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美这种心怀鬼胎的人,夏书柠在末世见的多,杀的更多,早晚要她命。
桂场长找来修补地窝子的人到了,夏书柠闪身出了空间。
这个地窝子虽然外表破旧,但功能完备。
每间房都垒了空心火墙,还有一个铁皮做成的烟囱管子,可以把烟导到屋外头。
地窝子里外都有灶,里灶连着空心火墙,还有个土灶在外面。
夏书柠里里外外查看后,去农场大队部找了桂场长商量。
除了修补地窝子,为了提高产蛋量,鸡窝会按照夏书柠给的图纸改建,再用围墙围起来。
这样比单纯的修补地窝子工程量大,农场会给过来干活的人记工分,修鸡窝的材料费农场出,改建地窝子和建围墙的材料费夏书柠出。
另外,夏书柠一天得管干活的人一顿饭!
因为鸡窝附近的气味难闻,她只好先借用桂场长家的灶,她买好食材在桂场长家做饭。
每个知青到扎花农场,可以先领30斤粮食,算农场大队借给知青的,等上工了再抵扣。
夏书柠打算先用这30斤粮食来包饭。
她从行李里拿了一包冰糖,一瓶红星二锅头,一包金马烟,还有一斤奶糖去了桂家。
桂家人口不多,桂场长和桂大娘就一儿一女。
大闺女桂秀珠,嫁给了隔壁芳草湖二场八连会计的儿子,生了两个闺女。
小儿子桂远征,是村里拖拉机手,娶的儿媳妇贺花雪是金花农场的姑娘。
两人生了两个小子,一个六岁叫军军一个三岁叫虎子。
桂场长宽厚公正,桂大娘爽朗利落,小儿子桂远征沉默勤快,而贺花雪看着有点混。
夏书柠进门先掏出一把水果糖递给军军和虎子,然后冲着桂大娘笑道:
“桂大娘,我是夏书柠,这几天要借用您家的灶,给您添麻烦了。”
“哎哟,夏知青来了,跟大娘客气啥,家里的灶闲着也是闲着。”桂大娘一脸的温和慈爱。
看着眼前白净标致的姑娘,她端上了一杯三宝茶。
三宝茶就是清茶里面放了白糖,枸杞,红枣,是一种类似几十年后的三炮台的养生茶。
“夏知青,快喝杯茶!”
“这一路辛苦了吧,到大娘这,就当做自己家。”
夏书柠喝了口甜茶,把手里的纸包塞给桂大娘:“谢谢大娘!这些是我从京市带来的,给家里甜甜嘴。”
桂大娘和夏书柠推让了几个来回,推不过就收下了,以为最多就是些京市的糕点,
“夏知青,灶你随便用,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或你嫂子。”
桂大娘抬手指了指侧身背对着夏书柠的小儿媳贺花雪。
夏书柠正要打招呼,贺花雪掀起门帘直接进了里屋。
夏书柠不在意地笑了笑,她又拿出一包糕点托桂大娘去牧民那换了些羊杂。
桂大娘带着夏书柠进厨房教她用灶时,把纸包放在堂屋的桌上,从里屋出来的贺花雪一见,急忙过来一下撕开报纸。
“哦哟,赚到了。”
贺花雪先剥了一大把奶糖塞满嘴,又抓了两大把奶糖藏在裤兜里,拿回家给大哥吃。
她本想偷偷拿走烟和酒,一想起公爹那张严肃的脸,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回去。
“妈,没想到住鸡窝的夏知青,出手这么大方!”贺花雪咂着嘴,凑到桂大娘耳边嘀咕。
“这么好的烟和酒,能不能给我大哥啊。”贺花雪一手捏着烟一手举着酒。
桂大娘看到桌上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想给这个儿媳妇一嘴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又馋又势利眼,看人家夏知青穿的衣服有补丁故意不打招呼。
有一口吃的,不管老人丈夫孩子,第一时间往自己嘴里扒拉,剩下的就往娘家拿。
桂大娘上前一把夺过烟和酒,把所有的东西拿到卧室锁到箱子里。
她先去大队部把桂场长喊回家,打开箱子,小小声地说:
