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谈及婚姻之事,苏翰并不急切。
他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女人不过是随手可得的东西罢了。
届时,若是能让庆帝这个“老家伙”
退位,亲自登上帝位、坐拥后宫,岂不是更为惬意?但实现这一切的前提是具备绝对的力量。
正在此时,“娘啊!娘啊!!”
范思辙哭喊着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姨娘,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苏翰闻言露出一丝笑意,他早已清楚情况,随即站起身走向房外。
“唉,思辙这孩子总是让人操心,要是能像翰儿这般懂事就好了。”
柳如玉见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至于范思辙被打一事,本就是她的计策:借范思辙挑衅范闲,让范建对这位私生子心生厌恶。
然而,身旁的一名侍女疑惑不解地说道:“夫人,为何您对苏翰如此疼爱?明明思辙少爷才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翰儿是范府的大少爷,地位与嫡子思辙无异,岂是你这等下人可以妄议的?拖出去,逐出府邸!”
柳如玉立刻冷下脸来,挥手下令。
两位侍女连忙制住那位大胆多言之人,将其拖出房间。
与此同时,苏翰走出门外,便看见范若若一袭白裙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范闲。
相较略显稚嫩的林婉儿,范若若无疑是更加出众的存在。
两人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林婉儿是温婉贤淑型女子,那么范若若则是既纯洁又带些魅惑的感觉,笑起来时犹如让人回到初恋时光。
更不必说,她的身材也优于林婉儿不少。
唯一可惜的是,此时的年代尚未发明诸如某种现代用品之类的东西,否则凭借范若若这一双长腿,再搭配黑丝、白袜或是渐变款式……光是想想,那无疑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或许可以让范闲研究一下这些东西。”
苏翰暗暗想道,目光意味深长地瞥向范闲。
被这样诡异的眼神注视,范闲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
“大哥。”
范若若看到苏翰后,顿时变了模样,仿佛瞬间化为一个小迷妹,眉开眼笑间停止了与范闲的交谈,飞快跑上前,直接扑进苏翰怀中亲昵喊道。
每年,除了要去看望范老太太这个奶奶之外,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苏翰见面了。
对于范闲这位二哥,范若若只是附带看待。
有了苏翰的出现,范若若将范闲完全当作普通的兄长,没有更多的感觉掺杂其中。
“这么多年未相见,若若你如今已成长为大姑娘了。”
苏翰带着温和的笑容,伸手轻抚范若若的发丝说道。
即便苏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范若若的成长极为出色。
特别是刚才她扑向自己的那一刻,这种感受尤为明显。
“大哥,你与二哥此番来京都,应该就不打算离开了吧?”
范若若轻声询问道。
“大概如此。”
苏翰淡淡一笑道,如不出所料,往后一段长久时光他都需定居京都。
不过他心中略感疑惑,范若若看他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寻常,不确定自己是否误解,感觉她对自己有些敬仰之意,像对什么了不起之事的尊敬,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双全手?反复思索下苏翰只找到这个可能性,毕竟范若若之前在儋州时多次向自己请教过医术。
“咳……若若、大哥,你们以后能否稍微注意一下。
我看见就算了,若是被旁人瞧见,还以为你们是另一对呢。”
看到两人把他彻底忽略,范闲轻咳了几声示意他还在这儿。
而且他还认为范若若作为女孩子,对待苏翰大哥的表现似乎亲昵过度了,哪怕久别重逢也不应这样过分亲密,否则怕是要闹出乱子来了。
范闲心下暗忖不能让这样的局面发展成骨科才行。
范若若听罢脸颊微红,觉得确有不当,赶忙从苏翰怀中离开,走到不远处背对着二人。
“大哥,虽说你和若若并无血缘之亲,但好歹名分上她是你的妹妹啊,千万别给我弄出骨科的事情。”
待范闲走近苏翰身边并看到范若若在远处背对着后,他松口气小声叮嘱道。
虽然在儋州时没听说过大哥招惹什么女子,但服侍苏翰的那些侍女容貌皆出众,按他跟随费介学习多年医学与毒理的观察经验来看多半已被染指。
范闲可不想自家妹子就这样轻易落入陷阱,况且这头猪还是他大哥更不行。
“骨科又何妨?况且我和若若毫无瓜葛,我本就是养子罢了。”
苏翰微笑回应,认为骨科也没什么不妥,实际上他们间根本不属骨科范畴。
因为苏翰与范若若之间根本毫无关系,仅是名义上的兄妹而已。
“嗯,好像也说得通呢。”
范闲短暂思量一番,觉着苏翰所说并非无理之处,范若若跟苏翰的确毫无关联可言。
毫无血缘牵连的两人自然不算骨科情形。
…
片刻后,“大哥、二哥,先到我房中坐会儿如何?”
范若若露出甜美笑颜走向二人柔声邀请道,至于先前二人交谈的内容她完全没有听见。
“好吧。”
苏翰轻轻点头。
“姐,你们要去哪?我也要跟过去。”
此时范思辙匆忙跑出来怯生生地瞅了一眼范若若,仍硬着头皮说道。
早前范思辙掌心被姐姐用棍击打后想找母亲柳如玉求援,结果柳如玉知是范若若而非范闲所为便将他再次驱逐出来打探些消息。
不去的话,就把这个人这个月的薪资停掉。
作为财迷的范思辙怎会同意让银子断送?
