身份了如指掌,也让李云睿更加确信对方背后必然有某个神秘情报网,否则绝不可能掌握如此多的绝密信息。
苏翰望着她的模样,没有半点心软,只淡淡开口:“你既已是我的人,往后就莫要做这等无谓试探。”
“若是再求饶也无济于事。”
无论哪个男子,目睹李云睿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
恐怕都会心生怜惜之情。
唯有苏翰深知李云睿的本质何在,
用词轻一些都算褒义了。
只是,不管李云睿手段多高明、多狠辣,
在苏翰面前终归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便是基于实力的自信使然。
“妾身明白了,今后绝不再犯。”
李云睿没有辩解,而是温顺应答。
一旦苏翰当真对她的恳求视若无睹,
她便再也无法掌控局面。
见此情景,苏翰略作点头,
甚是满意李云睿的态度。
而昨日夜间,
凭借她体内的守宫符,
他亦能感知近来她并无与任何男子发生肢体接触,
这就更令苏翰对其倍感欣喜了。
只要李云睿没触碰他的原则底线,
偶尔小耍娇嗔任性,
他也愿意容忍一二。
毕竟无论如何,
李云睿的聪明才干还是不容否认的。
“苏翰,昨天太子去寻你是何事?
我隐约感觉他似乎有异样了。”
回想昨夜与李承乾相遇的场景,
李云睿低声询问道。
平日李承乾虽极擅长掩饰眼神,
可她依旧敏锐察觉到那炙热目光,
仿佛要将其吞噬似的。
尽管为利用其太子身份办事,
她不得不选择隐忍不理。
然而昨天重逢李承乾时,
尽管其举止与往常一致,
但凝望自己时眼神变得格外平静,
还带着些许恭敬,
着实令她费解:
一次会面怎么就让李承乾判若两人了呢?
其间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承乾?患了些花柳病,
找我看诊治疗。
不过此疗法副作用较大,未来十年内他皆无法行男女之事,亦不可动情思。
也算是断了他的妄想之心。”
“你应该看得出他对你的意图不纯吧?”
苏翰伸手轻轻抬起李云睿的下巴,
半开玩笑地说着实话。
至于自己可以借双全手改写他人记忆一事,
除非具备绝对碾压之力前,
他决计不会外传。
只不过苏翰此言确属事实:
经他全方位调整,
李承乾现已成雌雄难辨之态。
确实无法再行夫妻之事。
“花柳病?你是故意如此安排的吗?”
提到李承乾的名字时,
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反感之情。
怪不得那天李承乾将林珙和随从们都遣走,
仅留他二人独处,
原来是因为患了花柳病。
以苏翰之能治她女儿肺痨不足一炷香功夫即可痊愈,
更何况是救治李承乾的病症呢。
照理不应该有这样的负面后果才对,
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为之,
也许此举正是为了顾念着她。
这一念头在李云睿心头掀起一层涟漪,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婉儿,
居然还有人在在意着她的处境,
即便苏翰此举用心并非纯粹。
也许只是为了她的身躯。
然而,这却确实让李云睿感受到一丝欢快。
“没错,我确实是故意而为。”
苏翰微微点头回应。
若非苏翰自身实力尚不足以击杀庆帝,
早就已经结果了李承乾的小命。
又怎会仅仅只是用双全手将李承乾化作傀儡?
在昨天苏翰改动李承乾记忆之际,
便察觉到李承乾本身的修为不过六品而已。
若非太子身份所系,
这么个区区六品境界的人物,
苏翰压根不会费劲为其更改记忆。
“你就不担心李承乾发现这档子事吗?”
李云睿轻轻蹙眉,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