“当家的你看,这夏知青送的礼太重了,有烟有酒,还有冰糖和大白兔奶糖。”
桂场长看着烟和糖还比较淡定,他不咋抽烟,当看到那瓶红星二锅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酒他老听京市来的知青们说,闷一口,好似滚烫的火焰在舌尖炸开,辛辣中藏着醇厚与绵柔,还有粮食特有的清香。
他从来没喝过这种一口入魂的酒,有心想尝尝却一直没买到,酒票太难弄了,还限购。
哪怕不算票,一瓶红星二锅头都得2元。
大白兔奶糖,一斤至少6元,在这边供销社根本买不到,这礼真的太重了。
桂场长是个有原则的人,尤其他觉得夏知青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找了布袋把东西全部装起来,拿到厨房要还给夏书柠。
夏书柠死活不肯收。
“桂场长,您看,我借您家灶,还要用您家柴,大娘还得帮我去换菜。”
“你还在帮我修地窝子建院墙,要操心的事儿不是一点二点。”
“您要是不收,我也不好意思借您家灶了,地窝子不修补了,我就那么住了。”
“这些烟酒我自己也用不上,您就当是我的长辈,我孝敬您的。”
桂场长也不好和一个小姑娘来回推,只好收下。
他想着在其他地方把这礼给还了,严肃地说:“这次我就收了,可不能再送了。”
夏书柠借用桂场长家的灶,今晚先烙了烫面薄饼,炖了奶白的羊杂汤。
因为加了中药,羊杂汤一点也不膻,反而有一股子的奶香,勾得人食欲大增。
干活的人原以为今晚能吃上二合面馒头配开水都很不错了。
没想到是烫面薄饼配羊杂汤,羊肚脆爽,羊肝鲜嫩,羊肠弹滑,混合着葱姜蒜花椒和不知名的香味。
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一餐了,后面众人干活越发卖力。
羊杂汤刚好,夏书柠先装了一铝铁饭盒饼,又装了两饭盒汤。
然后给桂场长一家几口都拿了些饼和羊杂汤。
“夏知青,你一看就是干惯活,这一手好茶饭。”贺花雪喝完一大碗鲜香的羊杂汤,意犹未尽,还想再去盛一碗。
被桂大娘一把扯住不让她去。
贺花雪十分的不乐意,强辩道:“我又不是给自己喝,我想盛一碗明早给军军和虎子当早饭。”
“那么多羊杂汤,外面的人哪喝的完?”
桂场长把自己的那碗羊杂汤推过去,“我这碗留给军军和虎子吧!”
贺花雪伸手要接,被桂远征一筷子敲在手指上。
看着满面怒容的丈夫,她不甘心的收回手,抹了抹嘴出门了。
贺花雪把夏书柠喊到一边,毫不客气地通知:
“夏知青,你还没婆家吧,让我娘家大哥娶你,白送你一个贫农的好成分!”
她那表情仿佛夏书柠占了多大便宜,心想,等夏知青成了自己大嫂,她的财产就全是大哥的。
贺花雪的大哥是红祺牧场出名的无赖汉,好吃懒做正事儿不干,没事儿就盯着大姑娘小媳妇。
前几年好不容易用几个妹妹换的彩礼娶了个媳妇,结婚没两年被他打流产三次了。
最后还是在妇女主任的帮助下才离婚成功,周围的农场里根本没姑娘愿意嫁给他。
夏书柠挑眉看着贺花雪,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劳嫂子费心。”
她轻轻推开贺花雪,指尖微动,银光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刺向贺花雪。
当晚,贺花雪就抱着丈夫桂远征,嘴里胡言乱语:
“大哥, 咱俩的儿子可爱嘛?”
桂远征脸色铁青看着熟睡的军军,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儿子长得完全不像自己。
他双手掐住贺花雪的脖子,正要使劲,小儿子虎子轻轻喊了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