尽管畏惧他娘亲的威势,即便心里十分害怕范若若,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你跟来干什么?我要和大哥二哥交谈说话,哪轮得到你?”
范若若微微皱眉道。
“嘿嘿,姐,我可是你的弟弟啊,我只是站旁边听就好了,不行吗?”
范思辙满脸陪着笑脸说。
“好吧,若若,既然思辙也想一同前往,那就带上他吧。”
苏翰轻抬手,微笑言道。
范思辙打的什么主意,苏翰心知肚明。
不仅仅是苏翰知道,范闲与范若若也都明白。
“可以,既然是大哥允准了,那你就跟着吧,但不能插嘴,否则有你好受的。”
见苏翰开口,范若若点头应下,指着范思辙警告。
“行,绝对不说话。”
范思辙赶忙大力点头表示答应。
整个范府,除了父亲外,范思辙最怕的就是姐姐范若若。
范闲看着范思辙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模样,不由大笑出声。
“范闲,你笑个什么?”
范思辙一脸不满。
“不是说了不能直呼兄长名字么,你还敢这样?快道歉!”
范若若眉头微皱,轻叱道。
“对不起,二哥。”
因惧于范若若施加的压力,范思辙一脸无奈地向范闲道歉。
“没事没事,长兄如父,这点小事不必这般郑重。”
范闲瞧着范思辙这倒霉的样子,强忍住笑意挥挥手说道。
为了月薪的钱……忍了!
范思辙看见范闲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握紧拳头。
“好了,出发吧。”
苏翰出声,便和范若若一起先行走去。
范闲和范思辙对视一眼后,也连忙赶上前。
十分钟后,在范若若带领下,众人到达她的住所。
范若若热情请苏翰坐下后,专注认真地开始泡茶,好似要展示她最好的一面给苏翰看。
而范思辙站在房间里,东张西望,仔细打量周围的玉器珠宝以及书画,心里估摸这些值多少价钱。
范闲顺手拿起一旁的画卷展开瞧了一眼后又妥善收回原位。
接着他又拿起来旁边的一柄剑看了看问道:“若若,你的房里怎会有这么多宝物?难道都是你自己买的?”
屋中不仅画多,宝剑不少,
各种珍贵玉器和首饰琳琅满目摆满房间。
范闲对妹妹不知从何弄来这么多钱颇为好奇。
“并非买来的,二哥,这些都是人家送的。”
“刚才那幅字画乃北齐文学大师庄墨韩亲手所绘。”
范若若端上沏好的茶按顺序摆在桌面上随后抬起头解释说:“而你手中的这把剑,是东夷城四顾剑这位大宗师曾经用过的佩剑。”
“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呀?”
范闲在坐垫上落座后疑惑地询问。
不止范闲好奇,连范思辙也好奇凑近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究竟谁送给范若若这么多宝物。
而苏翰则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浅饮一口。
“这些都是京都一些大家闺秀送我的。
你在写给我的信里陆陆续续附上的《红楼》章节,被偶尔来访的女子看到当成宝贝,很快传开了。”
范若若泡完茶后调皮地抬头看着苏翰,眼神中带着钦慕说道:“现在全京都还没出嫁的女孩儿,都成了大哥的书迷呢,天天托我送来东西,求更新呢。”
“几位妹妹与我都相信兄长日后必将成为我庆国文坛的一代巨匠。”
范若若在与范闲书信往来时,曾问过红楼究竟是谁的作品。
范闲告诉范若若,这红楼是苏翰所写,而他不过是看过后将其默写出来罢了。
得知此事后,范若若对苏翰愈发敬佩。
“若若,怕是你搞错了,这红楼其实是范闲写的,并非出自我手。”
苏翰闻言感到一阵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红楼变成了他的作品?
这明明应该是范闲的事啊!
……
“兄长,事情已经如此明了,您就别再隐瞒了。
二哥之前在信中早已告知我一切。”
“那红楼,正是他看过兄长您的手稿之后重新默写出来的。”
范若若仰慕地看着苏翰,轻声说道:“要不是二哥提及此事,我还真不知道兄长您的才情竟和医术一样出众。”
起初,范若若也以为红楼出自范闲之手。
然而范闲却总是说这是某位名叫曹雪芹的先生的作品。
她在儋州搜寻许久,却根本查不到这样一个人,甚至还向范老太太求证,但范老太太也告诉她,范闲身边根本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最终,范闲在范若若软磨硬泡之下,才不得不坦白了实情——原来那红楼的作者真是苏翰。
“范闲?!你得给我个解释!”
苏翰转向范闲,双手环抱,质问道。
“对不起,兄长,是我未能替你保守住这个秘密。”
范闲苦笑一声,然后将苏翰拉到屋外,见范若若等人并未跟来,便压低声音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若若她每日都要追问这部红楼的作者究竟是谁,逼得没办法,我就把你给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