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樾追出屋,黑夜中哪里有她们的人影?他气恼的一个飞身跃上屋顶,想从上方判断她们的逃跑方向。
涯乌见任舞不见了,走到箫钰身边来问道:“主子,如今怎么办?”
箫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顾盼站立过的地方,他一步步的走过去,却在地上发现一摊闪亮的粉末,粉末一路出了客栈。
他微微勾唇,顾盼啊顾盼,你还真是机智。
“主子,那姑娘会不会出事?咱们不去追吗?”涯乌实在想问,方才人家还说你是她心上人,如今她被带走,你都不着急吗?
顾盼被任舞带到了一间破庙中,她虽是习武之人,但到底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便是轻功也走的不远就感觉到了费劲。
从前被关在密室里,她最讨厌练的就是轻功,如今却后悔当时没能好好练习。
顾盼在破庙的柱子边望向找火折子的任舞问道:“你想要救谢才,抓我做什么?”
“你既是那位大人的心上人,用你换才哥,岂非不费吹灰之力?”任舞点了庙里遗留下来的蜡烛,目光斜睨着她:“你平时吃的太多了吧,女子哪有你这般沉?”
顾盼汗颜,你要是见过之前的陆梨,或许你还真劫持不了她,果然体重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任舞见她不说话,凶巴巴的看着她。
“是你细胳膊细腿儿的力量不够。”顾盼撇了撇嘴,“小孩儿,你是不是没能明白我方才说话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心上人,可我没说我是他的心上人,你挟持我呀,没用的!”
任舞一顿,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么?”
顾盼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说道:“信不信由你咯!”
任舞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更是焦急,那位大人看上去不近女色的样子,若她说的是真的,自己反倒是会被她所拖累,倒不如像别的办法去救才哥。
“哎,小孩儿,这附近有吃的卖吗?”顾盼忽然问,“我肚子饿了。”
“既然你没用,那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任舞从袖中掏出匕首,朝着顾盼刺去。
顾盼随手拿起一只破旧的木胎盂挡住她的攻击,“小孩儿,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呀?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多嘴!”任舞更是生气,一把破了他拿在手里的木胎盂,扬起匕首往她身上刺去。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刺向顾盼的身体,忽然眼前的人不见了,她诧异万分在破庙中四处搜寻,竟完全找不到顾盼的身影。
这人竟凭空消失了?
任舞不敢置信,那女人分明不会功夫,毫无内力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
“你滚出来!”任舞在破庙中大声嚷嚷,她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盯着屋里每一个角落。
顾盼进到空间里,她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软椅上,“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啊?”
“宿主,你违反空间规则!即将给出惩罚!”空间中传出系统的声音。
“系统,你有本事出来见个面,咱俩单挑!”顾盼撸起袖子,“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从我到这个世界你就不断的整我?”
系统机械的声音传来,“抱歉,系统没有实体。”
顾盼咬牙切齿的站在空间里,她必须冷静,与其在这儿跟一个没有实体的程序费时间,倒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她迅速的在空间里拿了一支防身的喷雾放进佩囊中,她还顺手拿了一个软垫抱在怀里。
果不其然,她被系统从天上丢下去,还好她怀里抱着一个软垫,不然自己就去见阎王了。
她摸着摔得生疼的胸口从软垫上爬起来,这该死的系统,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在这儿?”任舞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很诡异,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般看着顾盼。
“五姑娘,咱们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顾盼搓了搓疼痛的手臂,将防身喷雾藏在袖中。
“你究竟是什么人?”任舞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眼前的女子奇怪的很,方才竟然被她逃脱了,定是自己小瞧她了,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就是寻常女子而已。”顾盼一边后退一边说。
“寻常女子竟能攀附上那位大人?”任舞显然不相信,她继续靠近顾盼。
“都同你说了,就是我单方面的追他而已,你也试过了,他难追的很。”顾盼藏在袖笼中的手全是虚汗,眼前这小姑娘别看人小,真动起手来,自己只有受死的份。
“你认为我还会信你的话?他那般护着你,分明待你不同旁人。”任舞冷笑,情爱之事她很早就被谢老四教会了,九岐山寨的男人她都能迷倒,偏偏这个箫钰,见到她像看犯人一样冷漠。
她只能相信他是心有所属,不可能是她道行不深或是姿色不够。
顾盼干笑了两声,说道:“是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作为公职人员对普通群众的保护而已呢?”
任舞锁了锁眉,头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话语,她几个快步到了顾盼面前,一挥手间那柄匕首就朝顾盼的腹部插去,顾盼在电光火石间朝她喷了防身喷雾。
任舞捂着眼睛一个劲的叫她贱人,顾盼乘机往破庙外跑,刚到门口迎面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她一抬头就见到箫钰那张脸,惊魂未定的她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箫钰,你可算来了!”她大声哭诉着自己受遭受的惊吓,“我还以为我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贱女人,你去死吧!”任舞红着一双眼睛朝顾盼挥动匕首而去。
箫钰脸色冰凉,一道掌风飞去,任舞被打飞出去,她的身体落在院内破烂的木桶上,尖锐的木块插在她后脑勺上,她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没事了!”箫钰安抚着顾盼。
涯乌侧身进了院内,观察院内没有其他人,再看任舞的情况发现她已经没了气息,他朝着箫钰摇了摇头。
箫钰当即会意,带着顾盼几个飞身回了客栈。
涯乌看着地上的任舞,啧啧出声:“小小年纪,虽是身世悲惨,可你大不该惹恼咱们这位爷。也好,就这么痛快的死了好过去那天牢受罪!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回到客栈的顾盼,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饥肠辘辘的她由于惊吓过度,脸色煞白,缩成一团,看着令人心疼。
“我记得有人当时还自荐以美人计入山寨,企图以身犯险换我攻破九岐山寨的机会?怎么如今被个小孩儿吓破了胆?” 箫钰坐在桌边饮茶,他无情的嘲讽着顾盼。
“我!”顾盼咬了咬牙,本想反怼她,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去惹恼他呢?毕竟他方才又救了自己一次,况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她只是没想到九岐山寨竟然有这么多故事,一个十岁的小孩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箫钰见她吃瘪,心情颇好的打开食盒,吃了一块栗子糕,味道没有陆陶做的那般好吃,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他挑了挑眉,整块吃掉。
顾盼这才慢腾腾的走到桌边来,她伸手去拿栗子糕,手恰好触碰到箫钰的手,她一时红了脸,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饿了。”
箫钰将栗子糕的碟子推到她面前,淡淡的道:“吃吧!”
顾盼这才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箫钰一下子想到了在陆家村的时光。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今的他,是小侯爷,一举一动行事作风都受约束,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
“你说你找我有事要问我,究竟是何事?”