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掉漆的绿墙上贴着“浪费可耻”的标语。
夏书柠端着铝制餐盘,停在打饭窗口。
“夏同志早!”食堂的刘婶往她盘里多夹了半勺榨菜丝,“你昨个给俺扎完针,俺这老胳膊今天又能使了......”
最后,夏书柠的餐盘里,装了一个油饼,一个鸡蛋,一碗豆汁,一碗豆腐脑,一叠榨菜......
她的饭量比一般女孩子大,一熬夜就想吃东西,昨晚硬生生忍住了没吃。
她将油饼按到豆汁里,先吃油饼,再喝豆汁。
正吃着,不小心听到隔壁桌两个战士低声聊天:
“幸好你昨晚拉住了我,没让我开门,你怎么知道动静不对?”
“哥哥入伍就是侦察兵,耳朵好使的很,你这次得请哥哥吃碗卤煮吧!”
“请,必须请!再请你吃十个烧饼!躲过一劫啊!我们团只要开门的,全部被团长亲自加练了。”
“为兄弟们默哀!这次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团长发了好大脾气,骂的可凶了。”
“这其实真不能怪我们兄弟啊,谁能想到军区招待所能出这种神经病啊?”
“我们团长说,不管在哪,都得保持警惕,这要是女特务,不得全团覆灭啊!”
......
“咳!”夏书柠一不小心呛到了。
刘嫂特别热心凑过来:“夏同志,豆汁,你喝不惯吧!”
夏书柠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她冲刘嫂摆了摆手,又喝了几口水,这才顺过气来。
好吧!她连累了无辜!她有错!她认罚!
餐厅里,陆续有早训完的战士回来了,衣服基本全部汗湿,四肢明显因为肌肉过度使用而僵硬。
夏书柠想了想,决定补偿一下无辜被连累的战士们。
她在空间里忙活了一上午,用透骨草和续断炮制了缓解肌肉酸痛的膏药,差不多大概200多份。
夏书柠又去了前台,轻轻推过去一把薄荷糖给大姐,又举了举手上的膏药:
“同志,我想借用会客室三个小时,给训练后的战士们针灸,缓解肌肉酸痛,还送一些膏药。”
服务员大姐收下薄荷糖,又递给夏书柠一把瓜子,笑着说:“夏同志,你先嗑瓜子,我去请示一下我们主任。”
主任核对了夏书柠的身份信息,又打电话到扎花农场。
他了解到夏书柠是作为随行医生,进京执行特殊任务,就同意了夏书柠在会客厅义诊,还安排了广播通知。
招待所广播响起:“同志们!会客厅现有中医义诊,针灸缓解肌肉酸痛,还有免费发放活血化瘀膏药和清热解毒的凉茶。”
通知末尾传来纸张翻动声,“重复一遍,本次活动不收取任何钱票,膏药和凉茶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夏书柠在桌前放上脉枕,枣木针,艾草,火柴,一大桶清热解毒的凉茶。
凉茶是她借招待所的灶熬制的,加了八卦鱼水,对于恢复精力,十分有帮助。
当第一个小战士瘸着腿扶着腰,红着脸坐在桌前时,夏书柠先用火柴点燃艾草,把枣木针在火上燎了燎,消毒。
她先给小战士倒一杯凉茶,等小战士喝下,就让小战士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诊脉后,夏书柠就开始用枣木针针灸,拔针后,小战士神奇地发现腰不酸腿不痛了。
夏书柠最后再给战士们送上一贴膏药。
可能是来接受治疗的战士们回去后,跟战友们说了夏书柠的治疗非常有效。
或者不用说,战友们只要看见,之前只能迈着螃蟹步的兄弟,现在又能走正步了,就知道夏书柠治疗的效果好了。
后来没被加练的战士也过来参加义诊,战士们有序的排着队。
膏药大概发放到100多份时,小凤凰开心地说:“你被扣掉的500功德值又涨回来了!这次我可是报喜鸟嗷!”
夏书柠面色平静,内心还是有些欣喜。
膏药发完的时候,还有50多个战士在排队。
夏书柠想了想,又跟在旁边给打下手的服务员大姐商量了一下。
她站起来,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一会针灸完,会给大家一张手写号码牌,明天大家凭着号码牌,去前台领自己的膏药。”
战士们齐齐给夏书柠敬礼,朗声说:“谢谢夏同志!”
三楼一位首长拉上窗帘,跟对面的人说:“这个夏同志,非常不错啊!医术了得,她一个人身上有3个二等功。”
“这么优秀的同志,应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我再安排人去做做夏同志的思想工作。”
送走最后一名战士,夏书柠左右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一次性为这么多人看病。
虽然有些累,但是用枣木针针灸的熟练度又提升了。
她发现枣木针的疗效,比她惯用的朱雀银针更好。
此时,招待所的广播正在播放《红色娘子军》。
夏书柠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想着晚饭就在空间吃个泡面算了。
吃完饭她先泡澡,然后把剩下几十份药熬好,就能休息了。
“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了?”一个穿着绿军装,长得颇为喜庆的姑娘,站夏书柠的桌前,扬着下巴问。
她看着夏书柠姣好的面容,说不出来哪里特别,但就是格外好看的穿搭,十分不爽。
夏书柠抬头,提醒她:“义诊已经结束了。”
绿军装一屁股坐下,把手腕摆在脉枕上:“我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一下。”
她那口气,仿佛让夏书柠给她把脉,是给了夏书柠多大的脸面。
夏书柠一把抽走脉枕,绿军装的手腕直接摔在桌上。
绿军装一下子就恼了,“啪!”她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斥:“你什么态度?”
她扯住夏书柠手里的脉枕,蛮横道:
“今天你必须得给我治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夏书柠捏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拧。
“哎哟!我的手要断了!”绿军装惨叫出声,不得不松开手。
夏书柠轻笑出声,一字一顿地说:
“老母鸡上房顶了,你算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